元念卿指了指脚
绝
：“看到那片藤蔓没有？那后面其实有个半人
的石
，听剑
去看过，里面有一
用木方拼
的棺椁。”
能用木方拼来棺椁，他立刻想到了一个可能：“难
是师父？”
元念卿证实了他的想法：“没错，就是师父
的，因为大木料不方便带绝，他便想到用小块的木方拼棺椁。你可能没有发现，每年除夕的前几天，师父都不在药庐，或是城采买或是山采药，从来都是独自离开。”
他仔细回想了一，好像确实如此。他也提过跟着一起去，师父都会找理由让他留在家里。
“我让听剑跟过，师父确实会采买或是采药，但除夕当天的清晨必定会到面的石那边。听剑虽未碰过棺椁，但探查过石里面，说是有祭拜的痕迹。”元念卿顿了顿，“我先前不知那棺椁里面是谁，只觉得事关师父不愿提及的过去。不过自从明白了师父说谎的缘由，便立刻想到那里面很可能就是缘卿，而我的生辰就是缘卿的忌日。”
“既然你这么早就知了，为什么不索
告诉皇帝？”
“他难为我那么久，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元念卿带着怨气说完又叹了一气，“不过这只是解气的说法。真正的原因是现在还不是让那个人知的时候。”
他没懂对方的意思。
“你想想，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找我找了二十年只找到一堆白骨，接来可能什么？”
他不假思索：“应该会去陪——”
话到一半，他自己明白过来，元念卿和师父之所以隐瞒缘卿尸首的落，就是怕皇帝想不开！
“
时局虽然暂且稳住，但无论是朝
文官还是元氏宗亲都是知他的
。一旦他不在，很可能再生
事，这应该也是缘卿不想见到的。”
“所以师父才一直咬死自己不知缘卿的落？”
“我想其也有缘卿的嘱托，他太了解那个人，也算好了可能发生的状况。只要那个人不见到他的尸首，就不会放弃寻找，也不会杀可能知线索的师父。”元念卿解释，“我之所以没等到七天就
，就是担心再拖去师父会因为顾及我而向那个人开。”
他这才理清前因后果，不禁佩服：“你说自己在赌，心里还不是早就算准了。”
“即便是算准了，我也没有十成把握，那个人对我再多一分杀意，你都会被我连累。但最后还是缘卿帮了我，他在玉石裂
里刻的名字，才是真正让那个人回心转意的契机。”
他看向绝上郁郁葱葱的藤蔓，心里充满
激，但也有
的惋惜：“你说……缘卿和那个人还有可能团聚吗？”
元念卿
：“等到合适的时机，即便师父不说我也会说，当然不是为了那个人，而是为了缘卿。”
此时天边泛起红光，晨霞洒
山谷，两人迎着朝
相互依偎，专注地欣赏这得来不易的
景。
放望去，
遍野，鸟语
香。
（全文完）
番外：除夕
存彦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最后见到缘卿的形，原本
的
躯如朽木般佝偻枯瘦，双颊凹陷面无血，仿佛就是一
骨架包了一层
。
如果不是熟悉的和煦笑容透
了一些端倪，他
本不敢认：“师兄？”
“是我。”缘卿的声音很轻，显然已经发不太大的声音。
他难以置信地凑到近前把人扶住：“你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缘卿平静地看着他：“我没有时间了，所以才来找你。”
他连连摇不肯相信：“不、不可能！”
“尸蛊耗
了我的血，我……活不了多久。”缘卿连说话的力气都有限，停来
息片刻才得以继续，“死前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尸蛊……一个十分遥远又陌生的东西。昔日在，他曾因缘卿腹
的伤从泰清那边
问尸蛊之事，但也只知对方肚
里有个能解毒的东西，并不了解更多。他以为只是腹多了异
，没有命之忧，不曾想到竟然会将缘卿折磨到如此田地。
他闻言
忍悲伤：“外面冷，先屋里再说。”
缘卿步履蹒跚地跟他走茅屋，隔着袍也能清楚地摸到骨的节理，他知这说明对方已经油尽灯枯，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一别五年，好好的一个人再见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让人怎么不痛心。
了好大力气弯腰坐到床边，缘卿疲乏地靠在床。他不知对方是怎么拖着这幅
找到自己的，但从风尘仆仆的模样就知，过程必定十分艰难。
“我想……”攒足力气后，缘卿在次开，“见肚里的尸蛊，你能不能……把它取来？”
他顿时傻在原地。
“我本该京找泰清，可那样……存思一定会知。他、他不能看见我这幅样，屡次辜负……我不能让他，再伤心了。”
他呆呆地看着对方，仍不能从震惊回神。
“我的尸首，也不要留。扔了或烧了，总之不要坟冢。他看不见，心里才能清静些。”缘卿说这些时，脸上依然带着笑意，“我欠他的，只有来世当
还了。”
他不理解缘卿的决定，既然临死都念着那个人，为什么不去见一面：“师兄，你这又是何苦？”
“他了皇帝，不能再让这些事绊住。”缘卿转看向京城的方向，“其实他和我一样，心里早就清楚，结局会是这样。只是他天生孤傲，不肯认命服输。”
“他既然不认命，肯定会一直等你的！”
“让他等，也好过他来找我。”缘卿转回来，牟足力气拉住他，“他是唯一能在元氏和太后之间盘桓的人，我知他至今仍在努力，绝不能让他的努力白费。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不能有事，更不能知我死了！”
他知缘卿的考虑是对的，可仍然无法接受：“所以你宁愿不声不响地离开？”
“不是不声不响。”缘卿抚上宽袍之隆起的腹，“我希望这尸蛊能替我活来，哪怕活不
，也可以多些解药救人。只是千万不要让旁人知，它已成人胎，死时也该像个人。”
“我不到，不到……”一想到要剖开缘卿的肚，对方甚至会因此丧命，他就不住地战栗。
缘卿抬起自己发抖的手：“我已经握不住刀，泰清又在京城，只能来求你。”
他不停地摇，拒绝面对这份现实：“我真的不到……”
缘卿语重心地劝：“不提前取来，我照样会死，他也会随我消亡，到时候连救的机会都没有。不如趁我还有气，或许能多帮它续几天的命。”
“我……”
见他有所动摇，缘卿赶
又：“我知在为难你，但这是我唯一心愿，你就帮帮我吧。”
他知对方心意已决，再三纠结不得已了。
缘卿安心地：“用就在我袖里。”
连用都备好，看来缘卿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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