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妃 -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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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仍是泰然自若:“我若怕官府,就不会随您过来;您若有意将我送官,也不会闭上房门听我清原委。如果我猜得没错,您找我们来,应该是还有些别的话要讲?”

    老者盯着元念卿看了半晌才缓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却能如此察人心,老师若是见你,定然惜有加。”

    这话让他也有些意外:“如此说来,您是丁老的徒?”

    “什么徒,不提也罢。”老者苦笑着转开话题,“其实你们一书院我就注意到了,虽是普通人打扮,但风度气质绝不普通,所以才从旁观察,想要清你们的意图。你在范帖前评价老师的那番话,我也听到了。没想到一个与他素未谋面的小士,竟然比他门的学生还要懂他。如果你早几年现,或许真能见到他。”

    元念卿听老者话外之意:“我确实想亲自登门拜见丁老,只是之前和其他幽州学聊起,大家都说即便到了居所也见不到人。”

    “老师他……大约已对世事失望透。”老者怅然,“我劝你也别白费力气,这些年也有不少年轻学前去寻他,同样都无缘一见。”

    “丁老是故意避而不见?”

    老者默默

    元念卿沉片刻:“我还是想试一试,您可否将丁老居所的位置告诉我?”

    老者奇怪:“你这小士真怪,既不是书生又不考功名,为何这么想见老师?”

    “因为我觉得丁老的向学之心绝不拘泥于功名。而且您刚刚也说我不像个士,那我自然要些不像士的事。”

    老者忍不住笑:“你还真是牙尖嘴利。”

    他不以为忤,反而拱手称谢:“多谢先生夸奖。”

    老者见状,反倒拿他没了主意:“也罢,告诉你也无妨。老师就住在灵樨城外往东南二十里的芦村,村沿山坡向上,满果树的院就是。”

    他又问:“不知丁老平日有什么喜好?我们也好准备些拜礼。”

    老者摆摆手:“老师不会收礼,虽然好广泛但从不痴迷,唯独有一样,对河鲜。毕竟是灵樨本地人,幽州味又自成一派,他也曾说过京为官那几年,只有吃上始终不习惯。”

    元念卿听完:“多谢先生指。”

    两人从书院来已是傍晚,元念卿看了看天灵机一动,拉住白:“今晚再随我抓次螃蟹如何?”

    白不懂:“你若想吃就去店里,何苦又半夜去河边抓。”

    “我为的当然不是一吃。”元念卿故玄虚,“总之先去买提灯和竹篓,我们赶在天黑之前城。”

    白也只能听他的,跟着去集市买好抓蟹的用,又准备一些充饥解渴的心瓜果,赶在天黑之前了城。

    赶到芦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元念卿辨了辨方向决定先不村,而是在临近村岸找了个合适抓蟹的地方,起火堆等待夜。

    白忍了一路:“现在你能详细说说有什么打算了吧?”

    “在书院的时候你不也听说了?丁老喜河鲜,现在正是河蟹的时候,他肯定也要一饱福。我们抓些河蟹当礼,他说不定就见咱们了呢?”

    “那也不必非要自己抓,咱们在集市上不是看到有卖蟹的?”

    “直接买哪有自己抓来的有诚意,而且比起礼,我更需要一个能够与他搭话聊天的由。”

    白这才明白过来:“你是想借河蟹引丁老来?”

    元念卿笑着:“丁老世居此地,附近的村民肯定都与他熟识,他一个耄耋老人能屡次避开来访者,应该也是得益于村民帮忙通风报信。咱们虽然不是书生,但贸然在村打听也会令人生疑。不如就用士抓蟹这件稀奇事,看看能不能把他引来。”

    如此大费周章也要见到丁善修,白觉得元念卿绝不可能只是因为仰慕丁老先生的为人。

    “难丁老与你正在查的案有关?”

    元念卿的回答却大所料:“我也不知有没有关。”

    他吃惊:“那你这么费尽心机地找人为的是什么?”

    “其实是死当活医。”元念卿苦笑,“有关那件案能想的办法我已经想尽了,实在查不到有用的线索,只能从一些细枝末节手,而丁老则是其最容易找的一个。”

    这还是最容易找的一个?白暗自心惊,想象不到其他比丁善修还难的会是什么样。

    “丁老与那件案本来没有关系,那年六月十三,恰逢他父亲作古,案发期间他一直在家孝。因为是九十三岁龄的大丧,朝廷会派人过来参礼,应该会十分忙碌。先不说丧亲之痛,单是这一场大葬,估计要持续到年底才有闲暇。”

    “你竟然能查到丁老父亲的忌日?”他一直以为这些都只有自家人才会知

    “因为我朝有‘善亲’之说,家有八十岁以上的老者,可免一人赋税,且地方送终;有九十岁以上老者,免两人赋税,且朝廷送终;有百岁以上老者,除免赋税、代送终之外,还会赐匾额田地以彰其家人孝。”元念卿解释,“因此八十岁以上的老者,生辰忌日地方都有记录,九十岁以上的老者,朝廷都有记录,并不需要特意调查。”

    即便如此,善亲之说白也是第一次知,回想这一路元念卿说起其他律法礼制也是信手拈来,不禁好奇:“你该不会为了查案,把所有礼规法典全都看了一遍吧?”

    “怎么可能,全看一遍要好几年,我只是挑那些用得到的看。而且有些我本来就知,都是在侯府耳渎目染。你若是在京城安然大,多少也会知一些。”

    这话他也赞同,小时候在京城衣住行样样都有规矩,他大多不知缘由,母亲只说他大些自然会知晓。可惜造化人,他并没有机会在家大。

    说完善亲,元念卿又讲回丁善修:“本来我已经把丁老排除在外,但后来调查杨士争的生平时才发现,他竟然是丁善修的学生。”

    “杨士争也是幽州学?”

    “不,杨士争来自更远的罗州,那边地最东南,据说也是惯用方言,学生学要先从官话学起,想要在会试发解也更加艰难。杨士争当年参加会试得了第六名,已经是前后三届会试之,罗州学在榜上的最位。”

    白不解:“既然是罗州学,他和丁老又何来师生之说?”

    “因为丁老正是他那一场会试的主考官,放榜之后在榜的学都要去行拜师礼,并尊其为师。与学时教学问的老师不同,考官为师后要教授学殿试规矩和礼仪,日后学了仕途,也要为其指迷津。对一些从偏远州县来京的学,这位老师的作用尤为重要。”

    现在白总算理解了杨士争和丁善修的关系,一个从偏远地方努力考京城的学生遇到一个乐于授业解惑的老师,应该算是桩幸事。

    “我曾在杨士争留的公文不止一次看到他提及丁善修,言语间也尽是钦佩之词。于是我就想到他如此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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