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妃 - 第31章

    元锋面凝重：“这也是我最担心的。红这丫在家被惯了，没有半城府，更不懂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她若是有你一半机灵，也不至于让我和你娘这么疼。”

    “像我这样有什么好，不是一样让您和娘担惊受怕？”

    一想到元念卿的境，元锋同样无话可说，只能一个劲儿地叹气。

    “心思单纯有心思单纯的好，而且我这个虽然惯，也不是冥顽不灵。只是在安陵待久了，以为外面也和家里一样。”元念卿反而替元红说起好话，“不如您以后门把她带上，一来见见世面结识些朋友，二来也让她了解些官场上的事。她懂得多了，自然会谨慎起来。”

    元锋被说得有些心动：“这倒也是个办法，她从小就不喜闺那一，你娘和妹聚会，她从来不愿意去，反倒总说想跟我去边关。只是边关战事频发，我不敢带上她。”

    “您这一任不是调去文州，那边虽然不比州太平，却比边关安稳许多，离家也不算太远。而且在您边，总好过她自己跑。这一次是歪打正着，我们才在居遇见。我之后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安陵，没办法再帮家里找她回去。”

    提到回安陵，又是元锋的一桩心事：“陛有没有透让你什么时候回去？”

    元念卿摇：“今年恐怕都回不去。”

    元锋不由得倒一冷气：“怎么要留这么久？上香献礼的事不是已经过去了？”

    “又有了新差事，查一件二十多年前的舞弊旧案。”

    元锋觉得不可思议：“这案比你都年，却让你去查？”

    元念卿只是。

    “你查得如何，可有眉目了？”

    “别说眉目，可能连门还没找到。这么久的案，有系的人都已经不剩几个，我在朝又没有人脉，经常几天问不一个字。”

    “我认识的文官不多，但好歹也有些人脉，不如趁此机会帮你打探打探？”

    元念卿断然：“您千万不要牵扯来，这件事能查到什么地步现在还不好说，而且陛的用意也绝非查一个旧案那么简单。万一我办事不力动逆鳞，往好了想您能当不知帮我言几句，往坏了想就算累及您的前途，还能保我娘和红平安。”

    “有这么严重？”

    “说不上来，但总觉得朝有些事，陛恐怕也不是尽在掌握。”

    元念卿说得十分隐晦，可还是让元锋沉默许久才开：“有件事我本不该提，但让你知或许有益。”

    他连忙打起神仔细听。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你六岁那年，我回家待了许久。”

    元念卿：“当然记得，您那次留得特别久，能有一年多？”

    元锋回忆：“我不该留那么久，毕竟军不可一日无将。一般武将任满，多是原地续任，就算需要调任，调令也会在任满前达。除非是赶上孝期，否则两任之间的假期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半年。我会在家赋闲一年有余，其实是接到皇帝密令，将分锐调回州待命。”

    元念卿不禁回想起当时景，元锋喜动不喜静，平时就算归家也要三不五时游访友，那一年却大多留在家，偶尔门也没离过州。

    “后来新令送来，我仍回西关再任，密令才算解除。但我暗打听，当时镇远侯元震、西北路总兵于言诚、丞州大将方居功，全都带兵了京。”

    “所以当时京城真的有变？”

    元锋：“就算没有明刀明枪，也有暗地厮杀。那之后又过了两多年，朝清剿谋逆的告示才分发各地。”

    竟然是白家牵扯的那件谋逆大案！元念卿暗震惊，面上却不显：“查了两年多才结案，看来其牵扯甚广。”

    元锋摇：“这两年并非全用在查案上，而是大半时间在等老国丈林文亭咽气。”

    这次连他都不得不惊诧之：“太后之父林文亭？！”

    “你若是看那份告示，上面没提林家半个字，但你去查林家，早已没有音讯。有人说林文亭咽气的第二天，三个儿便相继暴毙，死因不详。”元锋慨，“以这方式了解，大概是留给太后的最后面。”

    元念卿十分讶异，原以为皇帝与太后之间生隙是件不可说的事，因此除了白，边没人知他上次京受伤是谁的手，即便是在元锋夫妇和师父面前，他都没透过半个字。

    可谁能想到这对母之间其实积怨已久，经过那件谋逆的案，两人的关系不可能没有裂痕。

    “爹，我有一事不明。”他十分在意太后在此事的态度，“太后就没想过阻拦几位国舅？”

    元锋苦笑，压低声音：“你没懂我的意思，林家兄弟之死不是皇帝留给太后的面，是林家留给太后的面。”

    元念卿恍然大悟，所谓留给太后的面，不是皇帝为给太后留面对林家暗杀手，而是林家兄弟为了保全太后才此策。也就是说，太后才是林家谋逆的幕后推手！

    一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脊背发凉：“那案岂不是——”

    元锋抬手示意他不要说来，小心附在他耳边：“这些年我听了太多消息，都是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但有一样可以肯定，那对母早已离心离德，许多祸事就是由此而生。你在京城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卷其！”

    元念卿想说已经晚了，早在被皇帝发现他与缘卿人得相像的那天起，他就已经卷其。可他不想元锋夫妇为自己忧心，更不希望将他们牵连来，因此若无其事：“您放心，我一定多加小心。”

    元念卿从元锋房里来就注意到有人在院门探探脑，走去果然看到元红带着荣缨站在外面，见他来支支吾吾，像是有话要说。

    毕竟相多年，他又怎么会不知对方意图：“想见爹现在时机正好。”

    见他主动开，元红才问：“爹还在气吗？”

    “气是肯定还有气，毕竟娘为此病了一场。”

    听到亲娘生病，元红也张起来：“娘病了？！”

    “应该已无大碍，不然爹也不会放心来我这找你。”

    说到这里，元红又沉脸：“你真诈，爹来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

    “提前告诉你，万一你又跑走怎么办？”

    元红不语，毕竟他所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爹吃不吃，你去之后收敛脾气说些话，他不会责难你。”

    元红，犹豫片刻又：“我和你吵架的事……你没告诉爹吧？”

    “怎么可能瞒着，府里的人都知，在爹面前说漏了怎么办？”元念卿见对方又要变脸赶，“你放心，我只说是咱们俩斗气才吵起来，别的什么也没提。”

    元红这才稍微安心：“那我去了？”

    “去吧，没事的。”元念卿劝完又小声嘱咐荣缨，“看着儿她，别让她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