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 - 第112节

    克莉丝第一甚至没认来。

    两个人一个班一个放学在街面对面撞见，温知语先看见她，于是就站在原地等了几秒，但克莉丝越过她走过去。温知语伸手拉了她一把，还有困惑怎么不理她。

    克莉丝是在被她拉住之后才反应过来，一双睛盯着她上看了好半天，然后就一句：“我靠”

    走回去的一路一边不停转脸看她，又复读机似的在那一个字说了半天。

    难得看她这么大反应，温知语忍不住笑，还有得意：“行动力吧。”

    “绝了。”

    国节这天学校放了一天假，这栋公寓住了不少留学生，门外挂了大红的对联和装饰，不知是谁在群里先发起的聚会，响应很烈，当天晚上就一起在公寓层的台聚餐吃饭，有人把投影仪搬上来，屏幕上重播着国的晚，说的都是家乡各地的方言，饭到最后，大家默契的拿提前准备好地礼分发，互相祝福。

    “第一次在国外过年吧，”克莉丝凑过来抬手挂在她肩上，问：“觉如何？”

    温知语把杯里剩的半杯酒仰了，“还行，闹的。”

    克莉丝忽然说：“我发现了。”

    “发现什么？”温知语偏看她。

    “你喝酒还猛的。”

    克莉丝眯着，一“原来你是这样的”神：“看不来啊温知语，你居然是个酒鬼。”

    这话有熟悉。

    温知语看一面前的空瓶，克莉丝不说她还意识到，国一趟酒量居然了，她没否认，抬一她面前比她还多的酒瓶，“我是酒鬼，那你算什么？”

    “我这模样一看就知烟酒都来好吧。”

    克莉丝特别脆：“倒是你，乖宝宝喝起酒来都不眨，没来这边之前平时藏好？”

    温知语莞尔：“这有什么可藏的。”

    没人，藏不藏也没意义，她不酗酒，偶尔碰见喜的多喝两杯，所以也从来没当回事。

    是到这一句之后才突然想起来这话在哪里听过。夏夜。赛车场。

    几个词和那些画面像是带着那晚佛面而过的风跟着在脑里来。

    温知语不自觉缓慢开合了。

    旁边克莉丝啧啧两声，叹：“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想看了。”

    大概因为酒作用，温知语难得在想起这个人的时候放任思绪自由散漫。

    没想到第二天就碰见了他。

    是在午最后一

    堂课结束的时候，她抱着书从教学楼来，走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抬，就这么不偏不倚看见了几米外教学楼廊靠墙站着的男人。

    大衣底一件黑的领衣，个相貌众，一如既往地扎。

    周围都是刚课往外走的学生，他静止地在人群当，一手拎着手机一手抄在袋里，就这么隔着人不不慢地看她。闲适懒散，一副等女友课的模样。

    脚的步在视线对上的瞬间不受控地慢来。

    睛也不由自主落在他上。

    差不多一年没见，他的样没怎么变，但气场好像更沉稳了几分，更凛厉也更英俊，气场全开，连上那懒洋洋的劲也不似以前那样显得随和，上位者的矜贵和不好接近的觉更甚。

    目光因为这变化多停了会儿，而后收回来，慢来的步继续往前走。

    温知语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经过，周灵昀的视线随着她移，他没开叫她，也没拉停她，只是在她走过来的时候后背从墙面起，而后在她走到面前的时候顺势往前。

    就这么落后小半步，慢条斯理地跟在她后。

    公寓距离学校很近，校门之后是一条十字大街，拐过路就是公寓所在的枫叶大。

    “剪发了。”

    周灵昀在走到拐角的路时说见面后的第一句，他没问为什么也没问别的，说完陈述地加一句：“很漂亮。”

    “”

    温知语抱着书继续往前走，她没搭腔，但也不影响周灵昀发挥。

    往前又走了一段，熟悉的温音甩不掉地从后传来——

    “我人都来了，不陪我吃个饭吗。”语气里甚至还带着“你这人怎么这样”的控诉。

    好像和他吃饭是什么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不明白。这么久过去也还是搞不懂他。

    发烧那晚登门室得溜，想追责，但那晚要不是他过来，说不定况会怎么样。要真计较来功大于过，提起来好话坏话都说不，也已经过了时间。

    更何况，这人在照顾她一夜之后没留跟她碰见的意思，像是一人主义的关心，也像和莫名其妙的生日礼、酒店电话一样的间歇提醒——

    提醒他的存在。

    提醒她一切还没完。

    被他搅得有够烦。

    温知语就没忍住，脚步没停，怼他一记：“没让你来。”

    “没赖你啊。”

    她不答话还好，一开周灵昀就更来劲：“是我要来。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落地就过来了。”

    没几分钟就快到公寓楼，温知语在这时候停，回。

    周灵昀跟着她停，他还是那个单手抄在大衣袋里的姿势，慵懒闲散，在冬日的街，光落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面对面，他一句都没提那天的事，比如怎么会就那么巧在她生病的时候来、知她住哪、那一晚又是怎么过的，温知语也没跟他的话走，她看着他想了会儿，问了一句还算要的：“你怎么知我房密码的？”

    “和住1102的时候一个密码。”

    周灵昀不主动提，但也没装糊涂，她想知，他不介意给她解释清楚，神和吻都坦，说：“有一次吃完饭送你回家，在家门接吻，那天不是让我门了么？输密码的时候当着我的面，我记还不错。”

    “”

    睫因为他打过来的这句话轻轻一。

    她没记得有这回事，所以在问之前持有的猜测是以为他是用其他什么手段。

    但他就这么毫不避讳地说。

    温知语一时间就无言以对。

    她准备质问的话被他有理有据好脾气地挡回来，和他的坦然淡定对比来她反而是绪波动更大的那一个。

    气场也因此被他压制住。

    偏偏周灵昀还回顾似的，在这时候加一句：“还以为那天是特意把房门密码告诉我的意思。”

    当初一刀两断的笃定被时间冲散，数万里的距离在此刻也被他亲手杀掉，此时此刻两个人当着面，他见针地把话往回扯，气氛突然就变得暧昧。

    温知语面上不显，但其实莫名就有被他这个气定神闲又好似漫不经心的模样刺激到，绪一上来，人就被他的话带去。

    她垂一，而后在掀睫的时候不太客气地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