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 - 第107节

    这句说完，他慢慢往后退两步，视线也随之往回收。

    然后背影再看不留恋地往外走。

    门外，跑车启动的声浪轰鸣。

    温知语不动声轻轻吐一气。

    肩膀被侧伸过来的一只手揽住，曹念搂着温知语在她手臂上安地抚了抚：“你没错。”

    和周灵昀这样的人谈一场恋，图一时愉就算了，怎么还能真的想要守一个什么浪漫的喜剧收场呢。

    “没事的知语宝宝，都会过去的。”

    温知语垂睫，很轻地眨了，应一声：“嗯。”

    都会过去的。

    恨短暂。

    而时间向来是个伟大的东西。

    没答应周灵昀终于放开她（修）

    从方家到榆园再搬到九樾湾，温知语的随品都不多，最后收拾来，要带走的东西也就装满一个24寸行李箱。

    温知语多空一天时间从九樾湾1102搬离，走之前请了保洁公司的人把房里里外外打扫过一遍。

    午曹念开车来接她，顺便把她一些无法带走的品搬到她家安置。

    温知语是次日上午八多的飞机，当天晚上连人带一起住在曹念这儿。

    曹念这段时间为了作品熬不少夜，温知语早上赶航班要早起，担心起床吵到她，所以没睡她的卧室。

    但临睡，曹念心血来跑到客房一不二不休地爬上床之后到她边，温知语也舍不得她的，态度不太定地勉持劝了两句，曹念不为所动，她也就了：“那你明天别起来送我了。”

    “你要我送我还起不来呢，这辈就没六多睁开睛过。”

    她刚洗过澡，穿着睡意整个人又香又，抱着就特别舒服，曹念双手扒拉在她上，努努嘴：“已经给徐叔打过招呼了，明天他来送你去机场，你别约车了。”

    “你刚才说过了，我记住了。”

    温知语装模作样叹了气：“我怎么觉还没走你已经开始想我了，这么舍不得我呢。”

    曹念她的脸：“这就臭起来了是吧？”

    说是要早睡，但最后两个人谁都没睡着，不知是谁先开始说到上学的时光，嘻嘻哈哈聊着聊着就扯到后半夜，才终于涌上来困意。

    没多久侧安静来，温知语偏过脑袋看了，曹念呼均匀，已经睡着了。

    温知语看了她一会儿，无声一笑，抬手把灯关了。

    闹钟响了第一，被被里伸来的一只手及时伸手掉。

    曹念还在沉睡，温知语轻手轻脚床，她的行李都是收好的，换好衣服简单洗漱完毕就可以门。

    这次一同申请调任的同事一共五个，除了温知语之外两男两女，但都不在一个

    门。几个人的航班在一块儿，拉了个群，六一刻的时候群里贴心的女同事提醒大家注意时间，温知语检查完证件之后回复了一个敬礼的eoji，回卧室拿充电的时候，床柜上的另一个手机闹钟在这个时候响起，是曹念的手机。

    嘴上嫌弃地说起不来，答应得好好的，但又会偷偷定闹钟起来送她。

    温知语把闹钟关掉之后楼，家里的保姆阿姨正将煮好的早餐往餐桌上端，看见她来，赶招呼她：“刚好，趁吃了，可不能空着肚赶飞机。”

    温知语笑着了声谢。

    阿姨看到地板上的大箱，说：“车在门，等会儿吃完我给老徐打个电话让他接一行李箱。”

    “没多重的。”

    温知语摇一：“我直接提去就好，谢谢阿姨。”

    车停在别墅院外。

    温知语推着行李箱从大门来，等在车边的人却不是别人。

    周灵昀靠在库里南副驾的车门边，听见声音侧脸看过来。

    这会儿还不到六半，清晨空气里的薄雾和天边的暗靡靡地混杂在的空气，他的风衣敞着，底是衬衫和黑西，打了领带，一沉稳正经，但表却又不是那么回事儿，微眯，斜着脑袋看她，在对上视线时不不慢启吐白烟。

    温知语脚步停在原地，大概看她没反应，周灵昀随手将烟锨灭，丢铁门旁的金属垃圾箱之后朝她走过来。

    “司机被我支走了。”

    随解释了一句，周灵昀伸手取过她的行李箱，回到车边，把箱放后备箱。他不废话，关上后备箱之前走到驾驶座打开车门，只在上车前手肘懒散地挂在车门上掀起往后看了一还站在原地没动的她，而后脆利落地先一步上车。没有第二句，大有走不走的意思。

    温知语在心里叹气，认命地走过去。

    前后车窗都开着，车里还有一没散净的烟味。

    一路通畅。

    也一路无话。

    四月初的京宜气温有所回升，宽敞的大两侧蓝楹还未盛，蓝紫的苞随风晃动在绿叶间，像一盏盏无声的悬铃。

    临近机场，日从天边升起，天光大亮，赶航班的早班车在机场的单行上降速前行，周灵昀在这时候说了今天的第二句话——

    “我不纠缠，没有允许也不去吵你。”

    他没看她，只是看着前方的车和上车的赶路人，神和吻也都看不异常，像生意上冷静自持谈判的商人，问她：“不走，行么？”

    已经决定要走了，周灵昀怎么想都无所谓。

    ——温知语好这样的打算，所以对他所有的质问和挽留都用沉默回应。

    但真到这一刻，看他真的把所有的过错都全盘揽，鼻尖和眶又莫名忍不住发酸。

    这很矛盾，温知语排斥这不明朗的自我拉扯绪，没察觉到自己无意识蹙了蹙眉。眶的酸涩因为皱眉的动作被回去，想什么，但回应不了他，张嘴就没能说话。

    车里安静一会儿，周灵昀从后视镜看她一，姿态低泥土里的话就算得不到回应也不可能再重复一遍。他便只嘲地笑笑。

    库里南在车缓慢往前，即将到航站楼，看他把车开往旁边的临时停车位，温知语及时声：“不用”

    后半句被周灵昀没什么耐心地打断：“也不差这会儿了。”

    行李箱完托运，温知语离开排队的队伍，男人站在几米外，颀肩阔，气质和外貌都众，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不断惹人侧目。

    温知语走过去，两个人刹时面对站着。

    边人赶路告别离开，在这样的地方，分别变成最平常的事，可能空气里被积压的难过太重，让踏的人都被染。

    很莫名，温知语在这一刻，脑里突然想到第一次在餐厅见面那天的场景。

    稠翻的晚霞无声淌在他后的落地窗外，他坐在，矜贵到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没想到真的靠近之后，第一次动手是打在这个人的脸上，第一次铁石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