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娶明月 - 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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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

    令漪最终还是决定双靴给他。

    前时给他的靴在上次吵架的时候被她剪碎了,这时候这个,也有几分弥补上回之意。但她不愿低,这样的事自是不会告诉他,不过默默准备着,就连在簇玉面前,也不愿承认。

    簇玉就曾笑话她:“娘嘴豆腐心,说是生殿的气,怎么还地给他准备礼呢。”

    令漪脸一红,忙把装着针线和革的小竹篮往案几一收,啐:“贫嘴的妮,我何时给他准备礼了?”

    簇玉只抿看着她笑,似悉一切。她只好极不愿地改:“好吧。”

    “就算是给他的又怎么了?我又不是他那蛮横不讲理的人,他坏时自然不可饶恕,可看在从前他对我还不错的份上,该备的礼我自然会备。”

    反正,才不是原谅了他呢。

    这期间宁瓒几乎日日来,今日是名贵香料,明日是首饰珠宝,后日又是异国奇珍……俱是不要钱般似的往她屋送,唯独不送还她那被抢走的那几十两金

    可饶是日日叫宁瓒送东西过来,这期间,他也没送来一句话,没来看过她一次。

    令漪心里清楚,他仍是介怀她逃去凉州之事,所以才一分现银也不给她。

    既如此,她又凭什么就得先原谅他、先向他低呢?是故日日任宁瓒往小桃坞里送,令漪也不搭理。他送,便收,额外的话,却是一句也没有。

    如是,嬴澈很快便坐不住了。于元月廿六的这日、他生辰的前一日夜里,朝归来时,问宁瓒:“如何?她可有什么反应?”

    世人都说要送礼讨女心,连如今成了婚搬府去的弟弟也这么说,每每朝,不是“顺路”去往洛河对岸的南市给邓婵带些心,就是去北市给她张罗些新鲜别致的小玩意儿。

    可这礼也一连送了好几天了,上就是他的生日了,她怎么还半没有过来求和的意思?

    宁瓒心说您日日只叫我送东西过去,连句话也不带一句,那边能有什么反应。

    面上仍恭敬地应:“娘近来好似在忙什么事。我送东西过去,她没说什么,也不大理我。”

    忙事

    嬴澈微微疑惑。

    宁瓒又补充:“属有次撞见过,好像,好像是在忙着什么针线活。不过属不懂这个,也瞧不是在什么。”

    针线活?难不成,是在忙着给他准备生辰礼?乞求他的原谅?

    他微咳一声,面上渐渐起来:“既如此,孤就大发慈悲地去看看她吧。”

    明日骆超一行就要抵京,他也没多少工夫留在府与她争论此事,若能在今日解决,也算不错。

    用过晚膳后,他又一次莅临小桃坞。屋仍是静悄悄的,帘栊闭,床帏低掩,似是女郎已然睡

    嬴澈见怪不怪,只吩咐簇玉:“去备,孤要沐浴。”

    簇玉愣了一,呆呆脑就问了来:“殿要留来过夜?”

    “不行吗?”嬴澈冷

    “没有没有,只是随一问。”簇玉忙解释,一溜烟地跑去准备了。

    又暗嘲自己多嘴,怎么就把话说来了呢,菩萨保佑,他可千万不要又拿这事作筏折腾女郎……

    帐,令漪本没有睡,听见外面的对话也有些担心。

    她一心盼着他来,可他真来了,她却又不知要如何开。正思忖间,却听他意味不明地冷笑了声:

    “你现在是越发厉害了。”

    前一个宁灵,后一个簇玉,连丫鬟都敢对他不敬,天知她整日都是怎么在背后挑唆她们的。

    听他语气的嘲讽,令漪心里的火也如烛苗噌地,侧向着墙没有理这话。

    室十分安静,渐渐只闻后面汤池里隐隐约约传来喧哗的声,伴她眠。

    又过了片刻,正当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忽觉上压了块沉甸甸的石——

    好重。

    令漪柳眉轻蹙,就此清醒了过来。

    那块“石”在她渐渐清晰的视野里幻化人形,正伸手把她陷在锦枕里的脸掰正回来,一边扯她的寝衣一边问:

    “给孤准备的礼呢?怎么不见?t”

    男人雄伟的躯如小山一般,令漪推了推不动,只好作罢。

    帐昏暗,橘红烛光透帐,一切都昏昏沉沉的。她这时人已清醒了不少,看清是他,火气又涌上心间,明知故问:“什么礼?”

    “你说呢?”

    她那生得丰腴,即使平躺着也十分丰盈饱满,随呼微微起伏着,有如月光,风一便泛起沄沄的波浪。

    温香玉在怀,嬴澈也再没了同她置气的心思,颌在她颈间亲昵地蹭着,像雄兽亲近母兽,一双手却熟稔地握住半只丰盈的白兔,不释手地把玩。

    男人重灼的鼻息如野兽呼洒在颈间,令漪的脸,红得如滴血。

    不给她歉,还想要她的礼,还这样肆意轻薄她。她赌气:“明天是王兄的生辰吗,我不记得了。就算记得,那也与我无关。”

    他是她什么人呢,凭什么她就得一而再再而三地哄他?

    知她说气话,他没计较,只:“那今晚,不行?”

    “你……”令漪诧异地瞪大了睛。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一把推开了他,气得浑都在发颤:“你混!”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一个供他取乐的玩吗?不给他礼就要她?

    明明是他自己丢别人遗在先却不认错,还想要她先低,还就知这个,她又不是他拿来发望的玩

    嬴澈不曾防备,反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几乎跌榻去。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在什么?”

    她气得直哆嗦,拢着被缩在角落里,哭得极是伤心。

    嬴澈不解,但见她一双泪都盛着伤心与抗拒,愈发心寒:“你现在就这么厌恶我?”

    就这么讨厌他,连近也不让近了,难不成,是真要与他一拍两散了吗?

    没有回答,她只埋脸在衾褥里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他一黯:“也罢,随便你吧。”

    说完,迅速起,拾起自己的衣走了。

    簇玉一直在门外提心吊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见他再一次破门而,吓得忙躲房屋转角的,一直等到他走才敢去,惊讶地问:“娘,这是怎么了?”

    算上前日那次,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离开了。生气能生这么久吗?这男人还真小气!

    令漪已经重新穿好了寝衣,摇哽咽地:“他找我要他的生辰礼,我说没有,他、他说……”

    话至此,她突然停了来,尴尬地:“我,我好像误会他了……”

    他说的,应当是从现在开始给他准备生辰礼,不是,不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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