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年12月21日，我十四岁，弟弟四岁。爸妈留我照顾弟弟，我把他带去吉北岭，把他扔在了那里，我回家了，才到了晚上后悔我就后悔了，真对不起我受的罪。”
“当天，爸妈回来知
后打了我一顿，把我
骨打断了，然后才去警察局报警，我对爸妈的车
了手脚，爸妈车祸死了。我去查他们的账
，钱够我一个人生活，我就取了一万块给自己买了好多好多玩
。”
“08年6月，弟弟的事我后悔了，我每天都能梦见弟弟哭着问我为什么要丢
他一个人。因为我看得到鬼，与他们了
易，让他们帮我找弟弟。12月，我找到了弟弟，可是他手受伤了，因为我。我不知要怎么对待他，我们关系不差也不好。”
“13年，弟弟手骨坏了，但画画很好，我打算借我名义给他办画展，决定让他以后依靠画画为生。只是没想到死了人，小杰也没了一只
睛，好在手没事。我因为
见到了那个怪
，才知小杰与他的易，我也与它也了易，让我换小杰。我还是一
也不喜
麦杰，只是不想一辈
欠他而已。我不是什么好人，这次算是偿还扔掉弟弟与杀害父母的罪，只是不知那些怪会不会遵守约定。”
“我不知对你们有没有用，小杰拿的那个双连环我放回了剧院戏台，但是你们去找的时候，可能已经被一个男人拿走了，我也不知他是谁。”
麦宵说完，
了泪，可泪珠不受控制的留来，他苦笑着，仿佛要透过屏幕看向麦杰。
“麦杰，我是真的很讨厌你。”麦宵默默无声地
泪，哽咽着说，“那天……是哥哥错了，将爸爸妈妈的错怪在你
上。”
视频结束，童怀看麦杰一声不吭，连泪也没有留来，默默的坐了很久，看着他显示
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冷静。麦杰的反应与他刚刚设想的完全不同，没有看到那封信那么激烈，大概是看到信的那刻就知自己哥哥事了。
麦杰看着本不应该看到的悠悠：“原来你没活来。”
悠悠：“你看得到我了？”
“哥哥事了就能看到了。”麦杰，“哥哥让你和我说什么？”
“麦宵哥哥说他还没有回答你问他的问题，他没办法面对你说，就让我转告你。”悠悠想了想，“他恨你，但也
着你，他也是第一次当哥哥，不知要怎么，怎么和你相
，更不知要怎么面对因为你的到来所受的不公，他说你的生让他很开心。还有，你的生日礼他给你放在了那间杂室。”
麦杰笑了笑，释怀般看向童怀，“哥哥在哪里，我想看看他。”
童怀看着麦杰，脸上接受一切的平静让他觉得不正常，但还是带着他去了停尸间。
童怀看着生死相隔的两兄弟，真是造化
人。
“兄弟不和，多是老人无德。”
在昏黄的灯光， 杂间
墙上密布着红
字
，这些字迹在视频
难以辨认，但现场却清晰可见。地面上也布满了这些令人心悸的字迹， 有的已经被
染成一片模糊的红， 有的则因氧化变成了黑红， 上面覆盖着一层灰尘， 显然已经过去了很久。
童怀用手指轻轻一抹， 然后闻了闻， 发现那不是油漆， 而是血迹。四周杂
无章地堆放着各
杂，唯有两个地方异常
净，一尘不染。
其一个角落留有一张字条，是麦宵为麦杰准备的生日礼，从麦杰生到现在未曾送的礼都聚集在这里， 从一岁时的手雕磨牙
到十岁的平安锁再到十八岁的成年礼， 时间戛然而止， 只到十八。
另一个角落则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 有游戏机，有五棋，这些都是麦宵为弥补自己少年时期缺失的玩而购买的。
麦杰拿起那个平安锁
在上， 自言自语地说：“我以为他不喜我。”他停顿了许久， 去泪继续说：“四岁的孩其实记得回家的路，我不是傻瓜。哥哥经常带我去吉北岭玩，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怎么回家。”
童怀和房冥的目光在无声汇， 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麦杰继续讲述。
“我一两岁的时候不知哥哥为什么要每天待在这里，我想让他带我去玩， 他不来只能一个人坐在门
等他。我每天都能听见他在里面哭，一边哭一边喊，有时候还能听到喊我的名字，还有指甲划门的声音。”
童怀听着看向后的铁门，那铁门是非常老式的大红门，上面的油漆经过时间洗礼已经剥落，薄薄的一层铁困住了两个人。
当铁门被拉开，背面同样掉
，但不是因为时间的侵蚀，而是因为无数的指印和划痕错，
到将油漆层刮去，上面也写满了自我安
的字迹。
“我三四岁的时候其实已经明白了，为什么哥哥越来越讨厌我，为什么他每天都要被关在这里。”麦杰摸着墙上的红字迹，“这里面很黑，连窗都没有。也有好多好多脏东西。”
童怀和房冥的目光随着麦杰看向杂间的角落，那里蹲着几个死魂，每个都保持着死时的状态。死魂偏这些冷
的地方，他们并不像电视剧里那样害怕光，只能晚上活动。他们也可以在白天现，只是像人类一样需要休息，而他们的作息时间正好与人类相反。
这样的好地方死魂自然不会少，麦宵从十岁开始就被关在这里，那时这些死魂换了一茬又一茬，各个都不一样。一个小孩经历了这样的折磨，没有变成危害社会的
神病已经算是奇迹。
麦杰蹲在墙角抱着自己膝盖，闷闷地继续说：“那天我回过家的，只是看他那么
兴，我又走了。那时候的我只是小，不是傻。哥哥不欠我，是我欠他。我被拐走之后遇上了人贩，那里一也不好，他们不仅是人贩，他们更需要我们里的
官，我很幸运，没有匹
到任何有钱人。回来后，我想救和我一起的孩才用了那个手环和怪了易，我没想让其他人受到伤害。”
房冥忙着去和那些死魂，童怀则是蹲到麦杰旁边，不知要说什么，只能摸着他
安，麦杰
着红
的双看向他，似乎只是在寻求一个答案：“被怪杀死的人还能够投胎吗？”
能吗？童怀也在思考，那些怪不乏以魂魄为
的生，麦宵死了就是死了，没有怨气地死去，哪还有魂魄能让他重新来过。
他不愿意对麦杰撒谎，摇着作为回答回答。
“你哥哥既然希望你好好活着，你就不能辜负他的希望。”童怀将人拉起来，牵着他的手，“走吧，我送你去协会。”
麦杰属于未成年人，对于这样的孩，保护协会会为他们寻找新的家
，如果他们不愿意，就会由福利院抚养。如果可以，童怀其实也能赡养麦杰，毕竟一个拥有的孩单独生活是难以健康成
的，留在灵调反而会少一些脏东西的
扰，只是麦杰不愿意。
后的人停了脚步，“哥哥有希望，可我也有自己的希望。”
童怀看他神
定，执拗的表
让人无奈，只希望这件事不要给他带来心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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