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扰，戏之后再看便是。”
“那你为什么还时不时就来看戏？”
莱斯特一问完就后悔了。
钟离有些无奈，他收过帕
，“那你觉得为什么不打扰呢？”
面前的郎君轻笑着，但也不再打趣了，他朝莱斯特伸
手，“天
已晚，我们归家吧。”
神缱绻，眉
舒展，天边的日
原来也有近人的一面。
于是，莱斯特把手放在钟离的手里，任由他牵着。
这一路似乎也不那么漫
了，时间过得好快，好快，快到每一天的日升日落都像是眨之间，停留在他们双手上的温度却越来越
人。
莱斯特移开了睛，不知为何，她不敢再看钟离。
钟离的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回神了，在想什么？”
这段话似曾相识，但莱斯特却不再看他，曾经停留在他
上的目光竟是宁愿看天看
看山，也不愿意再看他了。
说不是落寞还是伤心，他们仿佛隔得更远了。
但钟离却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他们之间其实是更近了。
近到他每一次不经意地靠近，莱斯特都会悄悄红了耳朵，落后他一步，以拉开距离。
“我……我没有在想什么。”
总不能直接告诉钟离是在想他的事吧……不知为何，钟离总让她为难。
以前是因为他的份，她只能又尊又敬，远远隔着，也算相安无事，现在则是因为钟离这个人……莱斯特都有些讨厌他了，这段日，她总是没由来的心烦意
。
“噢，对了，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戏楼，上次的戏重演了。”
莱斯特止住了步伐，她不想去了……上次的回忆还历历在目，明明没发生什么，却让她莫名地羞涩，“那我……我就先走了。”
“你不陪我吗？”
钟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虽然我不会
迫你……但是上次我没看的戏，你总要负起责任。”
听起来，她才像那个负心人。莱斯特张了张嘴，终于还是踏
了那个戏楼。
有人认了他们，还是上次那个打趣她的人，“哟，公又带娘过来看戏啊！”
娘？她才不是钟离的娘，莱斯特刚想辩解，就听见钟离说，“您说笑了，她并非我的娘。”
“那您二位是？”那个人的视线向
移到他们握着的手上。
莱斯特刚想摆脱，却被钟离牢牢握住了，不容她挣脱。
接着，又听钟离
，“嗯。您觉得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呢？”
这倒一考到了这个人。这两人浑的气场不像是兄妹，哪有兄妹之间这么黏黏糊糊的，又不是夫妻，总不能说……
“公可难为我了。不过，我祝公早日抱得
人归。”
钟离没忍住笑了起来，倒也不回什么话，只是拉着莱斯特去临窗的桌旁坐了。
这些人倒也不好好在秘境修炼成仙……竟然跟钟离一样天天沉迷戏楼。莱斯特在心里腹诽着，忘了这戏楼是她自己设置的。
不一会儿，戏楼上的歌舞又升了起来，缠缠绵绵、不死方休。
莱斯特本来以为钟离不会喜
这样的戏。
“是的。我没有特别喜，只是觉得有几分新奇。”
钟离仿佛看了她心
所想。
“有什么新奇的呢？”
钟离移开了目光，他原也不是来看戏的，只是来问心……问他自己的心。
“此前，你曾经问我为何不离去，因为我心尚有遗憾，明明我经历过人间生老病死，但却始终……不曾满足。”
“我看过人间日日落，听过红尘喧闹熙攘，赏过世间珍奇异兽……但始终，不曾满足。”
“我在找一个答案，一个为钟离的人生画上句话的答案。”
“那你现在找到了吗？”
钟离摇了摇
，“答案不在我这里，而在人间。”
他抬了抬折扇，折扇指着戏台上的凤披霞冠，红艳艳的，太过喜人。
他们俩都很少穿着那样鲜艳的红，那不太像仙家，但就跟人间一样
闹闹的。
“刚才那位问我的问题，我同样也想问你。”钟离停顿了一会儿，但还是问了来，“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这，戏是彻底听不
去了。
莱斯特坐得端端正正，离钟离几步远，似乎一
都不想跟他扯上联系。她的睛
定地目视前方，可是戏却是一句也看不去、听不去的。
她满脑都是钟离的那个问题。
是啊，他们是什么关系呢……她已经无法再倘然地装作是友人，可是如果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呢？
她无法坦然，也无法言明……
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那些飞速过去的日都变得沉重了，莱斯特尽力去回想，可是只能想到各
各样的钟离……笑着和别人
谈的钟离，饶有兴致赏
逗鸟的钟离，专注弹琴书写的钟离……
明明她记不起他们谈了什么，记不起那些草草有什么特别之
，也记不起他弹的到底是什么曲……她只记住了钟离，记住了他的每一个表
，每一个微笑、每一个皱眉都安放在了她的心间。
不知不觉，茶又凉了。
这次，又是没人去添置。
戏楼的人都快走光了，没人关心原本演了什么戏，只是钟离又凑近过来问她，“天已晚，我们归家可好。”
他又一次伸了手。
但莱斯特却没有接，她有些胆怯了。
可是，钟离却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不容她拒绝。
“我们归家吧。”他又重复了一遍，原本威严的眸不知为何变得柔似，那一抹红也多了起来。
莱斯特试着挣脱，但钟离只是站在原地，用那双只觉得温脉脉的睛关切着她，“怎么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微微侧过了，停顿了一才说，“……方才是我不好，不敢
问你答案，让你为难。”
“只是……”钟离清了清
咙，“我看戏曲里的男和女……不会无故居于一室之
，天天相见，日夜相守。”
居于一室之，天天相见、日夜相守……
明明是实话实说，可为何说来……这般令人羞赧。
“你总得给我一个答复。不然，这在人间应该叫……私相授受？”
莱斯特被这一个词吓得一个机灵……她回过神来，不对啊，她明明什么也没有
过，为什么钟离的表现这么像是要她负责。
“不，我们……我们还没有走到私
相授受那一步！”
“噢，那还缺什么？”
“……”
莱斯特几番
言又止，她知钟离知。不，她不知钟离到底知不知，万一，他不知呢？可是，钟离怎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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