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一两风 -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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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起对镜,可见真心,暮归独思,亦守本我。

    饮起居,皆顺心意,褒贬毁誉,不违初衷。

    以真心待己之,以诚意怜己之魂,不待他人赏鉴,亦能安然自,此等赤诚于己,又何须外求他人之赤诚?

    “哎呀!天黑得透透的了!我们别闲聊了,还是赶路要,赶路要!”思及此,林杳促着儿往前走,目光闪躲,像是要逃避百里昀那过于炽神,故作轻松地说,“对了,我方才问了禾副将,她说二嫂嫂刚得了风寒,故而看上去疲惫,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二嫂嫂……”

    百里昀静静地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讲着些无关要的事,意图打破刚刚有些微妙的气氛。

    但他却并未有半分打断她的念,只是默默地牵了缰绳。

    他缓缓地迈着步向前走去,蹄和脚步踏在地上发的声响,他目光偶尔落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林杳上,笑了笑,透着无奈。

    如果这样她在他边能自在安然些,他也愿意陪着她这般假装去。

    “还有二十来日,便要过年了。”趁着林杳停顿的功夫,他突然发声话。

    林杳偏看向他,笑了笑,举起手指比划:“是呀,第一次在探州过年,很是期待,也不知除夕那日会不会落雪,算来算去,今年是我们要一起守的第三个岁了吧……”

    百里昀低笑了笑,都三年了啊……

    她说,赶路要

    可是,来日方

    “求夫人帮帮我。”

    今日是腊月二十四, 年。

    夜渐退,曙光初现,偶有鸟鸣声阵阵, 清脆悦耳。

    不久, 就有人裹,踏着嘎吱作响的雪开始了新的一天。

    商贾早市开张, 陈列货;工匠挥斧持锯, 叮当作响。

    车碾过薄冰,与蹄踏雪之声织,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来买灶糖勒,灶糖祭灶, 新年来到!”

    州衙官舍书房的书案上铺展着楹联红纸,雕窗外斑驳的竹影落其上,煞是好看。

    百里昀伸手从笔架上拿一支笔,须臾,他将笔尖探砚台,饱蘸墨后,于楹联红纸上添字。

    笔锋初起, 转折之,末笔一收, 落了一句“窗竹影落书案纳余庆。”

    一旁研磨的景从不由得夸赞:“好字!好字!好联!好联!”

    百里昀摇着笑了笑:“景从呐, 你每年都是这句话。”

    “我这不是没读多少书嘛。”景从悻悻地笑了笑, “见到好看的也就只能夸好看了。”

    “诶诶诶!”景从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一抹荠荷影, 连忙回过对百里昀,“是夫人!”

    百里昀抬一看, 突然笑了,招呼:“夫人, 来来来!”

    林杳听到这话,疑惑地走了书房,狐疑地问:“有事?”

    百里昀闻之,粲然一笑,递笔于她:“联想不来了。”

    “求夫人帮帮我。”

    林杳扯了扯嘴角,直截了当:“不,帮。”

    “又耍什么招吧?”她上打量着百里昀,“往年楹联都是你写的,倒还是一回听你说想不联,堂堂士,怎么可能写不联?”

    “没想到在夫人我这么厉害呀?”百里昀求饶似的笑了笑,“没耍什么招,只是想得夫人墨宝。”

    屋外又开始簌簌落雪,屋炭盆木碳燃烧毕波作响。

    林杳有些嫌弃地看了看他,接过笔:“好好说话!”

    “遵命。”

    百里昀笑着低声应了句。

    院里的青竹在小雪轻轻摇曳,发沙沙细语,院腊梅苞待放,暗香隐隐浮动。

    景从偷偷瞧着百里昀,不由得心生疑问,公到底在傻乐什么呢,脸都快笑烂了。

    “院梅香沁酒卮稔岁。”随着林杳落笔,百里昀轻声一个字一个字念了来,“窗竹影落书案纳余庆,院梅香沁酒卮稔岁。”

    上联的字雄浑气魄,联的字娟秀婉约。

    上联是他写的,联是她写的。

    真好。

    百里昀笑着托起红纸,正想说些什么,栀年却突然前来禀报:“公,门外有人来寻你,自称青山白云人,是你的同窗,但是这个青山白云人看起来很好相,像是洒脱自由之人,看着不像书生,倒像是云游的侠客。”

    百里昀心意外,却还是:“了然。”

    李翩坐在州衙屋檐,一只手拿着酒葫芦搭在支起的上,衣摆已然被雪,却更添几分洒脱与不羁。

    他轻轻摇晃着酒壶,酒在壶漾,发清脆的声响,与雪落瓦檐的韵律相呼应,明亮的睛望着远方,带着一抹淡然与邃,仿佛穿透这雨帘,看向别的什么。

    “潇夫!”百里昀拐过墙角,看到了这样的一幕,睛登时一亮,直接奔了过来。

    李翩拍拍衣服,一跃而起,冲他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就知是你!”

    “你如何来了?如何知我在此?”

    “为何秋闱之后便寻不到你了?”

    “这三年,你去了何?”

    李翩把手的酒葫芦别回了腰间,拉着百里昀了州衙:“别急,听我慢慢来和你说。”

    “欸!对了,你已然弱冠,可取字了?”

    “取了,草字书。”

    李翩是百里昀在隐溪书院的同窗,年他两岁,是商人之,却天赋异禀,写的文章常让夫叫好,掌院更是不得拿上李翩诗作上国监去让国监祭酒好好赏鉴一番。

    只是当年秋闱他了解元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他人了,再次听到关于他消息的时候还是看到百里愉拿着他的新诗在诵读。

    虽说百里昀已有好些年没见到他了,但却读了他不少诗,如今他已然成为名扬天的大诗人了,一诗难求,只是行踪不定没人知他在何

    红泥火炉上着酒,落雪簌簌。

    百里昀回过来坐到了他对面:“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这招待不周”

    李翩蹙眉打断了他:“如何?几年未见,你与我也客了起来?”

    “还是说,当上了官就也说上官话了?”李翩眯着睛揶揄他。

    “你为何不参加闱?”百里昀叹着气询问,“以你的才学,必能。”

    “生于天地间,心之所向,唯自在逍遥耳。我志在四方,非拘于朝堂之间。故而科场之上,有意无意,皆随心所,不求功名,但求无愧于心。”

    “我是惋惜啊!”百里昀摇,“读书之时,潇夫你的诗作……如今……唉!”

    “有什么可惜的呢?我虽不登仕途,然有丘壑,笔有乾坤。江湖路远,自有我一番天地。”

    “我仗剑走天涯,看尽世间繁华,写尽天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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