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长女 - 第49章

    “不必。”秋雅转向门走去，脚步匆忙，像是在逃避。

    王既晏倚着透视门前的束，百无聊赖地玩手机。自从上次大祭司勒令新闻微博整改后，“幽冥国文每日快报”更新的容就无聊了许多，而且大多数是关注于北国。贝尔一世令严查国私藏枪支的况，贝尔一世令严查国牢房工作人员编制，贝尔一世严打国晶矿黑市易……总而言之各严查严打，搞得米琮好像成了贝尔脑残粉。

    从皇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王既晏一抬，正巧看见糖女提着华丽的裙快步走来，两人一照面，相互都吃了一惊。尽糖女化着妆，打扮也同王既晏迥然不同，然而走近看，她们的五官相似，气质略有几分相仿，像是妹一般。

    糖……不，王既晏意识，这就是虞伯舜可怜得跟带雨梨一样的秋雅。

    法慢悠悠跟来，看到王既晏也只是挑了挑眉。王既晏的目光越过秋雅，直直地看着法。他没有穿波旁王朝的复古服饰，而是简单的羊衫和剪裁得的西，金发在脑后束成尾，站在拱形的透视门，像是服装模特。王既晏先对法躬行礼，再对秋雅行礼，然而秋雅却没有回礼的意思，只是近乎于无礼地盯着王既晏，好像要验证这个女孩究竟有什么地方胜过她，能让她得到法的青睐。

    “娜，我给你介绍一，这是我的幽冥女，王既晏。”

    “很荣幸见到您。久仰大名，娜公主。”王既晏再次行礼，秋雅勉了算是回礼，便沉着脸与王既晏肩而过，径直走向停车场。王既晏回过目送法把秋雅送到车上，秋雅又突然从驾驶室里钻来抱住法的脖吻，车挡住了分视线，王既晏也不知他们俩有没有亲上，亲了多久。但她还是忍不住笑了。

    这是多么苍白而徒劳的示威啊。可怜的秋雅。

    空蝉

    “这是八重樱，喜吗？”田蝶樱随手指着一树紫红的樱。

    “嗯，漂亮。”王既晏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田蝶樱上前折了一枝递给王既晏说：“拿去到瓶里，可以开好几天。”

    “师，我……”王既晏正要说什么，田蝶樱善解人意：“我师父只恨他人的无端猜疑，你好好同他个歉，和解了也就没事了。”

    王既晏立刻摆一副傲脸。跟丁解忧歉，在她看来就跟背叛师父差不多。田蝶樱看她的脸，笑了起来，揽着她的肩说：“有我在，不会让你太难。”

    三月底，康汀奈特大陆包括极北的皇后森林之外，都染上了意，大陆南方的某些地区甚至隐隐有了些初夏的气息。都的樱盛放如云，一时首都礼川城涌了大量华城赏的游客。

    开学后，王既晏偷偷翘课来都找田蝶樱，只是为了同她商量共赴丁解忧六十寿宴的事，赏什么的，那是会议日程外安排。

    田蝶樱还是穿着颜浅淡的和服，卷发被规矩地挽成了髻，看起来完全就像是个朴素、不谙世事的日本公主。只有既晏知她这副漂亮的有多虚伪。

    “师，如果我执意要调查当年我师父死亡的真相呢？”王既晏问。她看到前面走着一个年男人牵着个十来岁的女孩，可能是他女儿，两个人亲亲密密依偎着赏，打远看就像是一幅画一样。既晏的鼻有发酸。

    “师父的寿宴，你最好别搞什么。”蝶樱凑过来掐了掐既晏的脸，既晏用极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没把对方的手剁来，“至于其他的，你尽去，我不拦你。”

    王既晏闷闷地嗯了一声。田蝶樱是个奇怪的人，总对他人非常亲昵，亲昵到了动手动脚的地步。跟法的臭病一样。

    田蝶樱发现王既晏正在神，看神也不像是在看，更像是在看前一片摸不到尽的虚无。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小师妹，你可以怀疑师父，但是你别怀疑师我呀。有一天幽冥国无法保护你的时候，你还可以退到都来。”

    “幽冥国还不至于弱到这地步。”王既晏哼了一声。

    “我知幽冥国不弱，能在北国搅起那么大的风浪，当然啦，小师妹也不弱。”田蝶樱笑得睛都弯了起来，“所以，别的国家都盯上了呢。”

    王既晏沉了一。田蝶樱很明显地暗示她，树大招风，法闷声作大死，别的国家不可能不知，稍微有个什么导火索被燃，就会发生一些不喜闻乐见的事。不过这事她暂时还不想去心。

    远山坡上有几个女弹着三弦唱着和歌，声音非常柔，两个人都驻足倾听。淡粉的樱随风飘舞，在地上卷了薄薄一层。待她们离开时，蝶樱说，方才听得那支曲叫《空蝉》。

    “《源氏语》的人，空蝉？”王既晏问。

    “不，这里空蝉指的是幻灭，灵魂虚无。过去的事，逝去的人，不必计较。”蝶樱别有意。王既晏撇过脸，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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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丁解忧六十大寿的一天，王既晏坐在榆林郊外普化观肮脏破旧的蒲团上时，还在想着田蝶樱跟她说过的“空蝉”。如空蝉，那么灵魂呢？假如说她能够抓住师父的灵魂，会不会飞蛾扑火一般也要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