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月明[探案] - 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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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素杰嘴闭,只是倔地摇了摇,“对不起,兄……原谅我,我什么都不能说。”

    裴素杰被景暄和带回了北镇抚司,虽然他被找到了,但这个执拗的少年却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只是蜷缩成一团,好像一只饱受煎熬的困兽。

    景暄和命人将他带到审讯室,负责押送的锦衣卫推开那厚重的石门,裴素杰的心也落到了谷底。都说北镇抚司的诏狱是人间地狱,他可能上便要殒命于此了吧。

    他本以为里面会有一大堆可怕的酷刑,可奇怪的是,里面只有一大桌菜。

    红烧鲈鱼,清蒸蹄髈,凉拌笋丝,鱼虾汤……

    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多吃的了,不禁咽了一,少年眸一颤,却撇过脸去,不去看景暄和。

    景暄和只是拿起筷,开始吃饭,她吃得很香,不一会儿便将一碗饭见了底。

    嘴,她满足地一笑,对裴素杰说:“都说人是铁饭是钢,你就算一心求死,也要当个饱死鬼吧。听说人如果是饿着死的,也会投胎到一个吃不饱饭的家,那样岂不是太不值得了?”

    裴素杰脚步一滞,突然像疯了一般挣脱狱卒的桎梏。

    狱卒们低低地骂了一声,想去擒住他,景暄和却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少年只是坐到了桌边,风卷残云一般地吃了起来,他甚至没用筷,只是用手将饭菜往嘴里,不一会儿便将整张嘴得满满当当的了。

    他好像用尽全力地咀嚼着,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景暄和一愣,“你哭什么?男汉大丈夫,汗不泪,我又没有欺负你!”

    “我不要投胎到别的家,我只要我自己的父亲母亲!”

    少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顾不得面了,只是随意地用油手抹了抹泪,这泪却越抹越多一般。

    他哽咽地说:“我想我爹娘了。”

    景暄和无奈地叹了气,说实话,她真的不会哄孩,可看这少年如此悲切的样,还是心有不忍。

    她缓缓地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没想到他哭得更厉害了,整个人趴在桌上,肩膀一的。

    也许,他现在要的只是宣心的吧。

    景暄和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着,少年哭了好久,好像把一辈泪都尽了。

    她掏手帕,递给他,少年红着,沉默地接过手帕,终于,发了声音。

    “当年,我父亲……是无辜的……他不可能偷那些白银的!”

    往事如风 你要知,覆巢之,安有完……

    烛火摇曳,审讯室只开了一个天窗,惨白的光照到红棕的地砖上,寂静无声。

    景暄和看他绪逐渐平稳来,说:“我知心肯定翻江倒海,可是,现在你要的就是将净,像个男人一样跟我讲话。”

    少年气,通红着一双,“我……我不知能和你说些什么。”

    “素杰,如果你不想谈论你母亲的事,我们可以先放在一边,谈谈你父亲吧。为什么你那么确信,你父亲不会贪昧那千两百银呢?”

    此话一,裴素杰就抬起眸,对上了景暄和的睛。

    “我的父亲是个很廉洁的人,他从小就教导我,不能贪心,贪心是万恶之源,所以我绝不相信,他会拿走那些不属于他的银!”

    他顿了顿,又说:“平常他的衣服都是补补的,吃的东西也很普通,一心就只扑在养济院的事上面。他挂念那些鳏寡孤独之人,即使朝廷之前要擢升他去别的地方,他也拒绝了,还说自己早已习惯了养济院的环境,就算去别的位置也不会舒心了。”

    景暄和拿当年的卷宗,放在一边,:“这是当年你父亲案的记录,仵作记的信息不是很详细,只说他是上吊自杀,为了逃避罪责。”

    “不可能的!我父亲绝不会自杀!”裴素杰神激动,连声音都提了八度。

    “你慢慢说,不用慌。”景暄和给他倒了一杯茶,慢慢地推给他,

    他的目光落到了茶杯上,这茶冒着白气,仿佛是山上晨光缭绕的雾气。

    他将茶捧起来,地嗅了一,仿佛要从这里汲取一温度。

    “父亲从小就教导我,要一个堂堂正正、乐观豁达的人,在我三岁的时候,他就教我苏说过的话:‘谁人生无再少?门前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无论何时,都不要想着寻短见,要勇敢地面对生活,无论其有多少困难。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自我了断呢?”

    景暄和:“如此说来,你父亲和你的啊,看得来,他是一个君,怪不得赵夫将他当作挚友,在他蒙难之时,还愿意帮助他的儿。”

    “你已经知了赵夫和他的关系?”裴素杰发问,又自嘲地一笑,“也对,如果你没发现,也不会来书院找我了。”

    “我还想问,你最后一次见到你父亲,是什么时候?”

    裴素杰神专注:“那是白银库的第三天,父亲大晚上的发现那些银居然消失不见了。他还作镇定地安我说,他上就去报官,官府一定会还他清白的!谁知第二天早晨,养济院洒扫的婶婶就在柴房发现了他的尸。”

    “当初是你父亲报官的?”

    “是,所以我信他心,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敢向官府的人报告此事?”裴素杰升起一丝痛苦,“后来,东厂的人接手了案,他们为了省事,称那银是我父亲拿的,还说他为了逃避罪责,自杀了事……这是对我父亲人品的侮辱,可是我却只能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不仅如此,东厂番还要去抓我和我的母亲,母亲收到消息,连夜带着我逃跑了,可是普天之大,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便隐姓埋名地待在顺天府,她将我送到书院,托付给赵夫,而自己却去了教坊司,当一个默默无闻的浣衣婆。”

    景暄和叹了气,这少年的世实在是坎坷,可他父亲的死亡,却是那么蹊跷。如果他不是自杀,一定是被偷银的凶手杀害的!

    她突然想起什么,将案宗翻开,指着那一行字说:“你父亲的腋有一的伤,当年的仵作判断是陈年旧伤,你记得你父亲上有这么一吗?”

    裴素杰似是有些惊讶,他抬:“不可能,我父亲腋从没有伤!我经常与他一起去澡堂洗澡,他上有什么印记,我不可能不知!”

    这就有些奇怪了。

    景暄和默默地记了这个疑

    又说:“你能否回忆一,白银失窃的那一天,养济院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来,或者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

    裴素杰双手了发间,沉了许久,突然说:“那日好像有一个大缸运了去!我偶然看到,还觉得奇怪,便去问守门的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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