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独宠灾星小夫郎 -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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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打算去一趟就走,但如今只有这几只龙虾,又觉不够看。

    要不是刚刚那只玳瑁突然现,打了他的节奏,他还打算看看能不能网走几条鱼的。

    看时辰还早,钟洺斟酌一番,又提着桶往远走了走,打算避开玳瑁的地盘,再一次海。

    生病

    白澳,卢家船上。

    天刚亮不久,一家里只有苏乙早早起

    他一年四季都是这般作息,赶着一个起,最晚一个睡,早起后要先去倒桶,洗刷净,回来后烧、煮早,还得替刘兰草母三人把洗漱的都备好。

    这些时,动作还需小心翼翼,轻手轻脚,不然要是吵了喜睡懒觉的卢雨,便又是一顿抱怨或是怪气。

    自来了舅家,十几年他都是这般过的,舅舅在时,他是为了报答舅舅一家的收留,舅舅去后,一是他自觉有愧,对不住舅舅,二是他但凡少,就要挨舅母的数落。

    若只是数落就罢了,舅母脾气不快,还会克扣他的饭,本只有一碗的,只余半碗,该是两顿的,唯给一顿。

    偏生他每日有不完的活计,连自己去海滩上找吃填肚都没空闲,为此不得不愈发任劳任怨,加倍多,只为多得几饭。

    先前也不是没因舅母愈发明显的刁难争执过,泥人尚有三分,何况他是个活生生的人。

    可舅母一句“你舅舅若不是好心收留了你,怕是今日还活着”,像是个无形的掌,把他满腔的话扇回肚里。

    细论起来,他早已不得不习惯,可今日着实有些撑不住。

    因着前几天风来那夜,他被刘兰草赶到门睡,给他们睡里的人挡风,半夜雨落以后风大不说,雨滴也漫来,把他冻了个透心凉。

    六月天,在船上睡多闷,他是没有铺盖的,上山住石屋后,刘兰草为防夜里冷,卢雨和小儿卢风受凉,单给他们备了被褥,自然没有苏乙的份。

    这么折腾一顿,苏乙次日就发起,骨酸疼,吃什么吐什么,虽然所谓的吃,也就是两碗能照人影的米汤和一条咸鱼,半块放的粝米糕。

    刘兰草嫌他浪费粮,又说生了病饿一饿好得快,后一日直接不给他饭,让他去屋角落躺着。

    还是旁人提了一嘴,说是别真病得太厉害,闹人命来平添晦气,刘兰草方不不愿地给他煮了碗山上自采的草药汤喝。

    药汤苦得他,喝了一的冷汗,夜里倒真是退了

    浑没那么后,苏乙自觉熬过一劫,怎料今日睡一觉起,才知大病一场不是这么好掀过去的,照旧是重脚轻,浑泛冷,摸着额又没有多,可仍觉得的气都是的。

    他神不济,手脚也不似往日麻利,昏昏沉沉间踹到一个木盆,发“咣当”一声响。

    卢雨被吵醒,翻了个,骂骂咧咧起来。

    他一张,卢风也醒了觉,他年纪小,没睡够,闹腾不休,给刘兰草也惹火气,直接了船舱对苏乙:“一大早摔摔打打给谁看呢,莫不是前些日窝在屋里懒了骨?你要是不想就趁早远些,当我乐意养你这么个嫁不去的老哥儿!”

    刘兰草气不打一来,直接把他打发走,说是早也不用他煮了。

    苏乙心知这是早没自己份的意思,不过面对这样的舅母和舱里嘴上不饶人的表弟,他此刻宁愿离得远些。

    至于早,大抵又是一碗多米少的汤,他们吃剩的鱼鱼尾,还不如他去海滩上,或是退了的红树林里转转,要是运气好了还能摸到鸟烤了吃。

    “那我去捕虾了。”

    苏乙会虾酱,是他自己琢磨来的方,不知怎么捣鼓的,总之来的味就是与别家不同,挑去乡里卖,生意一直不错。

    只是卖酱得来的银钱难以留,九成都被刘兰草搜刮了去,她打着替外甥哥儿攒嫁妆的由,实际是不是,明人都看得

    刘兰草惦记他卖虾酱的银钱,因而每回他说是去捕虾,刘兰草的脾气总会老实些,也不会太过追究他去了多久。

    这次也同样,刘兰草没有答话,算是默认,苏乙径直拿了虾网和木桶,安静地离开。

    走在岸边,痛,肚也痛。

    他后悔刚刚没趁舅母起床前多喝两,好歹还能

    现就算是看见蛎黄他也不想吃,生怕一去便吐来,而鸟不知有没有,红树林有些远,今天也没退大,没有船的话他去不了。

    说来也是凄凉,偌大一个白澳,除了舅母家的船,他再也无他可去,想讨一碗都没有。

    苏乙自嘲地扯了扯角。

    他常恨自己是个哥儿,若是个汉,再不受待见,起码也能自立门,哪像哥儿,若想离家自成门,只能选个汉嫁了,而他这样的小哥儿,又有谁会乐意娶。

    这个关,苏乙耳畔仿若又响起那日钟洺说的话来。

    那个汉讲,他不是灾星,不欠任何人。

    拖着虾网一路前行,思绪飘散,不知不觉间已走远了。

    回过神来时,已到了村澳里少有人至的一片崖的石滩。

    这里不适合捕虾,但礁石丛里的东西倒是不少,过去他摸到海鸟,也正是在这片崖的石里。

    既都来了,他浑没力气,不愿再往回走,只想找歇歇。

    正想着该把碍事的虾网放在哪里,忽然听到前面有脚步声。

    他素来是习惯避着人的,能不和村澳里的人打照面就不打,何况是这等冷清地方。

    于是第一反应便是把虾网团起收拢往脚一踩,整个人躲去了礁石后。

    本以为是村澳里哪个勤快人一早来这赶海,或者钩钓鱼钓螃蟹,然而当人走近,他好奇地从礁石里往外看一,发觉好似不是那么回事。

    在这经过的汉,是那冯家的冯宝,形容鬼祟不说,两只手里还各提了好几只偌大的龙虾,尚且鲜活着,个大满,是拿去乡里圩集,一只能卖一二钱银的品相!

    苏乙断定,这东西绝对不是他自己得来的。

    至于为何如此说,实在是冯宝的名声差得可以。

    上回刘兰草跟卢雨提起,讲钟洺在白澳名声不好,实则和冯宝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钟洺名声差,差在他不安于上人的份,日日往乡里跑,你说他没息,他在乡里颇有门路,你说他有息,他又的确常常兜里空空。

    冯宝则是样样挑不一个好来,虽和钟洺一样,都是没了双亲的汉,从小跟着阿大,靠族里接济养活,大后却惯常些手脚不净的事。

    在这家绳上解条鱼,在那家网兜里顺几只对虾,不是多值钱的东西,可教人心里沤得很。

    告到里正那里去,也没什么用,且不说他伸手的时候往往没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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