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独宠灾星小夫郎 -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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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盖屋的地方面是石滩,没法像陆上人盖房一样夯泥地,最快的办法就是铺一层厚沙,上面盖席,睡几个晚上问题不大。

    沙取细沙,颜泛白,赤脚踩也不硌脚。

    周边的海滩都是这般的白沙,白澳名字里的“白”因此而来,附近其它的村澳也多以此为名,像是船行一炷香开外还有个白沙澳,另有几个小渔村,叫白石村、白浪村云云。

    钟家人多,活快,屋里很快拾掇一新,又转到屋外垒土灶,架起大号的陶锅,预备一会儿烧晚

    钟三叔一副大家姿态,背着手笑眯眯:“今晚上咱们吃顿好,让你们三婶个海蜇里炖菘菜。”

    海蜇里是海蜇里面的一层,之所以扒蛰时要火急火燎,泰半为的就是这层不易剥除的“里”。

    一只海蜇上就薄薄一张,少而值钱。

    上人舍得吃蛰蛰脑,轻易不舍得吃里

    “三婶厨艺好,我们今晚都有福了。”

    钟洺说完咂咂嘴,还真有馋了。

    想及上辈在北地军营,一到了冬,能吃的菜只有地窖里的萝卜和菘菜,哪像九越县,一年四季地里青菜,他们上人再穷,拿两条鱼去乡里也能换到饭桌上的一把绿。

    菘菜成清汤寡油的大锅饭,吃得人两发直,有那么一段时日,钟洺梦都在吃海蜇里炖菘菜。

    但这都是最初去北地的那几年发生的事,后来日久了,关于故乡的记忆逐渐变淡,知自己回去的机会太过渺茫,早日忘了,反倒心里好受。

    一大家十几号人,晚当然不能都指望一个人持。

    全家老少都上了阵,连年龄最小的钟涵,还有四叔的幺哥儿,才三岁的钟平安,都被安排蹲在地上扒葱叶和蒜叶,钟虎和钟豹两兄弟,连带钟石,在另一边用石砸辣螺。

    辣螺的壳厚,若要炒着吃,砸碎了才味。

    二姑一家晚一步到,还带来了唐母,她是客,想活都不上手,遂坐在一旁帮忙看孩

    没过多久,要锅的各类材备好,除了海蜇里炖菘菜,还有一大锅蒸三、一盆炒辣螺,素菜是凉拌龙须菜和清炒白茄

    钟洺昔日在军营里的几年,被打发去火营里当过火军,在那跟着一个老火学过两手厨艺。

    今晚他本想炒辣螺试试手,但是二姑三婶都不答应。

    “就这顿能吃好,晚上要是落雨,接来几顿都得凑合,你砸了,回大家伙都吃不好。”

    最后还是梁氏把手里的龙须菜给了他。

    “你要么拌这个吧,凉菜也是菜,味不对就是多醋少盐的事,好了一样是本事。”

    又:“你以前不是最不耐烦这些个琐碎事,怎么现在也起了要学?”

    “不是要学,是学过,我以前在乡里跟人学过几手。”

    钟洺慨,上辈胡混就有这个好,成日里不着家,家里人也不知他去哪里,都了什么。

    钟洺前脚端着龙须菜走,后脚梁氏跟钟:“阿洺还真是转了,以前赶上今天这等时候,必定是在哪里聚了一帮小海侃,现今不单让洗菜洗菜,让刷锅刷锅,还晓得学灶事了。”

    钟霞难掩喜

    “可不是,我早说,你们还总不信,回记得帮着看看,咱们澳里有没有合适的儿哥儿,能和阿洺凑一对的,就凭他一,以后日差不了。”

    一语说罢,却听郭氏:“我还当阿洺要去乡里找个媳妇,哪里看得上咱们澳里的。”

    钟霞瞥他一

    “你这话说的,他就是以前心气再,也该晓得上人和陆上人不得通婚嫁娶的理。”

    郭氏笑:“我还当他有本事改籍嘞,毕竟以前张就是在乡里有门路,认得这个识得那个,如今能定来当然是好。”

    这对姑媳自打郭氏过门就一向不对付,说不了两句就要起呛声,只得又劳动梁氏来打圆场。

    “甭找哪里的,都还得阿洺自己瞧得上才行,说不定咱都不用忙活,人家自在澳里寻了看对的。姑,劳驾你一让,我先把这海蜇里来。”

    最后一锅,一家人彼此招呼着了屋,把几家船上舱里用的矮脚桌拼在一,摆上饭时天还亮着。

    但也已是傍晚时分,天际霞光四散,红紫映,蔚为壮观。

    几个年纪小的孩都看痴了,见多识广的大人们倒是一脸愁容。

    钟三叔端着饭碗:“看这霞就知最早今夜,最晚明天,肯定要起风雨,架势不会小了。”

    他晃两筷,“都赶吃饭吧,吃了这顿早些歇息,今晚怕是都睡不好觉。”

    一桌渔家味,怎么吃都对胃

    海蜇里是汤菜,一人盛一大碗,放开了吃,里的鲜上菘菜的鲜甜,连菜汤都好喝。

    可惜南边不吃北地常见的馍馍,不然钟洺怕是能用馍馍蘸汤,连吃它五六个。

    蒸三是海边常见的吃法,所谓的三,一般说的是鱼、虾、蚬,也能换成墨鱼、鱿鱼、海蛎……总之有什么用什么。

    真起来也容易,三在盘里码放整齐,上面临一圈清酱,铺姜丝,蒸上一刻多钟就能锅,掀开锅盖,鲜味冲鼻,酒也饭。

    炒辣螺没什么可说的,辣螺的味奇特,不吃的人觉得它又苦又辣,吃的人吃一个就停不来。

    以前钟洺属于不怎么吃的那类人,现因为前世缺这一缺太久,竟也吃滋味来,为此又得到钟三叔的夸赞。

    “我以前年岁小时,最不吃的海货就是螺,尾的,大人还非着你吃去,说是败火,我就想,哪来那么多火要败,倒是吃了才觉得肚里冒火。”

    钟三叔夹起一个辣螺,因为壳砸碎,用牙一扯了嘴,他咂几,面陶醉。

    “现在不一样了,哎,今天这顿合该吃酒。”

    “这顿可属实吃不得酒,吃了以后夜里一个都起不来,房被刮跑都不知。”

    在场的钟家人,只有钟霞比钟三叔年,这话唯她能说得。

    钟三叔也不是不知轻重的,:“我就是信一说。”

    梁氏莞尔,“等这阵龙气退了,山时再好生吃一顿。”

    钟三叔听了这话,来了神,筷就近夹一把龙须菜,一嚼就睁大

    “今天这菜的滋味好,和以前的拌法不一样。”

    梁氏抬了抬,“是你大侄的,非说要在灶两手,不给他锅,就去拌菜了。”

    一桌人上桌都是冲着海蜇里去,这龙须菜平平无奇,又是素,好半晌没人动,听了这话才都伸筷,一吃果然很是不同。

    郭氏挑不错,几次想张嘴又闭上,最后更是连着夹了几筷龙须菜,放在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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