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崔，你稳住。”
裴司臣的声音沉稳有力，拍在他肩膀上的手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小崔咬着牙嗯了一声，趁着一个急转弯甩掉了后面的车。
裴司臣则打开手机给顾远洲发了一个位置，希望有零星信号的时候能发
去，如果真的什么意外，也让顾远洲知
他在哪的事。
雨滴敲在车窗上，后面的那辆车
追不舍，在略显险峻的山上，发了疯似的撞上来。
啪啦。
裴司臣扭
看了一
，是他们车上后备箱的盖
掉了。
那辆车好像发疯了，不顾一切就冲上来。
“小崔，尽量保护好自己，这次是跟上我受牵连了，是无妄之灾，如果咱们还能活着回去……”
“老板，对不起，对不起，我说实话，今天云总找过我了，他把我拉到包厢里说了几句话，我不知，我不知他在车上动了手脚，真的不知。”
砰。
又是一声。
这一次车飘移地更厉害了，几乎是旋转着就
着护栏过去。
右边的后视镜被撞
来，保险柜松松垮垮，要不是他们开的是越野车，估计早就散架了。
“他跟你说什么？”
“他问我合作的事，我说不知，我真的不确定车门关了没有，我回去的时候是开着的。”
小崔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从来没想过会遇到这样的事，他踩在油门上的脚早就麻了，车停不了，又得提防后面的车。
神压力太大了，额前的汗珠不受控制地滴落，睫
上都汗
一片。
刺啦刺啦。
着雨的路太
了，好几次车都因为斜坡的雨
倾斜摇摆，控制不住。
“小崔，这不是你的错，你好好开车。”
裴司臣的手机还是没有一
信号，他不抱希望的在手机上给顾远洲留了一段话。
［裴司臣：洲洲，我要是回不去了你记得提防云总，幸好我提前给你留了遗嘱，在家里的保险柜里，钥匙在我卧室的床柜里，银
的那一个。要是，还好再抱抱你就好好，顾远洲我好喜
你啊，也从来不后悔遇到你。］
随着
大的声响，裴司臣
发送键，他们的车也开始被后车疯狂攻击，在一个急转弯
，车狠狠甩了去。
安全气
弹来，裴司臣觉得
很轻很轻，像是要飞到天上。
脑袋上像是有什么东西
了来，黏糊糊的，裴司臣闭上睛的那一刻，才后知后觉，那是血，源源不断的血。
叮咚。
［裴司臣：位置。］
“苏野，裴司臣真的事了。”
顾远洲
着手机浑的血
都凝固起来，冷的惊人，他手指凉到像寒冰一样，颤抖着念裴司臣给他发来的消息。
苏野沉默半晌，一晃神差来一个急剎车。他导航了一距离裴司臣的位置，不远，还是慢了一步。
“没事远洲，裴司臣可能是跟你闹着玩的，别怕。你先试试打120，这边山区不一定能叫上，先打。”
“好。”
苏野嘴上说着没事，实则一脚油门就冲了去，大雨渐渐停了，慢慢变成了小雨。原本二十几分钟的车程，苏野
生生跑了十分钟。
一路上都是车破损残存的痕迹，不太明显的
的急剎车车辙，护栏上要坠不坠的后视镜。
“苏野，停车。”
顾远洲闻到了裴司臣的味，比信息素还要
郁的，血腥气。
在转弯，他扒在护栏上往看了，车卡在一小平台上，摇摇晃晃的。
顾远洲想都没想就
了去，苏野都没来得及薅他的衣领。
苏野艹了一声，也跟着了去。
尖锐的树枝划破衣服，刺
肤里，顾远洲毫无所觉，狂奔到车周围，闻着满天的血腥气，嘴
发着颤喊了一声：“裴司臣。”
“裴司臣，裴司臣，臣臣……”
一连串的名字喊来，车里的他都毫无反应，顾远洲定了定心神，手臂轻轻抵在摇摇
坠的车上，他扭看向苏野，轻声：“你帮我扶一车。”
“远洲，你要
嘛？”
“车窗卡死打不开了，我试试把门卸了。你用力稳住，别让车掉去。”
苏野的手掌死死在车上，近乎崩溃：“不是，远洲，你在跟我说笑话吗？”
顾远洲当然没有跟他说笑话，手指拉住车门，手臂上的肌
绷起来，只听咔嚓一声，越野车的车门就那样被顾远洲掰了来。
苏野已经看傻了，嘴
半张着，也合不上去，艹，顾远洲是
鬼吧。
裴司臣倚靠在后座上，浑是血，顾远洲几次试探着想把人抱来都不知从何手。
车摔来的地方正好是个斜坡，顾远洲不敢就这样抱着他走，生怕又碰到他受伤的哪个位置。
“裴司臣，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顾远洲，我来了。”
顾远洲边说话边把驾驶座旁边的车门打开，检查了一司机的
况，他因为在前面，有安全气保护受到的伤害还小一些。
“裴司臣，我先把你抱来，你要是能听到我说话就哼一声。”
铺天的血腥气刺激着顾远洲，他僵的手臂小心地穿过裴司臣的后颈，确定脊椎没有问题才抱着他来。
裴司臣似乎
觉到了什么，被血渍糊住的睛稍稍睁开一丝。
他应该是死了吧，要不然怎么会现幻觉，他好像看见顾远洲了。
裴司臣角勾了一，顾远洲抱他了，能安心上路了。
“远洲，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好像是警笛声。”
就是警笛声，苏野抬看去，果然看见了闪烁的灯光。毫不夸张，那一瞬间，苏野动的
泪盈眶。
专业的设备团队很快就从斜坡上来，负责人一般整理装备，一边：“裴司臣是哪位？他报的警。”
“警察叔叔，是我怀里这个，车上还有一个，伤势略轻一。”
“好，先让军医给他简单理一，放担架上，你那样抱着他很危险。”
“好。”
稀稀拉拉的小雨渐渐停了，稍微包扎一几个警察就抬着受伤的两人稳稳当当上了车。
一路警车开，有惊无险送了急诊室。
顾远洲斜靠在医院的白墙上，他手上上全是血渍，就连颈侧都没能幸免。他这辈没见过这么多血，要是再早一，再快一是不是就能赶上救他了。
浑透的越来越
，顾远洲发酸的睛从“手术
”三个字上移开，他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沉默不语。
香甜的血腥气包裹着他，就像裴司臣轻轻拥着他。顾远洲的手臂搂的越来越，越来越，他浑发颤，牙关发，闭上睛就是裴司臣倒在血泊里的模样。
好冷，裴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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