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春恩 - 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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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错了。

    泪从尾渗鬓发,我守了他十年,我没有后悔。

    “回答我啊。”谢暄盯着前那个似乎在压抑绪的,不断动的结,不敢大声,“我死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你的为什么会坏……”

    坏字只堪堪说了一半,便被间的哽咽打断,“我还笑你,说你年纪轻轻就疼,可我现在一想起来就好难受,好难受。”

    “我不疼,我只是……”

    只是习惯了,在那样的天气里,总是意识的动作。

    “就当那是一场梦吧,兰时。”傅行简轻叹,抚摸着他不断发抖的脊背,“那是个噩梦,我们都醒了。”

    “那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会重活一世。”

    “那个人和我说,待你重回楚都之日,便是他见你之时。”傅行简说,“风举柳隐东山,这句诗我第一次见到并不是在那个木簪里,而是他告诉我的。彼时我不懂,但现在懂了。”

    谢暄敛双目,也懂了。

    那是楚都的,将至。

    雍京仍在凛冬,楚都的柳枝却已隐约冒了新绿,谢祎失踪的折是在寻找无果后,快加鞭递上来的,距离他事那天还不到二十日。

    澄心殿东阁、六尚书和以似为首的几位秉笔太监都在,此时正各居一边,气氛剑弩张。

    “公公,如今我们总要亲耳听听皇上怎么说。”卢增虽语气缓缓,却掷地有声,态度

    “是皇上不愿见诸位大人,首辅大人来我又有何用。”似坐在正,双目微垂,连正也未给这位阁首辅。

    皇上已经大半年未朝,朝政已全然被似死死把持,大小奏折均经他手,而那些批红和驳回的折是否真的过了皇上的本就无人知晓。

    最令他们不安的不仅仅是此,而是皇上在闭关前就已是疾病缠,自从听信那个静逸真人后,更是药石不用,一心只服金丹。

    皇上服丹后大变,举止怪异已非秘密,早些时候太医院还能去诊诊脉,是原本外皆虚的皇上突然心火鼎盛,若是普通人早已不堪忍受,但本不许他们细诊,到最后也不过诊了个糊涂脉。

    然而待到大皇谢鸣玉狱时众人才知,这火竟然是这么的,似日日伴君怎会不知,其居心之恶令人骨悚然!

    “我们是皇上的臣,不是你似的!”

    “就是!皇上就算不想见我们,也得他老人家亲自赶我们走!”

    积怨已久,有耿直的早已忍不气,一声过一声,似自不会亲自争辩,但他手亦有齿伶俐之人,剑,两边的人也不像刚才那般泾渭分明,全都缠杂在一起,一时间从来安静肃穆的澄心殿比宝应门外的集市还要喧嚷嘈杂。

    温秀一言不发地站在后,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弯腰与他耳语了几句,只见似的睛瞟向了一直稳坐的徐阁老,

    温秀离开了东阁,约一盏茶的功夫端了碗细面回来,走到徐阁老面前,俯恭敬

    “现早已过了午时,阁老胃不好,还是先吃碗面吧。”

    徐筠已近古稀,近两年本已很少议政,但他既然来了,哪怕一言不发也表明了态度,今日势必要见到皇上。

    “有劳温公公。”徐筠睁开了一直微眯的双,声音带着苍老的沙哑,但语气依旧几十年如一日的谦和。

    “阁老客气了。”温秀弯腰,先将碗面放在徐筠旁边的木几上,又侧将手托盘放低给他看,“这儿有几个浇和小菜,阁老想用哪个?”

    徐筠抬眸,只见温秀的影刚巧就挡住了似的视线,他微微挑眉,捋了捋宽大的衣袖,先从托盘上取了筷,再又拿起一盘丝浇,慢条斯理地往面条上倒,

    “有什么话,说吧。”

    温秀低着,眸微凝,轻声速,“皇上现在在皇后娘娘的咸宁,在只知督公等会借离开过去,在总觉得似有什么事要发生,阁老要当心。”

    放盘的手一顿,发了细微的磕碰声,徐筠又端起一碟小菜,用筷碗里,“可知咸宁形。”

    “不知。”温秀,“但那人是崔玦之孙。”

    徐筠的双倏然睁大,“崔……玦?!”

    ---

    “毒妇,毒妇!”癫狂燥郁的怒吼几乎震碎了咸宁的屋瓦,“朕就知你是个毒妇!”

    “毒妇……?”另一个声音幽幽的,听不什么绪,“本了什么,担的起毒妇二字。”

    “你想杀死朕……”建安帝分明已瘦得眶凹陷,仅剩骨,可吼的每一个字都震耳聋,“你带走了朕的人就是想杀了朕!”

    他昨夜就服了丹,如今已近六个时辰,他的每一寸骨血都仿佛是了尖利的刺,像疯了一样要从里挣,他痛得要死了!

    “疼吗,能有多疼?”皇后的声音并不大,却犹如一把冰冷的薄刃般劈开了烈火,刀刀,“有瑁儿被从城墙上扔来疼吗?”

    瑁儿这个名字一,哪怕是已近癫狂的建安帝却陡然僵在原地。

    “他还那么小,和我们一起困在战场上,哪怕饿到偷偷嚼发带也不哭不闹。”一滴泪凝起,过早已失去光泽的苍白面颊,“你说要带他逃去,我信你。是我拉起瑁儿,将他在了你手里,小小的一只手,我握了又握……他那样懂事,一边用尽了力气跟上你的步,一边还回与我说话……”

    皇后忽然冷冷看向浑赤红,已是血脉张的建安帝,“你可还记得他说了什么?”

    “他……他说……”建安帝恍惚一瞬,喃喃声。

    “他说,父王带我去吃,我不吃,我……”哽咽狠狠地蹂躏在间,皇后的手指几乎扣木几的边缘,剧烈地起伏着,呼数次才堪断断续续说那最后几个字,“我要带回来,带……回来,给……给娘吃。”

    被困三个月,弹尽粮绝,她的孩也饿得两发昏,却说,要带回来给娘吃。可他不知的是,他即将被父亲亲手送去诱敌,去当那块饲鹰的

    她曾声嘶力竭地问他为什么,可答案她自己不知吗?

    因为他怕其他的儿份量不够,所以就只能让她的瑁儿去送死。

    她给自己用了很久药,一碗去宛若死了一般无知无觉,哪怕明知这药喝去会将一层层挖空也不肯停

    因为她最怕的,就是梦。

    “朕是要成就霸业,能帮上朕,是他的福气!”建安帝微凸的双目早已布满了血丝,他圆瞪着,上半张脸如恶煞,半张脸却诡异地笑着,“朕成了,朕一个个杀死了那些看不起朕的兄弟,是朕当上了皇帝!”

    “靠儿的一条命换来的皇帝,有什么颜面称之为霸业!”嘶吼之后,是令人窒息的静,皇后微微仰面,泪未尽,落在上扬的角,“瑁儿死了,你的其他儿也都去陪他了,那你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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