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春恩 -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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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玉桥无声地笑了笑,“大人是算准了我不会说,不过我没想到大人也会护着姓谢的,虽然只有那一个。”

    似乎是收到了警告的神,崔玉桥退了半步微微躬,“我住的那间房能看到宝通门,刚才又恰巧看到大人城的影,我还在奇怪怎么您一个人回去,结果不久,又看到大人形匆匆来,料想许是有什么事。我也不是拖泥带之人,心里既想通了,就悄悄跟了来。”

    说着,崔玉桥抬首,“虽还不知大人问我要的投名状是什么,但这一次,算我自己的。”

    “城南义庄,你把里面的人引去。”

    崔玉桥的睑随着这句话轻轻了一,“知了。”

    ---

    人越想隐匿起来,这明晃晃的月亮就偏随人而转。

    崔玉桥气不已地好不容易穿过一片破落的废屋时,在两扇墙间发现一,仗着形纤细堪堪钻过去,这才甩掉了追兵。

    心惊之外,只剩无尽的腹诽。

    这个傅行简本就是阎王转世,还是说他真的不知看似荒凉寂静的义庄里其实布了这么多的人!

    崔玉桥尽力控制着呼的幅度,费力拖起右,疼得前一黑。

    方才在废屋逃得太急,没发现墙边有一块铁片翘起,小掠过,划了一条硕

    但他不能停留去。

    崔玉桥忽在疼痛一丝微凉的濡,他愣住,靠在墙边回看去,这一,瞳孔缩。

    原本以为不过是划破的伤而已,可谁知这样血不止,星星,在月华发白的巷里无所遁形。

    极度张之,耳畔里似乎已有无尽的脚步声追随而来,崔玉桥咬咬牙,扯掉一条摆,狠狠勒在伤之上,粝地打个结,抬便走。

    崔玉桥并没有听错。

    那些人个个都是追踪的手,他未伤时还能一比,可现在……

    他咬牙关,暗恨自己竟如此大的破绽,又恨这条路为何如此之,他明明已经拼尽全力,却仍未到尽

    再迟……再迟一,那些人就会拐这条笔直到一览无遗的巷,那么他……!

    一阵不疾不徐的蹄声忽然哒哒从前方不远传来,崔玉桥一怔,脸瞬间煞白。

    他们若夹击,那就再无生遁的可能。

    崔玉桥虽这样想着,可脚步却未停,他只能向前跑着,直到銮铃的轻响传,抬,一辆车在数丈之外踏,像是看到他也颇为意外,竟停了来。

    “公,前有个人像是受伤了。”

    “嗯?”车里传一个男的声音,温如溪,“怎么了?”

    说着,车帘被掀开,四目蓦然相对,惧是一惊。

    “你是……崔玉桥?”

    “钟公?”

    这车里的,竟是钟云鹤。

    蹄轻缓,钟云鹤的车仍与方才一样不疾不徐,直到被几人忽然拦住了去路。

    “是有个受伤的人。”车夫有些懵然地朝后面指了指,“往后跑了。”

    “车上是何人,把车帘掀开……”

    说话的被为首的人挡住,他的目光扫过车上所悬挂着的,武宁侯的令牌,抬手让边几人让开,颔首,“别扰了贵人车驾,我们走。”

    车夫轻放缰绳,车再次行,不不慢地驶了这条的巷

    “你还好吧。”钟云鹤蹙着眉,忧心不已,“放心,我刚才悄悄看了,他们循着你故意留的血迹向后面去了。”

    说着,他双眸渐亮,“不愧为崔公孙,即使险境亦从容不迫。”

    “若非遇钟公手,我早就被他们抓去,什么从容,不过是惯于苦海寻些活去的路罢了。”崔玉桥抚住伤,黯然

    “你不是离开了天阙楼,怎的还会被人追赶,难是……?”

    天阙楼里消息灵通,傅行简赶走崔玉桥的事不一会儿就传到了霍二那里,钟云鹤目忿然,“分明不是你的错,赶也赶了,他为朝廷命官,竟还要赶尽杀绝。”

    “不,不是。”崔玉桥没想到他顷刻间竟理这么个因果,不免有些痛,“是我不小心招惹到了几个泼无赖,慌不择路受了伤。”

    这个说辞着实有些漏,但钟云鹤却听得认真,弯腰扶起崔玉桥,“想不到天也有这般无法无天之人,你上一直在血, 不如随我回去,我府里有大夫。”

    崔玉桥惊恐不已地摇,“玉桥是什么份,今晚若了公,岂不败坏了公名声。”

    说着,他挣扎起,跪倒在地,“天阙楼时玉桥就看来公与他们不同,求公将玉桥放在明嫣楼附近,就不要再了。”

    车本就晦暗,崔玉桥上的血如同墨般黑黑的洇在摆之上,泛着濡的微光。钟云鹤蹙起了眉,苍白的面庞似乎是因为急的,泛起一层红

    可无论他如何挽留,崔玉桥的态度却异常持。别无他法,钟云鹤只能将人放在离明嫣楼不远的一僻静巷里,从窗帘看着他一瘸一拐地隐没于夜

    “公,咱们走吗?”车夫问。

    “奇怪。”钟云鹤从巷收回目光,喃喃,“锦衣卫的人为什么要追赶崔玉桥?”

    ---

    城南义庄外

    这儿本就是停放尸首的,十分晦气,方圆二里之都没有人家,虽也有路,却没什么人看护,两边枯的蒿草得近一人

    这是个绝佳的隐匿之所,但枯草失了分,但凡有一丝波动,沙沙声便传播甚远,傅行简背靠在一棵大树的树,静待一阵风来。

    其实方才他看得很清,追逐崔玉桥而去的是锦衣卫的人。

    锦衣卫?这让傅行简稍稍有些意外。

    毕竟能够驱使这么多锦衣卫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皇上,还有就是似。

    不会是皇上。

    他完全没必要绕这样大的弯,从一个贱民文章,那似又是为什么。他为皇上最为信任且已手握大权的大珰,为什么要动谢暄,他的目的是什么?

    随风而动,傅行简没有再隐匿起来,而是大大方方地走在义庄门前斑驳的石板路上,借着月光摘掉了衣摆上挂着的枯草。

    “大人。”少倾,后有人唤他, 傅行简回,是还微着的孟亭松,后跟着四名杂役,“有些晚了,好不容易凑着四个人。”

    傅行简微微颔首,“文书可带齐了?”

    “都带齐了。”孟亭松笑,“今日大人难得散衙这么早,却又回来,正巧被寺卿大人逮个正着。”

    “我倒无妨,只是辛苦诸位了。”

    “不辛苦不辛苦,大人尽吩咐就是。”杂役忙哈腰,搬运尸首这活虽晦气,但会有不少额外的银两,遇着了反而面喜气。

    “这尸首有些特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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