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春恩 -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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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谢暄扒开荣德的手,到天旋地转,心却觉得清明至极。

    上辈虽说活得随心所,稀里糊涂,但也许正是因为这糊涂,他忽略了太多事,平日里虽无危险,可最后却直接要了他的命。

    而现在的他大约又太过主动,目前虽都是逢凶化吉,但保不齐一回又会遭遇什么,既然傅行简现愿意冲锋陷阵,那自己又何苦事事亲力亲为,他上辈那样对自己,拿他挡一挡总也不过分。

    此时响起笃笃的敲门声,他心睁开睛,见是店里送来的醒酒汤才松气。

    不是那个准备来算账的人。

    拿屋的醒酒汤的荣德仔细闻了闻,又倒一小杯自己尝了后才准备端给谢暄,一转,却见刚才在床上的人,不知何时爬了起来,竟举着天阙楼给每间厢房备的酒壶往自己手心里倒。

    “殿?”荣德疑惑不解,“您这是在什么?”

    却见谢暄弹着手指,均匀地将酒洒在上,又抬手闻闻,满意后走到窗边倾斜而,壶澄亮的酒喂了椿河里的鱼,谢暄转

    “等他回来,你就说我将这壶酒尽数喝了醉死过去,看到他还怎么算账。”

    “可是殿……”荣德踟蹰,“这一壶酒去,脸恐怕要比廊上的灯笼还要红才对,又岂能蒙混过去。”

    执壶倒酒的手倏地收回,谢暄轻嘶一声,以为然地晃了晃酒壶,大约只剩了小半,戏自是要足,谢暄打开壶盖直接将剩的一气倒了嘴里。

    然而酒的瞬间,他蓦地瞪大了双,刚想后悔却已来不及,咕咚一声咽肚里,撼然低呼

    “这……这是醉仙霖!”

    天阙楼排名前三的烈酒。

    许是差了那么一,谢暄并未如愿的昏醉,反倒是话比平时更多了。

    先是一个劲儿地问荣德是不是有人把他迷绑来了天阙楼,后来又搂着他搭搭地哭,问什么都不说,劝也劝不住。

    直到傅行简终于推门而,谢暄仿佛被定住一般纹丝不动,就连啜泣的声音都憋住了,愣愣地看着来人,似乎反应不过来。

    荣德瞄了旁边的酒壶,才小声,“殿喝得不多,只是不知这壶里装的是醉仙霖。”

    “你来了?”

    谢暄有气无力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安静,他好像是怕看错,用袖抹去了泪,又仔细瞧了瞧,这才了醉酒后的第一个笑容,卸了劲儿,歪歪斜斜地向前倒

    傅行简后撤半步才接住了一酒气的谢暄,这味笼罩上来的时候,他眉间蹙的愠怒仿佛更盛,一直未启的双微动,似乎刚要说些什么,谢暄却将闷在他的脸仰起,醉惺忪地盯着傅行简的睛,

    “你来接我回家的吗?”

    似乎有什么话憋回去了,傅行简气息滞了滞,转对荣德,“荣公公,去备车回府。”

    吩咐好再回,谢暄仍维持着那副醉笑的模样,鸦羽般的睫还未透,尤为黑亮,只是睑仿佛已经快要承受不住这份重量,微颤着想闭上,喃喃地低语

    “你肯定吃错药了。”

    “什么?”

    “你从不会来接我回家的,肯定是吃错药了。”谢暄皱起眉思忖了,又犹豫,“是我吃错药了也说不定。”

    “兰时?”

    “嗯。”谢暄本能地答应。

    “你现在说说,你叫我什么?”

    谢暄皱了皱眉,觉得这话有些傻,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行简啊,我不是一直都叫你行简的吗?”

    话音落,他又仿佛赌气一般加重了语气,“我知你不喜,可就算你不喜我也要这么叫,就叫。”

    说罢,谢暄耍赖般地环在傅行简上的手,五指叠,哪怕就算他要推开自己,也绝不能一次就得逞。

    可傅行简太过安静了,他没动,也没说话。

    真像是梦啊,谢暄想,傅行简的在起伏,耳朵里一又一的,是他的心脏在实有力地动,真实得过分。

    他实在忍不住,茫然地抬起来,问了句自己都想笑的傻话,“你是真的吗?”

    “是。”他听见他说,“是真的。”

    谢暄又不自觉地盯住了傅行简的双,他觉得他应该是想继续说些什么,心脏如雷般震动着,莫名的期待,却又莫名的害怕。

    “大人,车已经备好了。”

    门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响了,是荣德的声音。

    “好。”傅行简看向门外的瞬间神微闪,与此同时,他低,将攀附在上的谢暄拉开了些许距离。

    谢暄也被门那边的动静引,只是天阙楼实在闹,不过就这一句话的工夫,荣德的背后就有数人接连路过,一过于刺的目光投了来,谢暄顿时心烦,突然冲着外,“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傅行简和荣德同时转看向房门,这间隙,谢暄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挑衅般瞪了门外,猛然拉傅行简毫无防备的,用力亲上了那双早已肖想许久的

    “推开了?”

    “真推开了。”这人低声嘿嘿笑,“我看着潞王被一把推倒在床,后面门就关上了!不光是我,这位兄台也看见了是不是?”

    旁边的人冷冷看了他一,转就走,这人气得刚想置喙几句,却被人拉住,

    “你不要命了,没看见他腰上的牙牌吗,那是锦衣卫的人!”

    人们不敢得罪锦衣卫,却敢议论潞王的房事,倒不是他们胆大,只不过是心知肚明皇城里端坐着的那位,愿意纵着这事沦为世人百提不厌的谈资。

    其实谢暄本不记得什么推不推开的,今日饮的都是淡酒,后面那一醉仙霖虽喝得猛,量却不大,自知是了一阵,了凉风,已然清醒了许多。

    就是痛得厉害。

    他往车角落里挪了挪,把脑袋靠在边上,暗自庆幸今天来的车够宽敞,他俩间再坐个荣德都没问题。

    “这是要从宝应门回去?”车外传来荣德的声音。

    “景和门那边有夜市,这边好走些。”赶车的青柏回,“我看殿不舒服,刚才到底怎么了?”

    荣德沉默了一,答:“没什么,殿喝醉了。”

    谢暄微微蹙眉。

    荣德是自小与他一起大的,青柏也已经跟了他三年。

    一个是最为亲近的侍,一个是舅舅秘密派来保护他的亲信,虽然荣德不知青柏真实的份,但平时他对二人都极为信任,说这两人也应当关系密切才对,可不知为何,他们始终是普通同僚一般,话都说得半遮半掩。

    不过谢暄现在疼困倦,没空究这些,只是有气无力地靠着,时不时焦灼地掀开车帘向外张望,看看还有多久能到王府。

    “还不舒服?”

    谢暄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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