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要说话好 - 第7章

    况嘉一若无其事冲他笑，一如初见般那样乖巧。

    第二次电梯门开时谢绥抑走了来。

    椅正对着电梯方向，况嘉一一看到他就起，等谢绥抑走到爷爷边，况嘉一已经走去很远了。

    “哎？那学生呢？”护士安抚完那边，拿着药过来。

    谢绥抑不明就里，小心扶着他爷爷站起来。

    “你爷爷这没事了，明天可以院。药我也给你拿过来了。”护士把装着药的塑料袋递给他，“之前那个是你朋友吧，小孩讲话是不对，但他不能直接动手呀，这样理亏的就变成他了。”

    谢绥抑接过塑料袋，似懂非懂地，视线在爷爷上检查了一圈。

    “你爷爷没事，”护士说，“是那些小朋友不学好，怪笑你爷爷，你朋友应该是气不过，扬言要把人家牙掰咯。”

    护士偷偷笑，大概是觉得这个学生气的发言很幼稚，她还有其它事，代完就走了。

    谢绥抑带爷爷回病房，再把打包好的饭菜摆到爷爷面前，爷爷拆了筷递给他。

    谢绥抑了肚，意思是他已经吃过了。

    爷爷皱眉，“瘦啊，多吃，要！”

    谢绥抑只是，看着爷爷吃完饭，再陪他坐了一会。

    其实没有什么可以聊的，一个听不见，一个说不了话。坐在三人间的病房里，安安静静地看前面的小屏电视。

    况嘉一在等电梯，屏幕上的数字从18往降，速度还快的，降到9时旁边走来了人。

    看到镜面里反映旁边人的影，况嘉一有些不太想乘电梯了。

    七楼，走去也不是不可以。

    况嘉一刚有动作，电梯门就开了。里面的人还给他着门。

    没办法，况嘉一认命地走去，贴在电梯角落，与稍后来的谢绥抑拉开最大的距离。

    到一楼后况嘉一也不着急去，他倚着墙，盯着电梯门地那条，像是在发呆。

    谢绥抑倒数第二个走电梯，去时不经意地偏，没和里面的人对视上，他停了，又摆正视线，走了。

    住院楼离路边还有一段距离，得拐两个弯，走三条。

    旁边还有老楼翻新，这时候已经停工了，泥推车堆在路边，在夜都沉默着，只有况嘉一和谢绥抑的脚步声，沙沙地响。

    况嘉一刻意等了五分钟，以为应该碰不上了，没想到拐过一个弯就看到谢绥抑的背影，在路灯拉的很。

    这条离两边都远，就格外安静，况嘉一走在后面，突然想起开学后不久，在学校里去上午课的路上碰到谢绥抑，也是况嘉一走在他后，叫他，谢绥抑明显是听到了，于是况嘉一喊他，让他等一会，一起走。

    但谢绥抑没等，也没停，甚至步伐还加快了些。

    况嘉一回想起便笑了，笑得有些自嘲，不知得以为自己是什么怪，追着谢绥抑要吃了他，但他其实只是想同行一段路而已。

    拐过第二个弯，没看到谢绥抑，况嘉一松了一气的同时又有些惊讶，他怎么突然走这么快了？

    没想太多，还记着给邓女士买龙虾，离这只有两公里，况嘉一也懒得走了。他打了辆车，直奔买龙虾的地。

    邓莹吃东西没况嘉一那么挑，但也好不了多少，说要吃小龙虾，但绝对不是吃路边随便哪家店的，她不用说名，况嘉一也知。

    但况嘉一不知这家店这大冷天开不开，推门车，裹外走一段，看到灭灯的招牌和闭的大门，况嘉一已经叹不来气了。

    跟邓莹说明况，邓莹又说她想吃卤，好在这次让况嘉一随便买，况嘉一想也不想，远远望见那边路挂着类似摆摊的灯就过去。

    “是那人吗？”

    “是吧，看着像。”

    寸的那个扔了烟，过往前走。铁拖在地上，发刺耳的划拉声。

    谢绥抑抬起，他刚刚在神，没注意况。

    抬时离对面两人的距离已经很久了，足够他们看清他。

    “你爸说你去医院了，还真是，有钱看病，没钱还债？”

    “上个月说先给一万，给到现在还欠四千，照你这个还法，我那四十万什么时候能还完？”

    他旁边站着个留胡的，这人略壮，笑的宽容，“小同学，你也别怨，你爸拿不，你妈找不着人，唯一有用的就是你了。这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利息我们已经少算你的了，那你就应该拿态度来，怎么明明手里有钱，还压着不给我们呢？”

    “跟他废什么话，”寸转了转手腕，在手里往外甩。“快三年了，他妈的现在钱越来越不值钱，等你还上了我那四十万还能个鸟。”

    “我看你没啥胳膊没少，地活一天也能挣个百来块，你是不是不想还啊？不然我把你打瘸了跪着乞讨去。”

    谢绥抑往后退了一步，手在袋里，袋里空落落的，他什么也没带。

    现在晚上还是冷，也黑，人们都不愿意上街散步，更何况也没人会散到这条街上来。

    谢绥抑回想这里离路的距离，又小小地后退了一步。

    “再退可就不好看了。”寸沉声说。

    一份盛满汤的卤味突然从侧甩来，扑到寸脸上，留胡的壮汉被人踹了一脚，疼得直叫唤。

    谢绥抑还没清状况，手先被人牵住了，少年的声音破开风，砸他的耳朵里，带着微微。

    “妈的，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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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开

    况嘉一为谢绥抑了两次，他能唬人，但也只能唬和他同龄乃至比他小的，真碰上那五大三的壮汉，况嘉一能的只有跑。

    短跑倒是还可以，跑况嘉一一都不行。

    跑将近一公里，况嘉一快不过来气了，风从鼻腔里去，刺得整个都是疼的。

    “应…应该差不多了吧。”况嘉一缓脚步，分明听到了后的跑步声。

    谢绥抑往回看了一，反抓住况嘉一的手，带他快速一个坡，拐暗巷里。

    况嘉一都要了。

    他不敢停，这里光线黑，看不太清路，知最烈的只有抓他的那只手，手心温度低，手掌的力气却很大。

    又拐一个弯，不知撞了地上的什么东西，况嘉一往前扑，手意识的握，意识到抓的是谢绥抑后他又慌忙松开。

    来不及了。

    谢绥抑被惯揪得要倒，他迅速扶住况嘉一的肩膀，他在，况嘉一在上，没想到况嘉一反手护住了他的后脑勺，两个人几乎是抱在一起摔去，往了几个台阶。

    在跌倒声况嘉一听到了一声不属于自己闷哼，沉沉哑哑的。

    他从谢绥抑怀里爬来，跪在一侧，左手几乎不能动。温的顺着手臂往，他悄悄背过手，语调清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