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女乐师 -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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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将瑾娘推回室,又那人赶走,言语之间甚是不客气:“我家娘不喜见外人,要不是她心善,非要杀了你。你就当从来没来过此,不准再来了,快走快走。”

    那人也不生气,了谢就离开。待人走后,瑾娘才落寞地对侍女:“以为是殿来了,故楼相迎,原来是个不知哪来的狂客,让妾空喜一场。”她这样楚楚可怜地一说,侍女也不好再责怪什么,只温言劝了两句,这事就算过去了。

    瑾娘独自一人上楼继续击筑排遣无聊。在四无人之时,她敛了悲戚的神,嘴角弯起,挂上了笑容。那讨的人音听起来是咸的人,就居住于附近,怎会在终南山迷路?临走时,他又说他姓蒙。

    此人定然是蒙嘉派来打探虚实的,说不定还是蒙嘉本人。那封信果然顺利送到了蒙嘉手里,倒是给瑾娘省了不少麻烦。等到始皇东巡回来途径终南山,瑾娘可还有好戏要演呢。

    她和蒙嘉相互间连一句话都没有讲过,只因为共同的利益,就结成了联盟。

    四月底,桃谢尽,山上草木皆绿,一派生机的景象,引人喜。瑾娘自然不知始皇现在在哪里,可她却知,嬴政将于泰山封禅,勒石为证,昭告天,证明他是这天命的皇帝。她不知皇帝在什么,可是却知皇帝将会什么,这觉还真是微妙的。

    只是,关于她自己的命运,瑾娘却一无所知。就算她是穿越过来的,有着无与比的外挂,也要和所有人一样,艰难地在泥泞匍匐,不知前面的路是什么样,不知是谁又在前方等着自己。

    五月里,瑾娘练熟了七弦的筑,同时又将《明月千里寄相思》的谱用秦时记谱,类似于工尺谱的方法刻在竹简上,托荷华送去给蒙嘉,让他找乐师练熟。也许因为初听此曲时的惊艳,嬴政十分喜这首曲

    过去瑾娘在夜里给嬴政击筑时,每当她击了这首曲,嬴政都会暂停手的动作,抬神地听上一会儿。他从来没有向瑾娘询问这首曲叫什么名,许是不屑于去问吧。

    瑾娘发觉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回忆起嬴政的言谈和举动。他不曾许给瑾娘什么,但他一挥袖什么都可以给瑾娘;胡亥许天许地,许了瑾娘许多东西,却什么都给不了她。

    渐离更不用提了,既不曾许过她,也什么都给不了。可她偏偏就渐离。

    最的六月过了。在山也不甚,胡亥这座别建在个临着的好地方,夏天过得反而十分惬意。除了每日无从打发的无聊,瑾娘都有住此了。如果自己和蒙嘉的计划行不通的话,她说不定就认命留在胡亥边。人生苦短,就算胡亥最后死于非命,她宋瑾也能享上几年福。

    七月一至,落上几场雨,天气便也就冷了。在这段时间之瑾娘一直未和蒙嘉通信,然而有一日,荷华却突然给瑾娘拿来了一片小小的竹简,上面只有寥寥三个字:七廿六。

    这当然不会是密电,而是蒙嘉提示她的日期。七月二十六日,离也只剩四五天了。蒙嘉的消息自然比瑾娘要灵通得多,始皇东巡快要回来了,可能在七月二十六日左右便会途经瑾娘居住的地方。

    瑾娘将竹简拿去灯烛上烧掉,笑容来。好戏即将拉开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

    ☆、稚相望

    始皇二十八年秋天,嬴政自泰山封禅而归咸,从北自南而行,车行在距终南山不远的驰上。始皇忽闻路边有数人击筑歌,曲调悲戚,却又莫名的熟悉。他从车辇上望过去,见有几名着白衣的庶人跪坐路边,击乐歌,甚是自在。这等景象,他本来司空见惯了,然而这曲调……嬴政的脸忽然一变,命令车辇停来。

    那个曲调,他从前分明是听过许多遍的。这曲不是十五国风的任何一首,不是雅乐亦不是颂,曾经被一双纤细的手在筑上弹来。当那双手和筑都在室大火化为灰烬之后,他也曾经让渐离去击这首曲渐离虽也能将曲调击,但总不似那人亲手所弹。只可惜逝人亡,他再也听不到那人击筑了。只是这曲尚未从,几名庶人,怎么可能将之能弹来?

    不仅嬴政脸变了,胡亥的脸也变了。他不顾人劝阻,从自己的车上来,走到始皇的车辇旁言:“父皇,上就要抵达咸了,还是不要逗留比较好。”

    嬴政不理胡亥,叫人去把击筑的统统带到他面前来,他坐在车上,亲自询问:“这首曲的曲调,尚未传,世间唯一会弹这首曲的人已经死去,你们是从何得知的?”

    击筑的人面对当今天跪拜行礼,神从容,不慌不忙地回答:“回陛,终南山居住一位仙女,其形容绝,和善可亲,住在楼之上,善击筑。小人一日偶然听得琴声,误闯仙境,得以一睹仙女之容,此曲也是仙女授我们的。”

    胡亥跪在一边,低着,脸沉了几分。

    赵在旁边对嬴政附耳:“胡言语,蛊惑人心,理应诛之。”

    嬴政没有理赵,他继续问:“你们说的那名仙女,可曾知晓名讳?”

    击筑的人回答:“不知姓什么,她只让小人称呼她为靖夫人。”

    靖夫人三字一,不啻于在始皇的车辇之前扔了一颗炸弹。不仅嬴政一惊,坐正,跪在车旁边的胡亥也捺不住要站起来,赵急忙飞过去一个刀,才阻止胡亥冲动的行为。在场的人大多不知靖夫人是谁,但是嬴政却记得清楚。去年的火灾,废墟被烧得焦黑的女尸惨象犹历历在目……莫非阿靖是在这终南山成了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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