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女乐师 - 第27章

    尼玛，嬴政和嬴胡亥这父俩都是有暴力倾向和反社会倾向是吧？

    嬴政大步又向阶上走去，边走边说：“朕就要磨练他心，这便诏令他去上郡监蒙恬之军。”

    这普天之最敢想敢的人莫过于天了，不几日，一纸诏书，将公扶苏派去了上郡，始皇亲自去送别，瑾娘为天边的乐师，亦跟随相送。咸驰边，一杯酒相饯，乐师齐奏，唱《无衣》之歌，其景之悲壮，人泪。

    岂曰无衣？与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同仇！

    岂曰无衣？与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偕作！

    岂曰无衣？与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偕行！

    车辇扬尘，向东北而去，黑的旗帜在秋风飞舞。瑾娘知晓扶苏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正是应了咸古音尘绝之句。

    作者有话要说：

    ☆、致君尧舜

    伴君日久，瑾娘逐渐发现，伟大的帅气的炫酷的秦始皇好像并不甚近女。他大约六七天幸一嫔妃，也不留那女人过夜，天黑是传宦官将夫人召来，过一两个时辰，又叫宦官把人给送走，所以说一夜七次郎什么的也同他本不沾边。

    这个瑾娘倒好理解，毕竟是一国之君，每日政务繁忙，哪来那么多的力。不过始皇他三十多个女都是哪来的……太厉害了。

    在始皇常幸的夫人，有一名女是齐人，姓姜，名叫琼枝，约莫有二十来岁，听闻她为始皇生育了一个女儿，是始皇的二十八女，封律灵公主。

    琼枝有时被始皇召去，幸毕遣咸，在冀阙之外等待齐的人接她回去。为免这段时间里夫人无聊，宦官召来乐师奏乐。琼枝喜听筑独奏，于是瑾娘便经常枪。一日琼枝坐在车上，瑾娘跪坐车地板击筑；时近初冬，天气已经颇冷。一曲之后，琼枝掀起车帘看了看，让宦官拿了一个垫来，让瑾娘坐着。

    “天冷了，卿是年轻女，也要注意护着，免得上年纪后生病。”琼枝的声音十分温和。

    瑾娘心存激，连忙拜谢。琼枝探来，笑：“卿生得年少，可曾被陛幸过啊？”

    瑾娘摇：“未曾。”

    琼枝不依不饶，说：“这样貌的乐师留侍旁，怎能未被幸过，莫非是年纪太幼，想要留给大公的？”瑾娘不知如何回答，琼枝冷哼一声，又：“若能伺候大公，还算是卿命好；哪里像十三公主和十八公……”

    她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宦官抢步过去，附在琼枝耳边急切说了几句什么，琼枝这样放车帘，坐回车，不再说话。

    瑾娘本来只当琼枝发发牢，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三日后，始皇又召来另一名夫人同听乐师齐奏《渭》之歌，瑾娘和渐离也在乐师之。曲至一半，有宦官趋步上来，呈给嬴政一个金盘，盘有血，滴滴答答淋了一路。瑾娘手拨着弦，暗想嬴政不会是突发奇想要吃生吧？

    然而嬴政只是扫了一盘的事，就厌烦地挥挥手，让宦官端了去；他边那名夫人却低呼了一声，容失。嬴政不耐：“姜氏无德，在咸外开胡言，朕看在她生养律灵公主的份上，只割了她，你惧怕什么？”

    瑾娘心里一震，险些弹错了音。琼枝当日对自己说了什么，她本就没放到心上去，不知是被哪个有心人听到，又去禀报始皇得知，就令割了她的……

    一时之间，瑾娘除了恐惧，竟受不到别的绪。嬴政待自己的妃嫔也残忍如此，瑾娘会不会也被稀里糊涂地灭？

    琼枝到底说了什么，招来了如此厄运？

    她问，始皇是否幸过她……还说莫不是留着给大公的，后来又，十三公主和十八公怎样，只是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宦官打断了。

    十八公，那不正是胡亥吗？为什么琼枝会提到胡亥？十三公主不知又是何人。

    曲罢之后，瑾娘悄悄拦住了一个与她相熟的女，打听：“不知十三公主是谁？”

    那女说：“楚国夫人的女儿，滋公主。”

    想起秋宴游当日自己同胡亥、嫚三人于小楼之上聚首，瑾娘觉得自己好像知了什么……

    姜琼枝的事之后，瑾娘提心吊胆了好些日，心里苦闷，也不知跟谁去说；想要告诉渐离，又怕让他担心。现在渐离快成整个咸的镇吉祥了，每日都见宦官搀扶着他走过秦走廊和复，脚步迟缓，每听到有女走过时木屐踩过地板的声音，他总要“看”向声音发的方向，似乎要从脚步确定这名女是谁。

    瑾娘见过几次渐离，都忍不住想要叹息。渐离以前还是文艺青年的模样，自从目盲之后，也疏于打理，得胡拉碴，神落魄，完全沦落成一个糙汉了。看渐离的这幅模样，瑾娘就是心里有千般愁绪，也不敢在渐离面前分毫。

    好在始皇在她面前绝不提琼枝之事，亦经常召她击筑，偶尔还同她闲聊几句，也没有发生更半夜查了她表的事。一个月后，见没什么事，瑾娘才逐渐放心来。

    冬，秦以炭盆取，六国行，齐之可能是防范不周，致使祝之灾，烧毁了一殿，死了几名娥。消息传到始皇耳，他死了一批人。当时瑾娘犹在击筑，他自言自语地叹：“咸太小，曷不另起土木，再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