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小红猜对了。”红
罩
慨了一句，在藤
立香看过去的时候赶
补充，“放心吧，我可没兴趣把你的故事讲给别人听，让他自己查去吧。”
“如果他能查到，我倒是会佩服他几分，因为有关我和我曾经的同伴的一切都被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我是唯一一个还记得那一切，记得‘我们’曾存在过的人。”藤立香苦笑了一
，他也曾回到故国，却发现不止是记录，他的存在甚至被从所有人的记忆里清除——其它所有迦勒底员工也是一样，“我杀的所有人，都曾经直接或间接参与策划了那场悲剧……我能
的不多，只有让他们全都付
代价。”
红罩的声音里透
些许的不认同：“哪怕他们
本不知
自己了什么？”
“正因为他们本不知自己了什么。”藤立香却笑，“所以才要有一个在他们视人命如草芥的傲慢之
被轻易摧毁了一切，仅剩憎恨和怒火的人来让他们知，他们自以为不需要付任何代价的抉择，终有一天会回报到他们的
上。”
“他们有些人可能只是被蛊惑，并没有想过自己的选择会导致……你经历的悲剧。”红罩缓慢地摇着，“他们或许应该遭到惩罚，但至少……不至于……”
“那有怎么样呢？”藤立香打断了他的话，语调和今夜的寒风一样冰冷，“在促成了悲剧发生之后，他们为什么——凭什么还能所当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句话一
，沉默便蔓延上来，冷风呼啸，将氛围降至冰
。
红罩终于还是再一次开：“你恨这个世界吗？”
面
，藤立香的
睛睁大了，这不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问他，他曾经过肯定的回答，如今却迟疑了，他想起自己新的家人，想起自己的幽灵朋友，想起自己认识的那些确实在为了更
好的世界奋斗的英雄们，答案忽然变得不确定起来。
“你恨所有那些参与其的人，这一我并不怀疑……但那不是全
。”红罩向前了两步，来到了更靠近他的地方，“我能从你的话语里听一些别的什么……x，你所怨恨的不止是这些。你为什么憎恨——我们？”
因为……什么？
因为我们曾经拯救这个世界，但我们
绝望之时，却没有人来拯救我们。
我们不想要名誉，不想被万人敬仰，我们只想回归平凡普通的生活，度过安稳的一生，而不是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或是活着成为一个不存在的亡魂。
“因为这是个好人没有好报的世界。”藤立香最终只是这样说，“这个由够吗？”
“你不想告诉我就直说。”红罩在面撇了撇嘴。
“我说的是实话，红罩。”藤立香摇解释，他没法真的把他的经历都说给红罩听，言语太过无力，他也不是什么擅
讲故事的人，“我不是以德报怨的圣人，也不是义无反顾的英雄，而是经历了背叛后会憎恨，经历了痛苦后会愤怒，经历了绝望之后会放弃
这个世界的人。”
他轻轻屈膝，
到了红罩的面前：“我见过这样的存在，不论自己忍受了怎么样的背叛和痛苦都不去憎恨的圣人，哪怕知自己未来会承受苦难也毅然决然走上了救赎的路的英雄……值得尊敬，但我可不是这
人。”
红罩张了张嘴，当然，他也不是这人，他也曾痛恨过这个世界的不公，他也会放任憎恨的火焰燃烧，认为复仇远比正义本要重要，所以他才始终成为不了蝙蝠侠那样的英雄。
他想起自己是为什么被x所
引——他在x上看见了和自己很相似的分，但x并不犹豫，也不迷茫，他想在x上寻找一个答案。
他意识问：“那你认为你是什么样的人呢？”
藤立香笑了，这倒是他第一次被这么问，他以为这问题本没必要问：“普通人。”
“普通人？”红罩愣住了。
“是啊，普通人，普通地，普通地恨，这难不是每个人都会的事
吗？”藤立香所当然地说，他好像也解了今夜红罩大老远跑来找他聊天的原因，“那些英雄们看见我一边救人一边杀人，于是要么怀疑我救人的举动是伪装，要么怀疑我杀人的行为是被迫，但实际上，这两者都是自我的
心，它们并不矛盾——或者说，人就是矛盾的生
。”
“有些超级英雄象征着纯粹的善，有些超级英雄
迫自己成为纯粹的正义，有些超级反派生来就带着纯粹的恶，有些超级反派则纯粹靠
望驱使而行动。但我们不必成为他们那么存粹的人……说真的。”藤立香说着，甚至忍不住开了个玩笑，“那特别存粹的英雄反而比较危险，会让人觉得他们一旦黑化了，一定会变成最最可怕的超级反派。”
红罩噗嗤一声笑了来：“我可以解为你是在自嘲自己不够可怕吗？”
“我可没这么想。”藤立香拍了拍手，走到了屋檐的边缘，“你一定要问我的话，因为斯莱德他们，以及你，还有那些英雄们的存在，我现在确实没那么恨这个世界了。”
“所以？”红罩也跟着上前了一步。
“所以我是不会变成超级反派的——”藤立香想了想，还是没把话说那么满，“大概？”
而后不等红罩反应，他便一跃而，在终于破云而的月光隐去了自己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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