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那些ai情 - 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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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我不是——”不是执着于仇雠,只是愤然于这些人的行径罢了。

    “但我是。”他柔和地截住了她的话,而后握住了少女的手,神温和,语声却决绝——“我一惯记仇得很,谁敢伤了我看重的人半分,必有一日要他十倍百倍来偿。”

    “小娥,你只消静静待着便是。”

    刘庆与左小娥(九)

    次月,司徒袁安逝。

    京都洛的氛围分外张,袁府外一片缟素。因为袁公一生守正,清名惠政泽及一方。所以城不少百姓都前来奠祭,反倒是官宦人家颇多顾忌,朝同僚登门吊唁的寥寥无几。

    原本天幼弱,外戚当,满朝里也只这么一个老臣最是秉清刚,守正不移,与窦氏抗衡了这么些年……而今,连袁公也终于殒,往后,只怕这朝堂便彻底成了窦氏的天

    窦太后掌着朝堂政权,国舅窦宪官居大将军,握着天,如今,世上又有谁人能扼其势力?

    此以往,这江山社稷到底是姓窦还是姓刘,只怕便难说了。毕竟当年前汉时便有过吕太后的故事……殷鉴不远呵。

    而东,倒是一派安然宁静。

    自左小娥那回惊后,刘庆便有些草木皆兵,一直令她卧榻静养不说,自己也几乎了所有余暇伴在小丫边,还特意自兰台借了几卷十分难得的古籍孤本供她解闷。

    “殿,听殿的人讲,窦大将军明岁便要班师回朝了?”倚着枕半坐在榻上的少女,自手那卷帛书上抬了,有些犹疑地问

    大将军窦宪此次大破北匈单于主力,斩名王以五千余人,俘虏北单于皇太后,可谓功震朝廷。

    “应当罢。”刘庆在一旁替她拨着炭炉里的火,淡淡——虽是季三月,但今岁倒寒,这小丫又一向怕冷得很。

    “那,大将军大捷而归,应当会益加封赏罢?”左小娥却似很上心,又问。

    “封赏?还要怎么封,怎么赏?”刘庆闻言,却是笑了笑,神是惯常的散漫——“论官阶,他已是武官之首的大将军。论尊贵,我们这些刘姓诸侯王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

    “何况,窦家又哪里还需天的封赏?”他挑眉看了的方向,面上微微一哂”里那位,当年皇后的时候,便敢占了沁园。如今权倾天,又有什么是不敢伸手的?”

    沁园?左小娥微微一怔,而后了然。

    孝明皇帝刘庄当年极为珍第五女刘致,封其为沁公主,又特意为女在沁北岸幽篁竹林间建了一清寂幽的园林。名为沁园,沁园北依太行,南邻沁河,方圆一千三百余亩,其间楼宇绵亘,风致佳绝,堪称天园林之冠。

    而窦氏当年为皇后时,便公然将沁公主这一园田据为已有。直到先帝孝章皇帝游幸至沁园探访妹妹,方知原来父亲为她所建作为陪嫁的沁园已为了皇后的私产,不禁然大怒。窦氏心畏惧,方才归原主。

    论起来,也当真是肆无忌惮了。当年况且那般猖狂行事,又何况如今?

    ——便当真无人能灭了窦氏气焰么?左小娥心底里有些愤然

    “禀殿,崇德殿的监前来传旨。”忽地,外间传来了通禀声,语声似乎有些急切。

    刘庆闻声,神一瞬时凝重了起来,但仍然温声向小娥:“你先看书罢,我片刻便回来。”

    说着,自榻边的棕褐熊席上揽衣起,推门而。他去不过半刻,快得有些异样。少年回到室时,手竟并无诏书,而阖上门的一刻,眸光沉沉定了来。

    “是谕?”小娥见状,一双纤眉蹙了起来,神有些发,不安地问

    “嗯。”刘庆闻言,神有些凝重——而且,来传谕的是天边心腹的监,常侍郑众。

    “是圣上召我觐见。”少年步履轻缓地走近了来,一边在她榻边的熊席上揽衣落座,一边看着少女疑惑的神,毫不避讳地坦言。

    “那殿……晓得所为何事么?”她定定凝眸看着他,目光里有些忧切。

    “嗯,猜得。”刘庆温和地与她对视,仿佛是觉了她的顾虑,轻声抚

    “那……危险么?”她微微咬了,终于,还是了问来。

    少年一时默然,静了好一会儿才开,简单地一字以应:“嗯。”

    “殿非去不可?”小娥的语声不由有些发,一双浅里的忧几乎来溢了来,贝龄咬得一片凝白。

    “是。”他神全然收敛了平日的散漫疏懒,神郑重,语声定。

    见她低了,跽坐在榻边的十五岁少年默了一会儿。然后就这么静静看着她,许久方:“小娥,可愿听我说说往日的旧事?”

    左小娥听得他这话里的认真,于是重重

    “我自记事起,便知自己是「太」,父皇一向十分疼我,而阿母……她是个极为温柔和善的女。”十五岁的少年,微微弯了弯眉净而然的笑。

    “父皇其实并不十分喜我的阿母,后最得的女一向是皇后窦氏,阿母荏弱,也不敢与她争风。”说着,他神渐渐凝重了些——“后来,便有了阿肇。”

    他没有说称圣上,而是这样犯忌却亲昵地称当今天为「阿肇」。仿佛那还是幼年时牵着他衣角随他四嬉闹的稚孩童。

    “而窦氏有了这样一个依恃,行事便再无忌惮了。”刘庆语声微低,沉沉的哀

    “建初七年六月,那时我不足五岁。那一天,忽然间就再不到阿母了,傅母她那样刚的人,居然抱着我哭了许久,再后来,我便知自己成了「废太」,而阿母只因生病,需以生兔药,便被以巫蛊之罪罚了掖,幽闭起来,后来……她和姨母便双双自尽在了暴室,就是……那天我们初见的地方。”

    左小娥闻言,心一窒——原来,那日他是于母亲的祭日前去奠念的。所以听她将一曲思母的《凯风》奏成那样儿才忍不住了手。

    “而那时,主审「生兔」一案,坐实了阿母罪名的,便是黄门蔡。”最后这一句,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造纸的那位常侍蔡大人?少女不由怔了瞬时后,蓦地变了脸——原来,自己心臆测了许久的真相竟是这样,蔡乃是当年窦太后的爪牙,是他有着杀母之仇,不共天的死敌!

    “窦氏也就是念着他这份儿「大功」,父皇殡天,她掌权后,便将蔡常侍,委实算得一步登天了。”刘庆底里尽是冷然的讽意,语声一分分发寒。

    “殿……”她看着他此刻不同于往常的陌生模样,不觉讶异,却是心疼得厉害。

    闻声,少年敛去了眸间的冷,目光尽量柔和地落向她:“莫担心,我虽恨极了此人,但断不会行冒险之事,总得有些把握了才会动手。”

    说着,他又看了看手这一卷天亲笔的帛书,神凝了凝:“这些事,圣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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