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ai第八年 - 第59章

    因为十七八岁就认识了，十好几年的相，方成悦知她的忌讳，因此一直小心翼翼关照着她的自尊。

    但这番话被当事人如此直白的说来时，他的心仍是受到不小的震。

    “你不用这么贬低自己。”

    黎初抬眸，定定看着他，仿佛是委屈，又像是赌气，她问：“你们给过我选择的机会吗？”

    餐厅里突然由嘈杂变得安静，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声。

    方成悦愣了几秒，突然郑重跟她歉。“对不起。”

    “嘛要你来歉？”黎初又恢复了一贯的模样，睛望着他，那里面动的绪却非常矛盾，像是黑的悲愤织了丝丝红的欣喜。

    “我这么一个微不足的人，欠了你们家这么多分，是该还了。恭喜你啊，方小悦，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

    方成悦沉着脸，从小到大，他的家构造和生活状态都是恒久稳定的。纪鱼藻现的时候，他一开始是非常冷静的打定了主意不接受她。因为这些毫无章法的切追求会带来一些可见的变动，他不喜变动，因此故意冷落她，希望她知难而退。

    但她用五年推波助澜，用一个月掀起滔天浪，他平静的生活逐步沦陷，从此陷彻底无序的状态，直到现在，仍然无法重归正轨。

    一个纪鱼藻带来的变动已经是始料未及，他无法再忍受第二次的万劫不复。

    如果黎初只是个陌生人，那他大可以像拒绝其他人一样拒绝她。可前这个人，他们相伴着共同走过了十余年的寒暑晨昏，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亲人之间的决裂，只要失望累积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了，但要是想修复那可就太难了。黎初从未在亲上让他到失望，反而他们相得足够舒服稳定，因此他对待她的态度，总归是轻不得也重不得。

    他想，张文惠女士确实给了个难题。

    黎初心里也不好受，从她十七岁就开始仰望的男人，在他母亲的鼓励，现在终于变成她的男朋友了，自己应该到开心才对啊，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难堪？

    难堪透。

    “我吃饱了，”黎初拿起餐盘远离了他，她怕再不走，那些汹涌的意就会变成更加烈的恨意，明明她这么他。

    方成悦低，安静的手机上，纪鱼藻那边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又是一天过去了。

    因为证据不足，嫌疑人被放走了。

    第二天局里开展警务实战击训练，第一场请了省级警务实战教官团队上理论课，教官平，表严肃，对人民警察职责、枪支使用理、安全作等容行了详细讲解。

    纪鱼藻穿藏青作训服，颓唐的坐在台座位上，越听去越是陷了负面绪的渊，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念支撑着她一直走到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勇气让她自不量力去考警校当刑警？

    妹妹的失踪毫无绪，这世上又死了两个无辜的人，她以为只要努力就会有结果，但这世上有的是努力的人，毫无例外都不会有结果。

    她质疑世界，质疑真理，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教官把学员带到了训练场，第二堂课讲实弹击。枪支分解、接、验，教官一一示范，让大家务必熟练安全程。

    赵在警校时就是尖生，这会又被教官选了作示范练习，他跑了四乘十米后快速枪定击，动作漂亮又果决，赢得了满堂喝彩。

    他不自觉又去寻找纪鱼藻的影，心想哪怕她能给个肯定的神也好。但她却整个人都不在状态，惨白着一张脸，也不知在想什么。

    纪鱼藻陷在泥淖越发的沉溺去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对女的恶意会这么大？两个无辜死去的女，甚至包括纪莲池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她们遭受了非人的殴打或待，为什么于弱势的总是女？为什么她们的躯会如此柔弱？为什么她们就算小心翼翼百般讨好，也会沦为对方的气筒或者|的工？

    或许她也应该死在十三岁那年的夏天，在那个男人举起掌将她的世界打碎的那一刻。她应该放弃挣扎，任凭五脏被一个力壮的男人殴打击碎，让灵魂在这残破的上蹈，让这个世界少一个像她这样心理残疾的废。

    可是，那个时候她才十三岁啊。父母双亡，寄人篱，倚仗着继母的脸讨生活。那时候连初都没来，更没有人告诉她该如何保护自己免受伤害。有些男人就是这般恶劣，他们不会因为你年纪小就心，反而会被心的仇恨压倒，并以打羔羊般的小女孩为乐。

    —

    教导警官是个荷尔蒙过剩的男人，他连叫了纪鱼藻几声都没反应，便忍不住愤怒呵斥：“纪鱼藻！听我令，准备击！”

    纪鱼藻被惊醒，她有一瞬间的应激反应，立即举起枪瞄准了在场所有的男学员，从左到右慢慢了一圈。

    “你在什么！”实训安全员脸大变，警惕的看着她，大声喝止：“把枪给我放！”

    赵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看她一脸狠绝的样，脑一懵便拿膛堵了上去。

    纪鱼藻脑里闪过一丝难以消遣的幻觉，那么多灰暗的日里，她曾经也有过快乐淋漓的时光，有那么一个人，作为目标作为希望，支撑着她走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因为有他，她愿意看到每天的太，因为想要追上他，她愿意继续苟活在这个让人恶心的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