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不是向来最有主意的？怎么不说话了？”
“……”
“你同大臣们商量过了？”
“我只同你说了。”旭烈格尔摇
，“这事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宣德王容不
我们，如果真让他还当了大夏的皇帝，草原将再无宁日。”
“既然你心意已决,又何必来问我？”林昭昭叹了
气，“你给我
个底，若真要
，你究竟有多少把握？”
“七成。”
“这么多！”林昭昭先是诧异，随后想如果旭烈格尔真能和姬有光联手，那确实是又不小的胜算。
“既然都有七成的胜算了，那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林昭昭用指尖戳了戳男人
皱的眉。
“你也说了,这是掉脑袋的大事。”旭烈格尔握住林昭昭的手,一瞬不瞬地望着
前的人，“虽然有七成，但我只怕万一……”
“万一什么？”
“万一我输了,你会后悔吗？”旭烈格尔认真地问。
“不会有万一的,你有输过吗？”林昭昭看着旭烈格尔，然后他抬起手拍了拍男人的
的后背,像是在无声的安
。
他同旭烈格尔在一起很多年了。他知
旭烈格尔生来英勇无畏，就算如今
居
位，也断不会因此缩手缩脚，畏惧生死。
旭烈格尔只会因为他林昭昭的事心慌意
。
究其
本，是因为他不安,所以男人才会不安。
“蛮
，有一件事我从未同你说过。”
“什么？”
林昭昭抿了抿嘴：“其实我……死过一次。”
“这件事我无法与你细说，因为我也分不清了……那究竟是不是一场梦。”林昭昭顿了顿，“成王败寇的结局让人害怕。但我想告诉你，我其实并不怕死。”他看向旭烈格尔，想起过往，眶渐渐
了，“我只怕又糊里糊涂蹉跎了一生。”
“洛初……”
“这一辈我过得真的很快乐，就算是此刻老天让我去死，我也不会后悔……”
“别说了，洛初。”话还没有说完，林昭昭已经被男人抱在怀里。
林昭昭摸着男人的发辫，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旭烈格尔千里迢迢前来迎娶他的时候。
“生当复来归，死当
相思。”林昭昭阖上了，倚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他的心意早已定无比，“蛮，你记住了，不论结果如何，夫妻同命。”
男人的颤了颤:“洛初。”
“傻蛮，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第二日天明时，林昭昭着素衣来寻姬有光。他没有打扮成女的模样，让守在门的刘夫愣了一。
“刘夫，姬有光醒了吗？”
“国后，殿等了您一晚上，方才我才他卧。”
“喊他起来。”林昭昭面无表
，语气发冷，与昨日慌里慌张的模样判若两人，“这
时候谁能睡得安稳。”
“阿昭，你来了吗？”这时门
传来了姬有光的声音，“
来吧。”
林昭昭推开房门，瞧见姬有光穿着里衣坐在床榻边。
林昭昭走了来，姬有光咳嗽了几声。不知是没有睡好，还是昨日手臂被砍伤的缘故，他的脸
很差，苍白得吓人，就像是时日不多了一样虚弱。
“你们延北的冬天还真是冷啊，劳烦阿昭将门阖上。”姬有光抬起，冲着林昭昭
一丝勉
的笑。
“刘夫，您也来吧。我与阿昭之间没有什么事是要避讳您的。”
刘夫行礼来，转将房间的门关上。
“阿昭，来，过来坐。”姬有光指了指边的座椅。
纵然瞧着弱不禁风，但姬有光终究是姬有光，还是如林昭昭记忆里那样从容镇定。
就好像他不会担心林昭昭会拒绝。
就好像这天任何事都不会了他意料之外……
林昭昭一步步走近，在姬有光的边上落座。
“事关重大。不仅是在于你我生死，还关乎着
原、草原的百年兴荣安定。”林昭昭神郑重，“我问你的话你要如实答。若是有故意欺瞒的，休怪我不念昔日同窗旧。”
“好，你问吧，我答应你。”
“大夏皇帝当真死了吗？是谁的？”林昭昭问。
“死了。随行伺候的太医是我的人。没有人谋害他，是他自己年岁已，大夏到大梁征途迢迢，他是积劳成疾，自己将自己活活累死的。”
“大夏的朝堂上有谁是你的盟友？”林昭昭又问。
“国后此事……”刘夫看向姬有光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姬有光抬手制止。
“无妨，阿昭是自己人。”姬有光说，“宰相段博荣是我的义父，礼
尚书赵坤、工尚书严德广、吏尚书薛睿、御前掌印太监冯祥，两位辅国将军，宗室藩王里不少与我义父好，朝野上自宰相府的门生不百人。”
“就这些吗？”林昭昭看向姬有光，“夺位不止靠权势，你究竟能调多少人？”
“城外各路藩王将军五万人。”姬有光顿了顿说，“城宰相府私兵一百，刘夫召集的旧死士两百。”
听着姬有光清
名单，林昭昭在心里大致盘算了一番。虽然听得唬人，但仔细想来他倒是不觉得姬有光能占多少上风。
“你有你的手段，那些藩王将军与你好，或许忌惮于你，但到关键时刻他们能为你压上全的家
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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