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杀手私奔 -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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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持拂尘,礼貌微笑,“陛谕,宣玉荷公主即刻觐见。”

    江芙诗心猛地一凛,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微微垂睫,掩去眸飞速闪过的思量。

    父皇此时突然宣召,是关切,是试探,还是与昨日遇袭之事有关?

    她由青黛和紫苏搀扶着,支撑病床接旨的柔弱姿态,声音轻弱:“儿臣接旨。只是赵公公也看到了,本如今这般模样,恐仪容不整,冲撞了圣驾。还请公公容本稍作整理,即刻便随公公。”

    她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给紫苏递了个

    紫苏会意,立刻上前,巧妙地将一锭沉甸甸的金锞赵全袖,低声:“有劳公公稍候,殿昨日受了惊吓,又剧毒刚清,实在虚弱,还请公公在御前言几句。”

    赵全袖手一掂,那笑容便真切了几分,尖细的嗓音也放缓了些:“公主殿孝心可嘉,抱病仍谨遵圣谕。只是陛关切,得急,还请殿快些,莫让陛久等才是。”

    自回以来,皇帝从未私召见江芙诗。

    她也明白,自己在这位父皇的心并无多少分量。

    她对皇帝谈不上有什么厚的父女亲,从前在民间漂泊的时候,那时母妃早已不在人世,她被一位乡野郎收养。

    养父对她视如己

    她最吃鱼,即便是冬日时节,河冰寒,鱼迹罕无,养父也会想方设法为她捞上一尾,细细煨成汤,对她呵护备至。

    与现在这位皇帝父亲的疏离截然不同。

    来到皇,皇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江芙诗依礼怯生生地跪,轻声唤:“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帝并未立刻让她起,片刻后,才缓缓开,声音听不喜怒:“平吧。朕听闻,你昨日回京途遇袭了?”

    江芙诗缓缓站起,闻言立刻垂,声音带着一丝尚未痊愈的虚弱与后怕:“回父皇……是、是的。儿臣惶恐,竟在京畿之地惊扰圣驾,儿臣罪该万死……”

    “朕不是问你的罪。”皇帝打断她,语气依旧平淡,“说说看,当时况如何?可看清了贼人面目?京兆尹报上来说,你边的侍卫皆被剑气所伤,对方手法狠辣,绝非寻常匪类。”

    “儿臣毒失忆,对遇袭一事了无印象,未能为父皇分忧查明真相,儿臣万分惶恐。”

    她声音愈发低弱,伴随着细微的颤抖,仿佛仍陷于那场未知的惊惧之,“只依稀记得车似被惊扰,之后便是一片混沌……再醒来时,已在府……其余,实在记不分明了……”

    皇帝目光沉静,在江芙诗低垂的上停留了片刻。

    良久,他才淡淡开,听不绪:“既如此,便好生休养。朕已命京兆尹与巡防营彻查此事。你退吧。”

    江芙诗依礼跪安:“父皇保重龙,儿臣告退。”

    她垂首敛目,姿态恭谨地退御书房。直至转,被墙投影彻底笼罩时,得笔直的脊背才几不可查地松弛来。

    一悲凉骤然漫上心

    这是自她回以来,父皇一回单独召见她。

    平常大多数时候她都仿佛是一个透明的存在。

    就连两年前她‘病’得几乎熬不过去,也只是太医院循例派人问诊,从未得过父皇一句半字的垂询。

    父皇因她弱且母族无靠而忽视她。现在忽然表现些许关切,不过是因她这病躯终于有了可供换的价值。

    或许是一桩政治联姻,或许是一次边境安抚。

    总之是一枚棋终于被摆上了棋盘。

    与此同时,瑶光殿

    玉瑶公主猛地将手的琉璃茶盏掼在地上,摔得粉碎!

    “父皇竟然召她了!”江若云的脸庞因愤怒而微微扭曲,几乎火来,“她凭什么?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也得到父皇的单独召见?定是又去装可怜,搬是非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说着,江若云霍然起,华丽的装裙摆扫过地上的碎片,“备轿,去御书房!”

    另一边。

    江芙诗告退后并未着急,反而在一视野开阔的亭台歇了来。

    这是瑶光殿前往御书房的必经之路。

    以玉瑶的,得知父皇召见她,必定会怒气冲冲地赶来“偶遇”,好当面给她难堪。

    果不其然,不多时,便见玉瑶公主的仪仗气势汹汹地朝这边来了。

    江芙诗眸光微闪,状似无意地抬手。

    指尖轻轻拂过旁一丛开得正盛的,那极淡的、带着一丝清冷药意的幽香便悄然弥散开来。

    玉瑶风风火火地行至近前,正讥讽,鼻尖却忽然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独特香气,清冽不俗,绝非寻常香。

    她脚步一顿,狐疑地看向江芙诗,目光锐利地在她上逡巡:“你上用的什么香?”

    江芙诗闻言,像是被吓了一意识地后退半步,慌忙屈膝行礼:“见、见过皇。没……没有,我什么也没用。”

    她越是这般惊慌否认,玉瑶便越是疑心大作。

    “还敢狡辩!”玉瑶柳眉倒竖,近一步,厉声,“来!莫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

    江芙诗泫然泣,哆哆嗦嗦地从袖一个极其小巧朴素的瓷盒:“是一个老嬷嬷私给的香膏方,只剩这一了。”

    玉瑶一把夺过那瓷盒,打开嗅了嗅,那香气似乎更明显了些,心妒意与不屑更盛。

    这等好东西,这贱胚用?

    她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说罢,玉瑶又想起召见一事,讽刺:“别以为父皇召见你一回就有了倚仗,父皇不过是一时新鲜,可怜你这野丫罢了。真当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了?”

    七日

    江芙诗低垂着,一副怯懦的模样。

    见状,玉瑶心快,揣着瓷盒走了。

    一切展都在她的预料之

    玉瑶生傲慢,视她为钉。

    但凡发现她对任何件表现,玉瑶都会想方设法地抢过来,哪怕自己本不想要。

    却不知,那膏被她浸透了无无味的七日

    只需稍稍沾染肌肤,不半日,便会浑难耐,却无论如何也查不缘由,只会以为是秋日燥的风疹。

    来到凤仪

    扑到皇后跟前的玉瑶,语气委屈:“母后,您不知那玉荷多么令人作呕!今日父皇竟特意召见她,不就是遇袭了吗,又不是什么大事,让京兆尹和巡防营去查不就行了,父皇何至于亲自过问,还单独召见她!”

    皇后端坐于凤榻之上,听着女儿的哭诉,轻轻将玉瑶揽怀,抚着她的发丝。

    “好了,我儿金尊玉贵,何必为那等微贱之人动气,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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