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灰 - 第41章

    “说放瓶里养得久一。”程初没听，这是沈青山送他的第一束，他比谁都希望开得久。

    “大不了次再送呗。”沈青山说。

    程初拿剪刀的手顿了，抬瞥了沈青山一。

    直男说话真没轻没重的……

    “不是我追你么。”剪刀的声音一一响着，程初低，两条折着，又剪好一朵。

    沈青山很轻地叹了气：“你总这么说话我们没法聊天了。”

    程初就没再讲。

    几个星期之后考试成绩来，那天沈青山正好休息，跟程初一起在家。

    沈青山坐沙发上看电视，快到能查成绩的时候，程初从房间里走来，拿着手机往沈青山大上一躺。

    “查分啊？”沈青山其实一直盯着时间，但程初没声他也不敢问。

    “嗯。”程初也没有特别激动，手指飞快地在网页里登录了账号。

    他躺在沈青山上，沈青山只好以一很别扭的姿势弯腰去看他屏幕。

    “多少啊？我看不见……”

    程初看他姿势看笑了，想着坐起来，结果一抬撞到了沈青山鼻，痛得沈青山嘶了声。

    “多少分啊？”沈青山都顾不得痛了。

    “735，”程初随一说，凑过来看沈青山鼻，“你手拿开我看看……”

    “多少？”沈青山想不起来自己还痛着了，愣住，“满分有这么多吗？”

    他这样看笑程初了，“有啊，鼻红了，我给你。”

    程初用手轻轻碰了沈青山红起来的鼻，看他没太大反应，才继续缓慢地了。

    “好没？”程初单跪在沙发上，指的指腹刮了沈青山脸侧，很轻地笑了声：“你说话啊。”

    程初离得太近了，每一次呼都洒在沈青山脸上，他觉得，往后仰了，清了清嗓：“你考这么好先给叔叔打电话吧，他肯定等急了。”

    看沈青山躲，程初脸淡来，哦了一声，起去给程正明打电话了。

    沈青山捂了脸，没一会儿，程初从台上回来，说打完了。

    “我还跟我妈说了，这个分数应该能我想去的学校，她不会再我国了。”

    “晚上吃什么啊？”沈青山也站起来，“我是不是该给你定个好一的餐厅，要把他们也叫上。”

    沈青山说着就要去，程初拦了他一，“还没到午呢，不急。”

    七百多分啊，那可是七百多分，沈青山一学期考的分数加一块儿都没这么多。

    他正想给打电话，反而先来电了，沈青山整理了绪，开还是忍不住笑：“喂？”

    “知你们家程初考得好，晚上是不是要请客啊？”问。

    “你怎么知的。”

    “他们老师说的啊，你不知每年这分，老师都会比学生先知吗？”说，“赶选个餐厅，晚上我要来蹭一顿大的。”

    沈青山打完这通电话神清气，回的时候程初在厨房里咖啡，他小跑过去，从后抱了程初。

    “你也太厉害了。”

    程初倒咖啡豆的手抖了，想去牵沈青山的手时，沈青山又忽然后退了一步。

    “晚上跟他们吃饭，我去订餐厅。”

    程初刚转过，沈青山就走了。他手里还拿着装豆的小杯，被沈青山得在原地发了会儿呆。

    晚上带着田田，还有闻泽宇一起来吃饭。施梦云和程正明说让他们年轻人玩儿，就没来。

    程初换了件沈青山的黑t恤，是门的时候在他衣柜里顺手找的，沈青山在他生日的时候送的那条项链他也了，挂在t恤外面，很闪很亮。

    “哟哟哟哟，要不说我以为考状元的是你呢。”对沈青山开玩笑。

    他今天穿得也帅，发门前还抓了。

    “虽然考状元的不是我，但我比他还骄傲。”沈青山笑着把话接了。

    程初走在沈青山前面，把椅拉来，自己没坐，抬手搭着沈青山肩膀让他坐了，才跟着在旁边坐。

    “其实我也考得还行，能上个大专吧。”田田说。

    “是还行，”肯定他，“以后你应该是个能烤很香的面包的面包师傅。”

    “那是，能把面包烤好的人也很了不起的。”田田笑。

    几个人把菜好，闻泽宇问：“你跟你妈妈说了没？”

    “说了，”程初拆了筷，“她没说什么，不过暑假可能要带我去玩一趟。”

    这程初之前还没跟沈青山说过，他问：“去哪儿啊？”

    “不知，看她想去哪儿。”程初说。

    旅游什么的他也不是特别兴趣，主要是要看跟谁一起，不是沈青山别的人他就都无所谓了。

    今天晚上大家都兴的，考完试的两个学生再怎么说也没压力了，剩的几位“家”又都很满意，一边聊天一边喝酒到晚。

    最后店里客人都快散完了，他们几个把桌挪到外面去，晚上的自然风。

    “田田那学校我们家里合计过了，就在昭市附近，来回也就几个小时车程，近得很，”说，“我们打算先支持他开家面包店，反正在我们这边成本也低。”

    “什么意思？哥你放心吧，我肯定好好。”田田表明自己的决心。明完叹了气，靠在野营椅上，仰着说：“我也想过以后我会去大城市读书，可惜了，这辈应该也没机会了。不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也好的，我看你们每天这么过，我觉得也舒服的。”

    “是么，人就是应该这样，有多大本事就过怎么样的日。”喝了酒，问沈青山：“程初那学校远吧，还得先从昭市到隔机场，再坐三四个小时飞机。”

    “去三个半，回来稍微快儿。”沈青山说。

    程初听见他这么回答，侧看着他，看了一会儿，把手递过去，扣住了沈青山的手。

    店外就一盏老板拉来的灯，也不亮，程初在桌牵着沈青山，没人能看见。

    喝了酒，沈青山手很，他起初没动，像是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挣了挣，被程初挤来手指压住了。程初用拇指挲了沈青山的手背，垂说：“是有远，但还好吧，飞机很方便的。”

    “怎么这么远你还要每周回来看你哥啊？”笑着说。

    程初盯着沈青山睛：“也行啊。”

    沈青山弯了弯，他有醉了，连这微小的动作都得缓慢：“得了吧……好好念你的书，大学应该很好玩的。朋友，谈个恋……”

    程初忽然把手走了，沈青山的掌心空空的，也就止住了话。

    生气了……沈青山知程初会生气，但这话他还是得说。

    “再好好规划一以后要去什么地方工作生活，你刚来昭市的时候，不是还不喜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