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灰 - 第7章

    说完以后，当晚沈青山又踢被。

    他一脚就把被踹飞，那被飞几厘米，又落来，起的风把程初吵醒了。

    他睁开，起把被给沈青山拉了拉，躺回去的时候沈青山一个翻，手和脚都压到他上。

    程初叹了气，拎着沈青山手腕把他手甩开，沈青山嘟囔了两声，脸一埋，靠在程初后背，又睡了过去。

    沈青山呼很，发也，得程初背上很。可他一动不动，心在黑夜里莫名加快，后半夜才重新睡着了。

    第二天沈青山其实没打算起床送他上学。但程初起床的时候他也跟着醒了，打了个哈欠拉了程初手，闭着问他：“要我送你吗？”

    程初一把就把他手甩开，得沈青山莫名其妙睁开。

    “别送我。”程初说。

    “哦……晚上我就走了啊。”沈青山确实没睡醒，半个挂在床外，等程初走了，又睡了个回笼觉。

    比起担心程初成绩会掉，沈青山更担心他不适应学校里的生活。这是一个很广泛的概念，可以细化到吃的怎么样，老师的关心够不够，和同学之间关系好不好，程初每天能不能开心。

    程正明回家以后，沈青山就没有去那边住着了。毕竟房也不大，住四个人很挤，而且他也不想掺和他妈和程叔的生活，所以非常自觉地搬走了。

    搬走之后他也没去了解程初的况，偶尔给程初发个消息，对方也就回几个字，要么就是一个冷的【1】。

    每天沈青山在店里也忙，起初还总能想起程初，后来沉浸在自己的生活里，慢慢也就没怎么想到了。

    周末，程正明让他回家吃饭，沈青山很早就关了店过去。

    程正明和施梦云都在家里，倒是没看见程初。沈青山咬着苹果，靠在厨房门框上，问施梦云：“程初去哪儿了？不是周末吗？”

    “听他爸说早上六七就去图书馆了，”施梦云在切菜，“小初这个学习态度是真的好，他爸说以前他学校周末也要上自习，我们这边不上了，他就想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沈青山，看施梦云菜，把手里的苹果吃完了。

    快吃晚饭的时候程初回来了。那会儿沈青山在台打电话，程初背着书包走去房间，没看到他。

    他路过沈青山时，沈青山能看见他神。程初也没什么表，但不知为什么沈青山就是从他上看一孤独。

    这个年纪没朋友的人是很少的，哪怕他在学校里是个小混，总也有几个朋友。没朋友就没说话的人，考的心理压力本来就大，什么事闷在心里，久而久之就会影响整个人的绪和状态。

    打完电话，沈青山给发了条消息：【明天晚上我请你和田田吃饭。】

    ：【？】

    ：【田田？】

    沈青山：【啊，怎么了？】

    他走客厅，四翻了翻，也没找到糖。

    ：【为了程初？】

    沈青山：【差不多。】

    ：【你可真行。】

    ：【我明天再跟你说。】

    沈青山最后在桌上挑了个苹果，左手扔到右手，轻轻推开了程初的门。

    他坐在书桌前，桌上也没本书，好像就是发呆。听见有人来，才反应很快地偏过脸。

    看见是沈青山，程初明显愣了。

    “怎么了，才几天没见，怎么跟不认识我一样，”沈青山把苹果跟篮球一样抛给他，“吃个苹果。”

    程初接住了，但没吃，只是看着沈青山，仿佛在问他要什么。

    “很甜的，怎么不信啊，我刚刚才吃过。”沈青山走过来，靠在书桌边。

    程初这才咬了一，转把书包拉开，从里面翻几本书。

    “我妈说你早上去图书馆了？”沈青山看着他书本上工工整整的“程初”两个字，“要不是你去，我还不知我们这里有图书馆呢。”

    “不是图书馆，”程初说，“最多算个小书店。”

    周末的书店里还全是小孩儿，闹得他一个字也看不去，最后去隔茶店买了杯茶发呆。

    程正明在客厅叫他们吃饭了，沈青山就站起来，和程初一起去了。

    饭桌上没聊什么，沈青山看程初和程正明还陌生的，两个人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话，偶尔几句也很尴尬。

    晚饭后，沈青山想带着程初门逛逛，和程正明说了声，就跟他一起门了。

    小城的夜晚很闹，碰见一片小空地，就有叔叔阿姨在广场舞，隔几步的小超市门，不少老大爷围坐一团着象棋。

    沈青山把程初带到街角一家很旧的街机厅，几个小学生正坐在门，大喊大叫着自己要玩一把。

    老板坐在柜台后，看见沈青山过来，老镜往落了一截儿。

    “青山啊，我还以为你这个年纪不玩儿游戏了。”老爷爷说。

    “先来一个小时的。”沈青山去柜台付钱。

    他给程初挑了个净的位置，好几张纸弯腰给他。程初看不去，拉了沈青山手，把纸拿过来自己。

    “你别把我当小孩儿。”他坐来。

    “我没有。”沈青山笑。

    “觉这里到是你的线。”程初说。

    “那是，所以我跟你说你跑不掉的，”沈青山用摇杆选游戏，“玩这个吧，拳皇，我跟你说我这个以前可是打过这里的最记录。”

    “我不会玩儿，”程初看着像素画风的角，“怎么玩儿？”

    “啊？”沈青山吃惊，“你不会？”

    “很奇怪吗？从小到大我都没怎么玩过游戏。”程初说。

    “那你当时去网吧一个晚上是在……”

    程初看向他，“刷题。”

    “我妈我得很严，怕我玩游戏影响学习，以后才给我买手机。”程初也不会选角，挑了一个自己顺的，拍了钮选。

    “哦……那你平常什么？”沈青山问。

    “看书，运动，我喜去健房。”程初说。

    沈青山意识到自己想得少了。他觉得很平常的事，在程初那里可能从来没验过，而程初喜的，沈青山又不了解。

    “你要是喜运动，哪天周末等我带你去爬山呗，我们这里就山多。”沈青山说。

    一局游戏开始了，沈青山看着程初跟教程熟悉了键位，大方地说：“我可以让你一只手。”

    程初：“……？”

    “你确定你用一只手能赢我？”

    “我以前可不止用一只手赢过一个人，不信你看吧。”沈青山说到到，真的只打算用右手。

    画面上，两个角使用各自的招式，一一退，打得有来有回。

    不过沈青山从小到大都称霸这个街机厅，闭着睛都能玩，尽程初已经算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