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诛我九族 - 第88章

    但究竟是因为心好了，还是更想抓到他这个逃犯了，乔肆并不确定。

    “也许是觉得太慢了吧。”

    殷少觉将他拉回椅上坐好，不要太靠近一看就年久失修的栏杆，用猜测的语气说，

    “现在这样不好吗？”

    “好好好，那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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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先更一章！不要嫌我短qwq努力赶度

    十个乔氏死囚, 被监斩官命令着抬起来，一一宣布他们的罪名。

    乔肆看这个环节，之前宣读罪状是在砍之后, 今天也许是人多，就放在了砍之前。

    乔肆低望去，他认得这些人, 又不是完全认得, 这些罪证里有他知晓的，也有他不知的, 随着宣读, 他便会想起些许相关的记忆。

    杀人越货、欺压平民、收受贿赂、买卖官爵、抢民女民男——他们的罪证太多，数也数不清。

    他听着、看着这一切，脑海也有片刻恍惚。

    这场诛九族的大戏, 表面上说是为了他自首，用亲族的命责罚逃狱的他，实际上倒更像是找了个借对乔家氏族的清算。

    乔肆忽然轻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

    见他连手的蒸饺都不继续吃了，殷少觉声问他，“在笑什么？”

    【当然是在想你啊。】

    殷少觉执筷的右手猛地一顿。

    【狗皇帝。】

    殷少觉：“……”

    乔肆转回，脸上笑容未退,

    “其实是在笑当今陛果然不可测，竟不知什么时候将他们的罪证搜罗得这样齐全, 实在有趣。”

    “你昨夜醉酒后曾对我说，你是逃犯。”

    殷少觉放筷，为两人倒茶，看似随意地说，“朝廷要捉拿你，我以为你会对朝廷、甚至皇帝颇有怨言, 封公，如今被迫过这样的亡生活，你不恨皇帝？”

    “我连这个都说了？！”

    乔肆震惊，“我还说什么了没有？！”

    殷少觉只是静静望着他，任由他自由遐想。

    四目相对，三息的时间过后，乔肆率先挪开了视线。

    【应该……应该没事的，不然就不会优哉游哉在这里看砍了……】

    【奇怪……大不了也就是被发现，我慌什么？】

    【殷少觉今天怪怪的。】

    “我……”

    乔肆意识开想要打破沉默，说了第一个字后却发现脑里还没想好说辞。

    【什么恨不恨、怨不怨的……好端端的说这个嘛？而且还披着甲问，简直太狡猾了，万一我不知他是皇帝，万一我就是个普通路人，岂不是计了？】

    乔肆在心碎碎念着，似乎颇有不满，但神飘来飘去，不小心又撞上殷少觉两次之后，吵闹的心声就没来由地熄了火。

    【可是……现在不说的话，或许真的要带到棺材里去了吧……】

    乔肆垂着，用勺拨着碗里逐渐凉了来，变成膏状的小米粥，犹豫措词之间，窗外已经传来午时已到开始行刑的声音。

    一次斩杀十个人，上场的也就是两个刽手，砍的声音、百姓的议论声、囚犯临死时的颤抖痛哭声和在一起，乔肆张望去，发现其一个砍到第三个人时便有些吃力，两刀才把人砍掉。

    似乎是卷刃了。

    他收回视线，懒洋洋的没了兴味，不再继续看去，低喝了一茶。

    “……我其实，最恨的还是乔家人，你也听到了，他们作恶多端。”

    察觉到他的话语未尽，殷少觉拿起茶壶，沉默着给他续茶，没有声打扰。

    “冤有债有主……谁害了我，谁想害我，我都清楚，谁让我变成现在这样的逃犯、没办法好好过日，我也清楚。”

    乔肆望着乌央乌央围观的百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只有两个人能听到，

    “你看，那些人也一样，他们知害死自己亲人、夺走自己金钱、横行乡里的是乔家人，不是皇帝，所以只要皇帝肯杀了这些恶人，他们就会呼皇帝万岁万万岁。”

    殷少觉也听到了，他追问，

    “但他们毕竟只是寻常百姓，只求公允。”

    “是，我确实不算寻常百姓，寻常百姓哪里会像我这样手阔绰。”

    乔肆笑了笑，继续指向另一边，在围观百姓的稍远，茶坊外摆放了些许桌椅，一些书生模样的人也来观刑了，

    “那些人也会骂皇帝，会称赞皇帝，他们表面是书生，其实有的已经，有的是年轻的官员，打扮成不起的样来看看，他们心有抱负，盼望着皇帝贤明才，所以看到这样的世家被清算，他们也兴，反之，就会忧心皇帝是否听信太多谗言、或是能力不足了。”

    他缓缓总结，“因为有理想抱负、因为有需要，所以会更关注皇帝的一言一行，要么忠心耿耿，要么心灰意冷。”

    “那么，你呢？”

    殷少觉问他。

    “我……”

    乔肆被问着，神却一瞬的恍惚，“我啊……我哪都不是。”

    他忽然想起了初来此地时。

    确实有过理想，甚至是非常不切实际的二病式的理想，希望世界走向大团圆结局。

    但他不过是外来者，实际上对这些的并不刻，也不会因为仕途不顺就太受打击。

    他只是想看到好结局，就像是一次次在游戏打的完通关。

    本以为不求名不求利，人生会更顺畅，却没想到恰恰相反，好结局才是最难求的。

    “要说没有怨过皇帝，那是不可能的，”

    乔肆说着，言语却掺着笑意，“但他其实什么都没，也没有什么错，是我自己……一厢愿在他上寄托了太多……太多不该有的期望。”

    “不但期望他是明君，还期望他是个好人，期望他能……多看我一，多听我说一句话，得到了神，便想要得到更多信任，他不肯信任一个来路不明的人，那也好，见不上面也好，”

    乔肆的双眸低垂着，目光逐渐放空，像是透过窗外来的风受到了皇经年累月的寒冷，手指逐渐变得冰冷而僵，

    “最后又反过来怨他，既然不肯重用、不肯信任，为何不直接……”

    【杀了我。】

    【乔家的人质想要多少都能有的，乔政德送我的时候……本就没想着让我活着来。】

    【不是我，也能是别人，明明可以直接杀了我，然后以此作为工去嫁祸晋王或别的人。】

    【可为什么只是禁……为什么永远只是禁？】

    【为什么让我远离一切，只能看着、活着，像个什么都不了的废？】

    【与其被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