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篷船 - 第20章

    因为是家老店，又遇上周五，生意火爆，人声喧杂，店里人非常多，大分是都附近学校的大学生。

    青血的少男少女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吃说笑，闹乐的场景让这个寒冷的冬季好像多了一丝火光。

    蓝禾手里拿着瓶椰，嘴里咬着彩的塑料，忍不住叹：“年轻真好啊！”

    说完发现旁边的人一反应都没有，林清竹手里的筷杵在碗，微低着，双无神，一看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清竹？你怎么了？”

    林清竹回神，眨了眨，笑着说：“没怎么，还吃吗？不吃我去结账了？”

    起的时候没注意，差儿撞到端着盘给隔桌上菜的服务员，还好蓝禾及时拉住她胳膊，将她拽回了座位。

    “不急。”瞧林清竹心不在焉的样儿，蓝禾凑她近些，拉着她手问：“你这一晚上都魂不守舍的，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必须跟我说，不说不让走。”

    林清竹思考几秒，抬环顾一圈周围的环境，拉着蓝禾去收银台结账，“这儿太吵了，去说。”

    了烤鱼店，俩姑娘沿着商业街闲逛，路边有卖冰糖葫芦的小摊，类很多，山楂、草莓、蓝莓、青提……一串串摆在柜台上，被晶莹剔透的糖衣包裹着，看着泽诱人，可得。

    她俩都想吃，就一人选了一串，林清竹拿的冰糖草莓，蓝禾要的糯米山楂。

    付完钱，俩姑娘从老板手里接过后一人举着咬了一大，糖块在嘴里碎掉发咯咯的响声，她俩相视而笑，满足地眯了眯。

    “你还记得那年我们在敦街吃的那串冰糖葫芦吗？”林清竹偏看蓝禾，边吃边问：“好像了15磅？”

    “什么呀！是18磅。”蓝禾愤似地咬了一整颗山楂嘴里，嚼得咯咯响：“就五颗山楂，有三颗是坏的，剩两颗爆酸。”

    她俩同时发爆笑声，有路人被突然响起的笑声引，朝她们看过去，被俩姑娘的样貌惊艳到，侧看了好几秒才移开视线。

    林清竹说的是她和蓝禾在敦读本科时，有一年冬天，大雪，临近放寒假，她俩从画室来，在学校门遇到同班的几个同学要去一家很有名的西餐厅吃东西，给其一个国男同学庆祝生日，见她俩没别的活动就给拉上车，说是人多闹。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喝了酒，回去没法开车，只能坐地铁回家，一行七八个人往地铁站走，路上居然看见迎面走来的好几个路人手里，都拿着一串红的糖葫芦。

    林清竹跟蓝禾两冒光，相互对视一，想吃。

    恰巧又有一个年轻的外国男孩，手里同样拿着一串糖葫芦朝她们走过来，俩姑娘迅速跑过去，礼貌询问他手里的东西在哪买的？

    那个男孩音听着像国人，给她们指了个方向，说前面有家国餐厅，平日卖山东煎饼果，他就在那买的，还让她们快去，他买的时候没剩几个了。

    跟那男孩完谢后，俩姑娘手拉手飞快地朝他说的那家店跑过去，可惜为时以晚，她俩到的时候刚好卖完。

    被一个年轻的白人姑娘一全买了，她手上拿着七八糖葫芦，笑呵呵地分给她的朋友们，分到最后还多来一，被她拿在手里玩。

    俩姑娘真的很想吃祖国的糖葫芦，馋得都快掉地上了。

    咽了，林清竹拉着蓝禾上前，用英文询问能不能卖一给她们，她们国人，真的非常想吃，可以加价买。

    那个白人姑娘也很喜，舍不得卖，犹豫了很久还是拒绝了，但她的朋友里有一个韩国男生，想要蓝禾的联系方式，跟着在旁边劝说了半天，白人姑娘才递了一串糖葫芦给俩姑娘。

    白人姑娘也没吃亏，原本8英镑买的糖葫芦，转手就卖了18英镑。

    最后，俩姑娘站在敦街的大雪，一人咬了一酸倒牙的糖葫芦，又哭又笑，像两个傻。

    那时哪像现在，糖葫芦想吃多少吃多少，味随便选，款式任你挑。

    她俩走到一座椅前停，蓝禾拉林清竹坐，嗓音柔，“清竹，有不开心要跟我说。”

    林清竹朋友不多，虽然她着一张亲切的甜妹脸，跟任何人都能相洽，表面看好像很好接，有很多朋友。

    实则不是，相洽只是因为她觉得不重要，不在意。她骨里是冷漠的，很难真正从心底接纳一个人，跟谁都不亲近。

    可一但走她心里，就会有很重要的位置。

    跟蓝禾的友谊是在林清竹去英国的第一年开始的，异国他乡建立的友谊，那是什么都比不了的。

    林清竹以为自己去英国后会很孤独，她好了面对孤独的准备。

    她本就孤独，也习惯了孤独。

    但蓝禾像是上天赐给她的一件礼，从天而降，生生闯了她闭的大门里。

    蓝禾像小太，真诚善良，开朗。

    看见隔住了新邻居，会先主动跟林清竹打招呼，发现新邻居是一个班的同学，会拉着她一起上学，一起小组作业，一起吃饭，一起熬夜画图，一起通宵赶作业，一起参加聚会，一起旅行，一起参加设计比赛。

    第一次的｜写生课上，她俩画着画着突然就看着对方闷声笑，都不知对方在笑什么，但就是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