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调 - 第256章

    她是怪我放掉闵老二么，靠近些，取斗篷裹住她，却

    发觉她默默着泪。

    我微笑：“小冰，如果我是你的叔父，明知不可为的事，就不会去尝试。广阔天地，他可以再找心的女。陷于人生死角，只会害人害己。”

    归来客（四） 因为主上曾提及两次，属……

    因为主上曾提及两次, 属意我去铜雀台辅佐四叔，消息立刻转于前桥阁，我还未受命, 已有许多人来府上叨扰。不知这算好事坏事, 众人皆夸我年少英才, 好似除我之外, 整个殿没人能临危受命了。后来我问主上, 自己能什么呢，四叔都挡不住的风雨，我也挡不住。他真诚回答，河是他即位后办的第一件事，不能搞砸。他不算说白话，介绍江湖上的柳家武馆给我认识，他们自称常年驻扎三川镇, 江河汇之地，每逢患, 修堤截十分有经验。

    单立说：“这事不宜动用羽林卫，老四和你带着江湖上的人，行事反而简便。“

    那刻面前有两名黑汉，一左一右叉着腰, 而间是位妩媚耀的妇人，妇人瞧我一, 注意力落到我的上。

    她笑：“好俊俏的男娃娃，这骨是生来就坏了么？”

    说完就伸手, 刚及膝盖，却被我捉住了。阿寿推着椅，叫她别动手动脚。尔后那几个鄙男女都笑起来。

    主上介绍我的份, 大公的父亲来自澜山闵氏，母亲是皇室郡主。人家压不在意，或者没听懂。到他们自己，那骄矜妇人扬着，她是柳家武馆的大小，不过早嫁了人，武馆由柳二当家。

    我自然激主上寻来的帮手，只要他们别添就行，又朝妇人笑：“大娘也要同行么？”

    这伙人里只怕这个女人最难对付。

    幸好她不去：“我要带孩回万家庄。京都的事办完了，家里还有男人要伺候呢。”

    单立似乎与她很熟悉，请人去偏厅嘱托了许多话。而我留在主殿，同几个男人大瞪小。听闻当朝主君是从万家庄起兵的，难怪他们殿毫不拘束。

    这是五月初的一天，过雨后，天气渐渐起来。退殿，顺走一趟前桥阁。今天值班的是李老，他眯着打盹，有两个学生挨打算盘。见我去了，立刻谈起洛的行程。他说今年外库要支不少钱，西北大营要一项，镇国公府要一项，河堤缺了，救济金又是一项。

    我有些疑惑，从前永昌督军的用度不需要从京都支取。

    李大人笑：“陛新令，今后各地军队的销都由国库调拨，不再是各家各家的。”

    我也笑答：“这样也好，省得打仗的还得生计。”

    让人将椅推去门等待，今天小弟夫妇奉召去琼华请安，我正好等他们一起回去。树荫凉快些，阿寿与我坐在一株老树。阿寿问我，是不是真的想接洛的差事。

    叹气，有些事不由我的意愿决定。去了洛，跟着四叔，等于时刻要为主上奔命。而我只想个闲散公哥。再者我也不放心郡主府，惠和太柔弱，母亲又不冷静，弟妹刚失去母亲，又等着临盆。这时我走了，家里谁来主事呢。

    初夏的风起茂叶，层层叠叠的绿叶随风摆动。拾起一片落叶，经脉纵横错，好似暗嵌着每个人的命运。远走来一对小夫妻，女着大肚，男落在后。他们终于来了。

    亲家母是船王南笠的胞妹，当年由母家指给寒门贵娄尘。娄尘步前桥阁后，先主丰又将他的女儿许给安福郡主府。幸好那时我不在京都，不然也要如此拉郎。瞧这一男一女，男的瘪着嘴，女的横着眉，各自走一边，脚步压不合拍。

    我责怪小弟：“弟妹走得慢，你该等等她，怎么自顾自往前冲呢。”

    惠和立刻坐到我旁，着脸上的汗，他说那女人在皇后面前无礼，他都使了，她愣是没瞧见。

    姣姣走过来，也是一汗，不知是的还是气的，戚戚数落：“大哥，我家母死得突然，我多问几句，哪里错了？他只会哆哆嗦嗦躲在后，也不为岳母说句话。一门就骂我冒失，凶得不行。”

    让阿寿去车里去取扇和，两人的火气都太大了。他们围住我，小弟闷不啃声，姣姣淡妆素裹，好像盛放完的白牡丹，大片颓靡着，粉掉得满地，就如她的心。

    她见小弟冷漠，只好对我哭诉：“大哥，我命苦得很。父亲跟似的，心血都在公务上。从小只有亲娘养着，那天突然告诉我，她跌一跤就死了，这怎么可能？他只会叫我别哭，有量过我的心么？前几日韦大人来吊唁，我只说要看一，他竟然发脾气了。不许我去瞧，更不让我问。刚才里，我想替母亲求赏个封号，他居然当众骂我。大哥，你可评评理。如今他瞧我母家没人，尽欺负我呢。”

    小弟确实的过分。阿寿递来帕和茶，等她喝上几，就扶着娘去车里坐。留的男孩依然闷坐，依靠我的膀，十指纠结着叉于一起。

    “大哥，你真的要去洛吗？”

    我，圣命不可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