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调 - 第245章

    连忙低答是。心里飞速盘算，这几天并没有大事。我奉命去过安福郡主府一趟，因为许久未见大公，所以多停留片刻。另一件更于偶然，公主读书要择位老师，我在太后听见，担心绿桃不好与生人相，自告奋勇说顾虑。无论哪件事，主上都犯不着生气。

    再抬，他已经走了，嗖地起跑寝殿。小冰披素袍，坐在一张宽大的圈椅。她的面容很冷漠，尤其掀开纱帘的一霎那，陷落于四投的影，有奇特的郁。

    我慢慢寻问，娘娘为何与主君争吵。她却双手抱膝，目光如碎冰般清冷。

    “陛嫌我不好，后悔娶了我。”

    她没说原由。平常琐事，单立从不对她发火，更不会迁怒于女。地上散落杯碟破片，皇后看见，不让人打扫，又叫闲人都去，她要一个人待着。无奈合上门，孝姑与我对看，一齐叹。

    小娥又来提醒，安福郡主府的人还等在东门，可当我有更要的差事。辰时二刻，韦家小会谒见霞光殿。公主选伴读，而韦思舞是京名媛，故而太后一个想到她。刚才得主君的训斥，特地留了心。忖度苗姑姑在霞光殿十分得力，便随她一起去接人，顺探问太后心的想法。

    搀着老妇人陪笑：“还是太后有心。陛提过一次，公主怎么一直住在琼华。太后就说公主大了，该挪去正经殿，再请位老师教她如何淑女。”

    苗姑姑说：“老人家时常念叨，公主已到摽梅之年，连请安问候都不会，将来如何嫁作人妇。太后心疼公主，说要亲自选个德才兼备的师教导她。”

    “韦严厉，早些年我就受教过，只怕公主不习惯。”

    苗人是庆禧朝留的旧人，得太后信任。她知太后素来看重我，于是悄悄说：“这是一个缘故。另有一层意思，雍州的汉章院修缮完毕，那里有所女院，历来是世家闺秀读书的地方，若要请个督师，放看去，韦小最

    合适。”

    原来是这样。这也是陛的意思么。

    苗姑姑笑：“这倒不知。不过女院是选人才的地方，太后心里想选个稳重人。”

    那么…这要回禀皇后，请她也来见见韦小。

    哪知姑姑拽住我的胳膊：“别急，又不是定了她。太后不过召来唠唠闲话，选人么，先选人品。喜姑娘，这事别告诉皇后，那孩心太重，事未成，她先要心一大片。平常陛与太后聊话，只说要皇后多多静养，杂务琐事别去打扰她。”

    沉默无语。雍州是皇后心之所系，这样的事怎能不告诉她。一路往东门走，一路埋琢磨。哪知东门挤着一拨人，皆是白营的羽林卫，人人伸脑袋往外瞧。正巧抓到一位熟识，他告诉我们，他们的大督领被陛责令痛打五十大板，打得血淋淋的，如今正抬去药房治伤呢。

    “王将军？”我疑惑，“他能犯什么事？他不是一直跟随陛的。”

    对方摇，他们都不知原由。除去王琮，另有绿营的六名副官，被主上革去羽带，发去边地了。

    “就是早上的事。陛一直厚待武将，不知为何大发雷霆。”

    苗姑姑见许多男人拥在此，猜想韦府车会绕路去北门，她想请人去瞧瞧。

    刚才的守卫却说：“韦家的车早一刻已到，有娥领路去了。昨日皇后差人嘱咐，韦小若来，请人支会琼华一声。”

    我上问：“皇后知今天她会来？”

    守卫笑：“自然。喜姑娘忘了，门的人，咱们皆需向琼华提前报备。”

    是的，小冰怎么会不知，她只是没声。我来廷半年，周围绕一层丽的雾。小冰对我很好，可有时，她如一团飘忽的雾，离我忽近忽远。

    如木似呆立片刻。突然听见有人唤我，崔事领着两位小官从远走来，一人手里提一只盒。

    他笑着朝我行礼：“喜姑娘，陛刚殿，特地吩咐再赏两盒心给安福郡主府。这盒是平安糕，那盒是桂香卷。上回是姑娘送去的东西，这次又要劳驾姑娘了。”

    我依然愣愣的：“又送，送给谁呢？”

    老人家朝后方眯起睛，东门还有人在等待：“这回送给大公吧，你瞧，他们不是来了么。”

    车骨碌碌转着。我端正危坐，双并拢，上方叠放两盒御赐糕，双手着木盒挂扣，越来越张。阿寿与我面对面，叙述昨晚发生的事，眉飞舞，并茂。他如何在漆黑一片的密林里，将垂死的女人挖来，接着又分析谁要害人，将来龙去脉分析得丝丝扣。听得我瞪，说不一句话。车上还有大公，他倚在车门转角，两手抱，饶有趣味打量我。

    “喜姑娘，明明是皇后让你递信过来，咱们鹊才去那间佛寺的。这事与她脱不了系。”

    我浑一震，想起几日前的事，的确，临行前皇后亲自代。她用不同于以往的耐心，谈起兄一人远在他乡的寂寞，所以请鹊整理些旧时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