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来顺受 - 第5章

    陆今安没接话，只是稍稍举起手机，屏幕朝他亮了亮，上面赫然是那份电合同的封面：“我这么价钱雇的男友，总得验验货吧。”

    梯形的影有偏移，宋闻的小半张脸铺上了光。

    脸颊辣辣的，睫镀了一层金亮的边，轻轻扇了两，他迟疑：“这样……不太好吧？”

    陆今安盯着那张脸，嫌他墨迹：“要不，宋先生看一合同里的违约条款？”

    话音故意断了一瞬，车里的男人懒洋洋的问：“能验吗？”

    掌心多了把汗，偷偷在上并不明显，宋闻瞄了一不远提着菜篮的老妇，轻声：“能。”

    作者有话说：

    没错，我们宋儿就是颜控，甭是谁，好看就行。所以某人，后期追妻真的很惨，好看的人那么多，我们宋儿转就能遇到一堆。

    验完了，验完了！

    宋闻的手在上蹭了一把，彻底走那块影，绕车半圈，拉开了后座另一侧的车门。

    车里的冷气打得很足，满燥意的宋闻打了个哆嗦。

    后座过于宽大，他贴着车门刚刚坐好，一抬，撞上的陆今安的目光。

    “你是gay？”男人问。

    宋闻：“是，但我没谈过恋，不知该怎么合你演戏。”

    “合我演戏这事先放一放。”陆今安散漫地往椅背上一靠，叠的几乎占去后座一半空间，“我们先来聊聊&039;怎么般&039;的问题。”

    “摘了镜。”他微抬，用的是命令的吻。

    宋闻鼻梁上那副还是时的镜，黑框，略显沉重。他指尖着镜轻轻取，漏藏在镜片后的睛。

    因为尚不适应，他的眸光略显游移，却让整张脸褪去书卷气的沉闷，青年人特有的明朗来。

    “把额前的发撩上去。”陆今安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再次开。

    自打毕业，宋闻也没有个正正经经的领导，陆今安如今领导架摆得足，宋闻“”的觉悟一上，老老实实地撩开了额前的刘海。

    大概是被发捂久了，额上还留着淡淡的薄红，和他白皙的脸颊形成浅浅的差，倒显得五官更分明了些。

    车安静得能听见空调的风声，陆今安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不自然地轻咳一声，飞快移开目光，像是多看一都嫌浪费时间。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他看着窗外问。

    “没有。”宋闻答得斩钉截铁，还不忘补充，“得帅的我一般都记得住。”

    陆今安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蹙了眉，向后挪了挪，拉开了与宋闻的距离，又谨慎地告诫：“我是直男，合同里写明了，我们一切都是演戏，私不能有纠缠。”

    宋闻，指尖还在挲镜：“知，违约金得吓人，我拎得清。”

    绷的肩线松了松，陆今安重新靠回椅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开始职前的背调：“有工作吗？”

    “三天前还有。”

    陆今安倒也不意外，随问：“以前什么的？”

    “算是库员吧。”

    陆今安最烦这模棱两可的回答，他斜了边的青年一：“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宋闻上一份工作，三言两语掰扯不清。

    刚毕业那会时间多，他偶尔会去公园棋。像兔遇到了一群，宋闻从无败绩，直到遇到了在一众臭棋篓鹤立群的严老。

    严老棋瘾大，方圆十里找不到对手，平日只能咬着牙跟一群棋艺稀松的搭磨指，憋得难受。

    遇到宋闻时，他一边棋一边抹着老泪，最后输得开开心心，特意买了二斤，装了宋闻的网兜。

    然而没过多久，宋闻忙于求职，没空再去公园。

    没想到工作找得异常顺利，大型超市的库员，月薪过万。

    可转，宋闻就在超市碰上了抱着棋盘的严老。

    “这超市是我儿开的，”老人笑眯眯的，“你在这儿挂个职，主业还是陪我棋、喝喝茶，怎么样？”

    老往前一凑：“算大爷求你。”

    有名无实的工作宋闻了一年多，薪资从一万涨到了一万八。直到几天前超市易主，严老一家搬去了别的城市。

    “主业陪人棋，副业库。”宋闻重新组织了语言。

    陆今安听得直皱眉，觉得前的小青年八成脑缺弦，他心想着有时也怪不得渣男混，有些对象是真他妈想换。

    他对着空气吁了气，语气里带了压不住的疲惫：“往后陪我应付场面时，你尽量少说话。”

    见宋闻应了，他才像是施舍般半抬，算是给了“民主”的面：“你有什么问我的吗？”

    宋闻的视线在陆今安脸上停了停，最后落在他绷直的线上：“你为什么不对我笑？”

    陆今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我一个月在你上砸五万块，还得给你演乐喜剧人？”话里带了骂人的糙劲儿，“怎么着，要不要再给你唱个小曲儿助助兴？”

    陆今安的嘲讽如同兜泼来的冷，宋闻却像裹了层，半滴都没沾。

    他甚至在心里给陆今安的话标了重：五万块、不必陪笑，两个心要素一串联，逻辑链清晰得像数学题。

    因而先前那关于差别对待的疑惑，随着答案的公布，悄无声息地散了。

    “不用唱曲。”宋闻一项不让别人的话掉在地上，“我不怎么听。”

    前排的司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来，陆今安斜剜过去，间低低个“草”字，再转向宋闻时，语气已经暴躁：“还有没有要问的？一次问完。”

    宋闻上镜，觑了一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电视里这车，”他的手指在前排座椅旁划了线，“都有个能升降的隔板是吗？”

    “有，问这个什么？”

    宋闻耳悄悄漫上红，声音压得很轻：“一会儿验货的时候，你能把那块板升起来吗？”

    陆今安愣了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像是被踩了尾的猫，差从座椅上弹起来，又惊又怒地指着宋闻骂：“我他妈是直男！纯直男！我真想把你脑壳敲开看看里面到底了些什么破烂玩意儿！”

    宋闻不解，小声提示：“是你刚刚说要……验货。”

    陆今安伸指尖快速勾了一把宋闻的镜，向上一抬胳膊又拽了一他的发，然后迅速收回手：“验完了，验完了！”

    “哦。”宋闻把拽脱的镜扶好，“就这样的话，其实我站车外就能验的。”

    有透不过来气，陆今安扯松了领带：“你还有失望了？”

    宋闻说谎时声音打着虚：“没有。”

    “明天等我电话，现在车！”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