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吃
？”时怀瑾把粥推给她。
昭黎摇
：“不吃了，账簿已经翻了一半了，想是线索就在后面。”说着
睛在账簿上一行一行地看着，其实字不多，但怕错过任何信息。
看
了神的女孩什么递到嘴边也会吃，时怀瑾试着舀一勺粥喂给她，果真张嘴吃了。等昭黎反应过来，饭粒已经被尽数咽
。
“二哥…？”
“不打搅你看，我喂你，也好，好歹保重
。”说着他有翻了翻
的粥，舀来给她吃。
沈正天有段时间负责帮忙运输铁盐，那段时间的账簿不够准，昭黎发现前后都对不上号，但是来往的官员繁多，要一个个去问吗？但如今的
况估计人人自危，谁还会
沈正天那边怎么样。
“二哥，你看——”她推了碗，指着账簿上的一页给他看，“这里说共运盐五千石，若一斗
这上面的十文钱来算，那这五千石就要五十两黄金，也就是五百两银
。但这里只有最后的三百两，那二百两去了哪？”
“跟你爹爹共事的这几位你可有认识的？”
“你先听我说完，”昭黎拿了纸笔开始算，“但这只是半月的，一月折合有四百两，这
况持续了两年多，差不多一万两银。虽然我家
并不宽裕，也没必要为了这些钱把命搭上。我所知
的，爹爹为官清廉，断不会去贪这些钱。而渝州跟爹爹共事的几位叔伯我也都认得，对各家也都清楚，那问题就只能
现在京城那边的孟家。”
言罢，昭黎在宣纸上写了一个“孟”字。
时怀瑾却皱了眉：“若通过这些就指认是孟家从作梗，会不会有些说不过去，况且没有实际的证据，这事儿更难办。”
昭黎又翻了几账簿，作思考状，在找寻别的线索，想着或许可以从渝州有联系或间接联系的官员手，只是她如今是叛臣之女，想来也没人愿意见她。
但是多少肯定要去试试的，实在不行——
昭黎看了旁的新婚丈夫，也算个敲门砖。
时怀瑾忽然
受到她的目光，带了
狡黠的意味，一闪而过，但他看得真切：“说罢，想先怎么
？”
“今明两天我想先从渝州的叔伯们手，总不能都不念旧，不肯见我吧，总归有愿意见我的，就是多吃几次闭门羹，也没什么要
的。”昭黎合上账簿，只字不提要他帮忙的事。
“我陪你去？”
不等他把话说完，昭黎便打断：“不必，这事儿涉及的人越少越好，我先自己去，带皎月就够了，若实在没法，再来找二哥帮忙。”
这话说得无，不痛不
，明明前天夜里还听见她梦里骂他无，结果她比谁都无，好大一锅就被时二少爷背上了。说的是不想麻烦他，不想连累任何人，实际就是没把他当自家人，也没把自己当时家人。
时怀瑾自嘲地笑了笑，站起来：“行，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你了，沈小
若有什么需要，夜里找我就是，我还有事跟父兄商量，你去的时候别忘了带个侍卫。”
他离开的时候昭黎连都没抬，自顾自梳理应在渝州找寻的顺序。
先是去了赵家，那赵大人同沈正天曾是同窗，二人自小便认识，谁知听了来人通报说是沈家女儿来找，便称病不见。昭黎不死心，愣是在门外等了足足半个时辰也没见再来人，正
前往别
，大门忽然打开，走来个人。
那人昭黎认得，是赵家的老家，已逾古稀之年，昭黎见他来了，以为有了希望，正通禀，却看他摆了摆手。
老家见来人是昭黎，上前行了个礼，
烈的
光照得他几乎睁不开：“二小，我家老爷说了，等病好了自然会登门拜访，您还是请回吧！”
“可是我父母兄嫂已经被带走了，如今押大牢，生死未卜，怎么能等呢？还请老家行个方便，让我见赵大人一面。”
“二小，我家老爷说了不见客，挂念您是旧识之女，这才让我来告知缘由，您若执意不肯，只能撵您走了，您要是不嫌麻烦，在门等着老爷病愈也行。但我看这天气又
又，您这是肯定撑不住的，不如离了这里，到别家看看吧，这渝州，也不只我家老爷跟您父亲有生意往来。”说罢便回了府，大门闭。
说白了就是撵人走了，甚至连脸
都撕破了，但饶是如此，昭黎也没法，只能找别家，再打算。
后面连着有七八家都接连碰
，虽说昭黎早就好了全吃闭门羹的打算，但如今这样无计可施，她心里还是愈发焦灼。思来想去找不到还有哪家人能帮忙，看着名单上的人名被一个个划掉，自己也累得够呛，夏日昼
夜短，也已经是傍晚时分。
拿着笔在最后的“郑先”的名字上戳来戳去，这是昭黎母亲家那边的亲戚，已经数年没有来往了，仅有的往来也只是沈正天跟郑先的生意或政治往来。在别家都被拒了，郑家想来也不会同意见她，但是当也没别的更好的法，昭黎只能死
当活医，
着去了郑家门前。
“来者何人？”说话的是看门的小厮，挡住了去路，虽看着来人穿得都是上等衣料，但瞧着面生。
“这位大哥，我们是沈家的人，因为家遭难，我家小来找郑老爷有事相求，还请这位大哥行个方便。”皎月拿来事先备好的银两递给看门的小厮。
那小厮见了银两便喜笑颜开，哪还有刚才半分不屑的样：“好，二位姑娘且先在此等候，待我去回了老爷再来回两位姑娘。”
昭黎倒没抱太大希望，毕竟今天吃了一整日的闭门羹了，也不差这一家。
正想着，那小厮竟回来了：“沈小，老爷让沈小
屋详谈，又说天
已晚，让您一同用膳。”
这结果是昭黎没想到的，听了这话赶随了那小厮去寻郑先。
“老爷，人来了。”小厮说完便退了去。
“小女沈昭黎，见过郑叔父。”昭黎半蹲行礼，见状皎月赶跪行礼。
“快快请起！”郑先上手扶起昭黎，扶着她的肩膀，竟有泪光，“央央，你受苦了……”
昭黎忽然觉得鼻酸涩，郑先唤她央央，明明没见过几次，以为两家早就没了亲往来，没想到郑先会这般。
事先准备好的话愣是一个字都说不。
整理好思绪，昭黎把事的原委大致说了一通。
她饮一茶：“如今的况便是如此，我爹娘兄嫂都被羁押回京了，责令秋后问斩，我如今翻遍了账簿，也只找到这些蛛丝迹，没什么大用。就想着来问郑叔叔，您同家父政务上生意上都往来密切，可知其隐？”
郑先叹了气：“央央，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知的也是些无用的，但如今能肯定的是，这定是孟絮从作梗，沈大哥向来同孟絮不和。但孟絮在天脚，虽然危险，但也最安全，他官职又比沈大哥
，想给沈大哥使绊，太容易了。且此人生
狡诈，若贸然前去，怕是会打草惊蛇，况且咱们手里没有确切的证据，若被他反将一军，那就得不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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