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之神 - 第13章 「传奇」之死（前）

    这觉到底是……

    李察德的脑海亮光一闪。他似乎曾经在书读到过相关的容。由于在此之前他无法学习法术，平常在图书馆阅读的都是些平常无人问津的“闲书”，譬如历史学和博学，对玛雅世界和巫师们的历史乃至传颇久的秘辛都有一定了解。

    有一罕见的症状和的况很相似，那就是“醉症”。不久前塔底层的某位巫师曾经送给他一瓶能促网契合度的活能药剂，却被他拒绝了。原因是这药虽然对达到正式位阶以上的巫师都能起到辅助冥想的作用，但如果是学徒服用的话，反而有害无益：过于烈的药力会导致神经的损伤，就像酗酒过度的醉汉一样——这就是“醉症”，是由于的素太过烈，且无法排解和消化时导致的异常现象，更严重的况会同时产生刀割般的疼痛、被火烤的炙和置于冰窟般的寒冷等等不良症状。

    但是，这是在服力药时才会产生的病症；而现在的他，仅仅是肤暴在环境，就现了类似的现象。这只能说明……

    李察德望向大厅央。

    这说明目前的空气，素量已经达一难以想象的程度。

    素的本质为何，是数千年以来未曾被解决的世界难题之一。有人认为其是一无形的能量，也有人认为素是一质和形状相同，但极为微小的元素颗粒。无论如何，无形无质却又遍布世间每一寸角落，是素给人的第一印象。

    而此时此刻，李察德目击到了绝大分巫师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见到的奇景：原本不可见的素，在这片大厅呈现实质化的趋势。因为超度的聚集，形成了如同糨糊般的半固半的间态。大气正在逐渐扭曲，就像海底的龙卷，大的引力使得整座塔上空的素都被席卷而来，在楼的穹之形成漩涡般的画面。间态散发着氤氲的光芒，看上去轻飘飘的，却又有一可怕的沉重。这份光芒像细小的羽般漂浮在空，已然见不到拉斯普钦的影了。

    与此同时，地上如太般耀的法阵周围，现了成百上千锁链，将那片氤氲锁在大厅央，不让其往外扩散。锁链不断地被侵蚀崩裂，又不断地重生。李察德有些恍然。想来这就是那个大型仪式法术的作用，是为了禁锢这片空间，防止被引来的量素外，而对外界造成影响。之前被拉斯普钦召唤来维持仪式运转的灵之海，此时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不知是被遣散到灵界了，还是已经被素风暴撕成粉碎。

    但即使有着传奇巫师所布置的大型仪式法阵的阻隔，光是这份力量挥散来的余波，却依然在影响着法阵之外的环境。这时候他甚至开始庆幸自己的钝质。如果他是更位阶的巫师，却又无法使用防护法术来隔绝影响，这时候早就该过去了。

    脚的地面像山崩似的摇晃。整个大厅……不，是整个帝王谷神庙都在震动！想必此时，全塔层的人都被惊动了吧。

    但为始作俑者的传奇巫师显然并不在意这一。

    就在李察德快要被折磨到疼过去的时候，法阵央传来拉斯普钦的笑声。

    那是志得意满，睥睨一切的笑声，那位沉冷漠、过着与世隔绝生活的巫师领袖竟然能发这样的笑声，只能说明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心神震动间，学徒遵循自己的直觉，闭上了双。

    霎那间，大厅耀而刺目的光芒积蓄到了极致。即使隔着都能“见”到如白昼的明亮，视网上传来炙的刺痛。而一个瞬间，光芒朝着心收敛。

    顾不上正在泪疼痛的瞳孔，李察德睁开双目，看到了站在央的拉斯普钦。他的姿态和“召唤神”的仪式开始前一模一样，仍然是一手持杖，一手握着书。一切都结束了吗？他成功了吗？

    李察德注意到拉斯普钦正被一个半透明的人廓所保护着，人的一直到足足有二十米的穹之上，双比支撑厅堂的廊更为壮，积大到不可思议，这位人虽然是“灵”的一，但显然不是之前见到的那些一人的寻常灵所能相提并论的。这难就是与拉斯普钦签订契约的传奇位阶灵吗？

    在他屏息凝神的注视，巫师领袖放开手杖，任由它摔落在地上，空来的另一只手放到嘴边，被他咬开一，鲜血从伤淌来。然后他将正在血的手掌，缓缓地伸向书——

    就在这时，难以预料的事态现了：一黑光从书上，人灵的防护就像不存在似的被轻易穿，拉斯普钦上同时闪烁着数十光芒，但每一光芒还未曾彻底亮起就被黑光击穿，纷纷熄灭飘散。在不到一个呼的时间里，黑光从巫师的一侧笔直，穿而过，从另一端飞，钉在拉斯普钦背后的墙上。

    拉斯普钦僵地站立在原地。他的手依然朝外伸着，距离书只有不到半寸的距离，但这微小的半寸却像是咫尺天涯，再也无法及。被黑光穿透的留一空，里面的心脏不翼而飞。

    他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他拼命地张大嘴，似乎是想要说最后的遗言，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悄无声息地往后倒。

    ……

    大约五分钟后，李察德踉踉跄跄地走到躺在地上的传奇巫师前。

    拉斯普钦的脸上凝固着烈的不甘和遗憾。学徒伸微微颤抖的手指，放在拉斯普钦的鼻底，很快就得了最终结论：

    ——拉斯普钦·诺维赫，通灵领域传奇巫师，“荒原狼”成员，塔的巫师领袖之一，在此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