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松逐鹤 - 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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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因为宋知止这一回事,程菽和皇帝的距离彻底的远了。

    “那林见善不是个野心的人么,怎的,就让齐桓无法无天了?”倪允瞻没好气地:“要是活不久,早些死了算了,免得贻误朝政!”

    “望之!不可胡说!林大人是阁员,大学士,非你一个编修可以妄论!”

    面对程菽斥责,倪允瞻嘟嘟囔囔,还是应声来。他知程菽是不想让他赴宋知止的老路,也不叫他大哥为难。

    三人后来商议了些事,程菽忧心忡忡,不知为何,他总有如芒在背之。抬,看向窗外的伫立在池畔的粉衣少女,心涌上一难以言说的柔,和一阵轻微的痛楚。

    岑、倪二人走后,他踱步了书房。

    “现在倒是叫你去也不去了。”程菽抬手宋步苒乎乎的脸颊。

    少女却是一副定模样,“我在听呢,我什么都在听,我站在这里,只是为了更好地思考。那个倪允瞻太吵。”

    “他的老师沦落,他心有不甘很正常。”

    宋步苒侧看了一程菽,“那我的老师如今这般不被皇帝待见,我就心甘愿了?”

    “不被皇帝待见,却被你待见,我也算是走运。”

    程菽好不容易说了句俏话,宋步苒脑袋一歪,就踮起脚尖搂住程菽的脖颈,在他上啄了啄。

    “你累了,我知。”宋步苒说:“压在你上的担太重了,失去了哥哥你也很伤心,可你从不表现来,好像那样就是失败似的。”

    程菽摇了摇,搂住宋步苒柔的腰肢,“不,我并不认为那是失败,我只是不想叫人为我担心。我已经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早已习惯于承担。”

    “可你这样我只会更担心,多希望你只是一个寻常的教书先生,好比在这诡谲的朝政勾心斗角。”

    程菽温柔地笑,忍不住亲了亲宋步苒的额,问:“这回知朝政诡谲了?”

    “当然,连你这个首辅都这样力不从心,四面受敌。”

    “那你还想当官吗?”

    “当!怎么不当!我留在京城不走,一是为了你,二是为了我的梦想,我就要当官,我以后要继承哥哥的衣钵,还要帮你担起担来。这普天谁说只是男人的战场?我一定可以当官的,我不会放弃。”

    程菽心一凛,却仍旧微笑,宋步苒的脸:“好,宋大官人,日后还得多照顾照顾我这个教书先生。”

    宋步苒脸一红,恢复本,大咧咧地拍开程菽的手。

    “不准这样我的脸!”

    “哦?为什么?”

    “你小孩儿呢?!”宋步苒气鼓鼓地瞪了程菽一一转又不知为何扭起来,颇有搔首姿的意思。

    “我可是个女人。”她妩媚地朝程菽眨了眨

    程菽见她别扭地装腔作势,怪模怪样的,不禁笑声来,“哈哈,好,好……只是我需要时间,你可得记住了,女可不能太奔放,要淑女……你,你什么?”

    程菽话音未落,就见宋步苒快速朝书房跑去,一边跑,还脱上的衫。

    顿时,一抹香肩和光洁的臂膀就映照在昏暗的书房,犹若黑夜里散发光芒的象牙。

    “一步一步来咯。”宋步苒着一条抹裙,漫不经心地说。

    程菽的脸彻底红了,他蹲捡起宋步苒的衣服,威胁般地:“想挨柳条了是吧!”

    宋步苒哇的一声往屏风后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我就知你没把我当女人!”

    ……

    程府一片嬉笑,顺天城,沅儿抬看向蔚蓝的苍穹,时,脸颊便落在奚今的双膝上。两个受困的孤独之人被映照在时刻监视他们的倪允斟,他看向怀有的皇后,缓缓收回目光,遥望西南方,心底忍不住生思念。

    与他一同思念的,还有崇宁殿来回踱步的慕清帝。

    他们一同落寞,一同神伤。

    却只有一人,目标从未如此明确过。

    权力,权力,权力。

    齐桓已经受够了那些愚蠢的、想要将隋瑛调回的提议。

    于是他拭手的弓箭,烛光照亮他柔和的面庞,同时也照亮他不寒而栗的笑容。

    他好似从不认识他

    “我这里的折, 没有什么是你不能看的。”倪允瞻手里拿着一沓折,递给宋步苒,“看完之后, 说说你的看法,然后我送你回府。”

    宋步苒还是第一次来翰林院,程菽也不在意什么别的了, 宋步苒简单男装打扮,就吩咐倪允瞻将宋步苒带了这大宁朝最重要的养成储才之所。这无疑是一个信号,翰林院将是宋步苒的一个板。

    宋步苒也很珍惜这样的机会,她一边看,一边抓住重问, 什么东州的战况,江宁那边的收税,两湖那边的灾……她起初边看边问,到最后却消了声儿, 只是自言自语:“为什么我大宁朝如此仍旧灾频仍,摇摇坠呢?”

    “都是这些当官的都把心思放在别了,除了程大人还有我老师, 有几个官的真正考虑过百姓。还有像你哥哥这样有心思的,也不是落得个冤而死的场?”话一说完倪允瞻觉得不对, 连忙腆着脸好言:“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说的没错。”宋步苒从案后站起,看向倪允瞻, “哥哥不是那弱之人, 二十大板要不了他的命。只是现还不是追查这件事的时机,程大人和隋大人如今境都极为艰难,我们要的就是蛰伏, 韬光养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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