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之物 - 第86章

    “路由，这名可以，实耐用还洋气……”魏如愿本没有意识到河笙是在拿她开玩笑。

    河笙吃过早饭回到自己卧室拉开厚重的暗红窗帘，窗棂将光影切割成几列倾斜的浅黄碎片。江风一夜得人痛裂，河笙打开屉摸两片止痛片就着白开咕嘟咕嘟吞咽。

    “嗡，嗡……”河笙袋里的手机发沉闷地震动声响，她挽起发掏手机，知名网络媒的推送新闻一秒映帘。

    《假面大小今日再现江湖》

    我市心群众今早拍摄到曾经在网络上掀起大风浪的”大小“半夜留宿青江边，疑似被赶家门，境况实属凄惨……

    河笙面惨白地开新闻方一条条新鲜炉的网友留言。

    “鄙人是大小青城一的同班同学，我可以用生命发誓这个女人在日常生活谎言连篇虚荣至极。你们知吗，大小为了在我们面前炫耀竟然租名车参加同学生日聚会，最为可笑的是——她为了演戏演全还像模像样地雇了一名司机，我们全班都险些被她这个狡诈的坏女人蒙骗。”

    “尊敬的诸位网络看客，且听知老邻居来说句公话，大小世其实惨，她有一个趋炎附势抛家弃女的父亲，同时还有一个瘾患者的母亲……大小在家排行老二，姥姥不亲，舅舅不，所以她的格自私、扭曲、变态，你们可否尝试换一个全新角度来诠释大小？”

    “河笙初时是我们学校知名的三只手女将军，她不止一次偷走我们的零、文、饰品，我们班同学谁都不愿意跟她分到一个学习小组。”

    “我小的时候曾被大小抢走了一个学期的午饭钱，她当时还狠狠给了我一记爆栗，我们私里都偷偷叫她打劫妖怪或是河少女。”

    “每到寒暑假大小经常来我们家店铺选购新款服饰，她通常穿几天过过瘾就会带着一汗臭的衣服来退货，我们店铺已经将她拉了客黑名单。”

    “严正声明：本人祁亚蓝是河笙班主任，河笙是一名勤奋优秀的好学生，该生就读于本校三年期间品行端正，成绩优良，我以人格担保为她作证。我在此希望一些无良网友不要言污蔑诋毁我的学生，我将联络青城最级的律师对所有网络恶意诽谤追责到底……”

    河笙指腹久久停留在班主任祁亚蓝的那条严正声明，她嗓音颤抖着齿不清地将祁亚蓝那条留言又重新读了一遍，祁老师的留言果然像她为人一样传统古板，字里行间散发一年代久远的旧书霉味。

    “祁老师……”河笙在通讯录里翻祁亚蓝的电话。

    “河笙，你不要被网络上的那些诋毁……”祁亚蓝话只说了一半便被河笙打断。

    “祁老师，你删掉那条留言吧，没有人在诋毁我，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河笙挂断电话之后双手掩面将蜷缩成一团。

    chapter 054

    何千舟的姨妈白凌霜傍晚时分拖家带地来白家客，白凌羽一见妹妹那副六神无主的模样，便知她是吵架后带着孩们离家。何千舟自从小世失声之后一直都对姨妈和父亲态度很是冷淡，她认为姨妈、父亲、母亲与自己全都是不可饶恕的罪人。

    如果不是当年父亲错把药放了五斗柜屉，如果不是姨妈非得在那一晚因为丈夫轨闹自杀，如果不是年少的自己太过无知太过心，如果不是那场阻通的罕见特大暴雨，小世就不会在何千舟记忆里一直停留在八岁。

    白凌羽差琴姨上楼叫了三次，何千舟才带着阿行楼，姨妈坐在沙发上向白凌羽与何千舟哭诉丈夫如何上了别的女人。何千舟自从懂事以来每隔一年半载就得被迫观看姨妈表演一次重复的剧，《姨妈的哭诉》久而久之成为了白家大舞台每年不定时上演的固定剧目。

    即便姨妈在白凌羽母女面前哭得再伤心再可怜，只消姨夫一现，她都会乐颠颠地摇着尾跟那个不住半的男人回家。每每目睹姨妈见到姨夫时脸上绽放那难自制的欣喜，何千舟便觉得默默容忍的姨妈与滥的姨父同样可恶。

    “家，听说你收留了个小哑，是她吗？”姨妈的小女儿千舒一脸好奇地问表何千舟。

    “她叫阿行，不叫小哑。”何千舟蹙起眉纠正表妹的措辞。

    “小哑，你一句话都不会说吗？”千舒调地吐了伸一指戳阿行胳膊，阿行被千舒戳了一瘪着嘴向何千舟背后缩了缩。

    “阿行不会说话。”何千舟代替阿行回答千舒。

    “家，你可以把她借给我玩几天吗，我觉得这小哑木木的，呆呆的，还好玩的？”千舒扯着何千舟衣袖撒似的压低声音央求。

    “你当阿行是玩吗？你想玩就玩？”何千舟无奈地甩掉千舒胳膊。

    “家，这孩的神举止活脱脱就是小世翻版，两人之间未免也太相像了，简直从一个模生来，你是从哪个角落里翻的这个宝贝？”姨妈的二女儿千瑜盯阿行清瘦的面庞慨叹。

    “白鹿山。”何千舟伸手拍了拍阿行不自觉弓起的后背，阿行便直脊背重新调整了一坐姿。

    “阿姨说小哑外婆死了，妈妈和小姨也不要她，她世还怪可怜的，像小浪狗一样可怜，好在阿愿意把它收留在白家。”千瑜用一怜悯的光上打量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