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不能解决问题。谢凡生了一会儿闷气，便想
了应对之法。
从此之后，谢凡便随意前往三
地方，也不预先知会
属，也不固定时辰发。
有时同河堤监工说明日再来，但第二日不去；有时同赈灾粥棚说明日不来，但第二日偏去。
谢凡未去之时，便不时打发顾三郎或者福顺去看看河堤和粥棚是什么吃
。
总得来说，十之七八，饭未曾偷工减料。
谢凡带着随行工
属官劳心劳力苦
了三月，终于赶在天气转凉之前，黄河河堤与河
治理终于完工。
谢凡领衔一众官员，站在河堤之上，围观开闸放
。
随着闸门打开，
倾泻而，汇
黄河。大河东去，泥沙俱，河底淤积泥沙也随之东去海。
随后大小官员一行又去祭拜河伯，焚香祝祷，盼望来年风调雨顺，黄河风平浪静，百姓安居乐业。
谢凡连日劳心劳力，治河赈灾一切顺利。想到不日便可起
回京，今日终于能够睡个好觉，谢凡心
大好。
晚上泡脚时候便和福顺、顾三郎谈笑起来。
顾三郎先是说起：
“老爷这阵辛苦，回家后可要好好休养。”
福顺
上附和：
“要尤厨
多
鸭鱼
，给老爷
补。可怜我们辛苦奔波，那个季公公却每日稳坐衙门，都未曾事。”
接着笑嘻嘻说：
“还好百姓都知是钦差老爷劳苦功
，白日里听说有百姓在家
供奉了老爷为河神，早晚三
香，跪拜青天大老爷。”
福顺一脸得意，本是想着这般好消息，谢凡听了必定
喜无比。
可是谢凡闻言，脸
却是一变，又细细询问福顺从何知晓，此事传可广？
见老爷表严肃，而福顺还没回过味儿，顾三郎便抢先答了。
次日谢凡一早便邀请季公公一同拜访汪布政使和王知府。
谢凡首先便请求布政司衙门和开封府衙门都贴安民告示，宣扬皇恩浩
，治河赈灾都是仰赖天圣明。再表彰捐款富
和药铺。
贴告示、发表彰不过举手之劳，两位大人都一
答应。
接着谢凡又请求河南当地官府以天赈灾名义，分发粮和粮
，接济灾民过冬和来年
耕。
分发粮粮，却让汪、王二位大人犯了难，连连推脱说：
为了赈灾治河，官府粮仓存粮早已消耗殆尽。
谢凡心猜测，粮仓多半还有存粮，只是官府却不愿现就分发去。
毕竟手有粮，心不慌。万一有不时之需，河南当地才好应对。
正当谢凡思忖如何说服二位大人早日开仓赈济，季五福却开说：
“圣上在
听闻患凶猛，怜悯河南百姓，前日里刚刚从
帑拨了万两银，赈济百姓。”
此言一，在场官员皆是面向京城山呼万岁，叩首谢恩。
接着河南官府便张罗着给受灾百姓分发银钱粮，帮助灾民度过难关。
季公公此次却不再稳坐钓鱼台，指派属清
灾民籍册，又打发随行锦衣卫监督分发赈济钱粮。
谢凡只觉季五福往日不动如山，现如此亲力亲为，恐怕大有
意。
但是现季太监手，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又有助于百姓，也不再多言语。
终于又完成赈济，吃过河南布政司衙门送行宴，一行人浩浩回京城复命。
回到苏州胡同家，谢老秀才已经领着家人在门等候。
陆氏和孙嫣然见着谢凡面上风尘仆仆，黝黑憔悴，都心疼得红了
眶。
三个孩几月不见父亲，也格外觉得亲切，围拢在谢凡边。
小呦呦更是扑到谢凡怀，抓着谢凡胡须说：
“爹爹黑，黑爹爹。白回来，白回来，快些白回来。”
晚间吃饭，家人都不住给谢凡夹菜，谢凡碗鱼时蔬都堆成了小山。
陆氏一边夹菜一边给乖孙介绍，前日里陆家差人送了江南土产来，虽然不十分金贵，但都是些有心意的。又说起陆家大孙已经学。
可是陆氏一句话还未说完。谢老秀才就咳嗽了两声，打断了老妻，只让谢凡安心吃饭，早歇息。
次日谢凡面圣，向朝廷禀报河南治赈灾势。
谢凡在河南一直有折送回北京，季五福更有暗上奏。所以朝堂上只是表面功夫，天嘉奖一番，众人叩首谢恩，皆大喜。
谢凡此次办差，照例官员须给太监好，可这实在是让谢凡犯了难。
虽然季五福未曾向自己明示暗示索要好，但是自己却不能得罪太监。
历来都说太监最是贪财，送银应当不错。可若是送银，一来怕有碍自己清名声；二来自己
羞涩，实在拿不多少。
谢凡苦思冥想不知如何是好。孙嫣然便提议：
“古人有云‘千里送鹅
，礼轻意重’。据说这季太监颇好风雅诗文，不如送些风雅之
，倒是不拘价值几何。”
说罢打发尤厨将前日陆家送来时鲜冬笋捡了好些来，
面装，送予季公公。
礼不够贵重，总还要写些风雅文辞才好。
谢凡一时想不现成诗句文章，颇为苦恼。
忽然想到多年前庶吉士时，贸然写诗那尴尬局面，谢凡不禁脚趾抠地。
正在苦恼之际，孙嫣然递来一张小笺，上面以馆阁工整写着：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
这诗句自南北朝陆凯所作《赠范晔》，原意本是赠送友人一支报梅
。
而梅品行洁，更喻指友人德行。浅语，有意。
谢凡所赠是冬笋，也有报之意，笋生
而成竹，也是洁之。正是十分合适。
冬笋送到季太监外私宅，季家家人态度和蔼有礼，恭敬收冬笋，再无回应。
注释：
《赠范晔诗》全文：折逢驿使，寄与陇
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
东阁大学士
谢凡听了送礼家人回话，心里忍不住有些忐忑：
“怕不是季太监觉得我这礼太轻？”
细细回想在河南自己与季五福几乎朝夕相见：
大小官员对季五福都是客气有加，季五福也不曾作威作福，总是满面风，退有度，并不似气量狭小之人。
只是季公公城府沉，叫人看不喜怒浅来。
“也罢，以后再与季公公打
，我小心些便是。”
此后谢凡忙于公事，一小小担忧倒也未曾放到心上。
每年谢家都会与陆家、张家互赠年货。
只是今年新年，陆家、张家所赠年货格外丰厚。
名是谢老秀才来年即将年满八十。
八十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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