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的一年四季 - 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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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他又闲聊了几句家常,便带着小太监们告辞了。

    待太监们走后,年哥儿早已兴奋得红了脸,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个装着鎏金匾额的匣,声音都有些发颤:“少爷,陛竟赏了匾额!还是务实育人四个字,这可是天大的荣誉啊!还有那紫檀木书桌,瞧着就气派。”

    阿朝走到谢临洲边,轻轻抚过他手的圣旨,又看向那些赏赐,锦缎堆在廊,云锦的光泽在夕格外亮;官窑茶摆放在石桌上,青瓷的温衬得院都雅致了几分。

    他语气满是欣:“我就知,你这般用心带学、琢磨务实教学,陛定会看在里。方才公公的话,我也听见了,你能守住初心,真好。”

    谢临洲握着他的手,低声笑:“有你在,有这些学在,我哪舍得离开国监。不过陛赏的这紫檀木书桌,倒是正好给你用来上课。还有那,你不是一直想要好茶招待师娘吗?这正好了。”

    阿朝闻言,脸上笑意,轻轻:“我懂,你既不便说,我便不问。只是这匾额可得好好挂起来,就挂在堂屋正,让来访的人都瞧瞧,我家夫是陛认可的务实育人的好夫。”

    话音刚落,雪球忽然凑了过来,用脑袋蹭了蹭他的,又抬看了看那些赏赐,像是也在为这喜事兴,惹得两人都笑了。

    谢临洲看着前的景象。

    夕染红了院的石榴,阿朝满是笑意,雪球在脚边撒,年哥儿正小心翼翼地拭着鎏金匾额,廊的锦缎、桌上的茶都透着意。

    接旨后的夜晚,府褪去了白日接旨的闹,只剩院里石榴树影与月光织的静谧。

    阿朝早早就吩咐厨备齐了谢临洲最的几菜,连摆桌都亲自动手,将陛赏赐的官窑青瓷茶来。

    晚膳上桌时,氤氲的香气裹着意漫满屋:松鼠鳜鱼泽鲜亮,浇在鱼上的糖醋滋滋作响,鱼被片得厚薄均匀;栗炖得烂,栗饱了汤的鲜醇,脱骨却不散,满是胶质。

    清炒荷兰豆,翠绿滴,只加了少许盐和蒜末调味,正好解腻;酱香茄,茄炖得糯,裹着郁的豆酱香,却不油不腻,饭最是可

    最后端上来的是莲藕排骨汤,选用粉糯的洪湖莲藕,与肋排一同慢炖了两个时辰,汤清亮,藕香与织,飘着淡淡的姜香去了腥气,正是谢临洲偏的清甜滋补

    桌角还温着一壶去年酿的青梅酒,酒坛旁摆着两个小巧的青瓷酒杯,是赏赐茶里的一对。

    阿朝亲手给谢临洲斟了半杯,浅黄绿的酒顺着杯,带着淡淡的果香,冲淡了菜肴的油腻。

    谢临洲提前洗了发,在阿朝的要求换了衣裳,月白衫衬得形清隽。

    他走屋时,目光先落在满桌菜上,又转向忙前忙后的阿朝,底漾起化不开的温柔笑意:“今日怎这般费心?又是鱼又是汤的,倒像是过节。”

    阿朝正用公筷给鱼去刺,闻言抬笑了笑,把一小块无刺的鱼他碗里:“陛赏了那么多东西,又是御制手稿又是官窑茶,还有务实育人的匾额,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再说,你近来忙着国监的改革,还得空整理农书笔记,定是累坏了,这莲藕排骨汤是特意给你炖的,补补。”

    谢临洲拿起青瓷酒杯,轻轻碰了碰他的杯,清脆的声响在屋里散开:“有你在,日日都是好日,何须特意庆祝。”

    他浅酌一青梅酒,酸冽回甘的滋味在尖化开,又夹了一块莲藕放嘴里,粉糯的藕块饱了汤的鲜,甜而不腻,忍不住赞叹:“这藕炖得正好,想来是费了不少心思。”

    “也没。”阿朝脸颊微红,低给自己也倒了小半杯酒,又问:“夫,陛御批的《农政全书》手稿里,除了秸秆还田,还有什么有意思的容??”

    谢临洲放酒杯,想起手稿里的细节,带着笑意:“手稿里还有陛亲绘的农草图。”

    语气稍顿,他补充:“陛在批注曲辕犁改良时,特意画了个简化的草图,还在旁边注了句此犁虽便,然北方旱地需减犁弧度,可见陛也颇为关注农事实,并非只懂经史。还有一段,陛提及江南稻育秧,说浸时加草木灰,可防烂,这法与咱们去年在农庄试过的不谋而合,想来陛也是听了地方官员的奏报,才记在上面的。”

    方才将东西让小谢库之时,他略的看了《农政全书》。

    说罢,他端着阿朝给他盛的汤喝了半碗。

    他说得细致,阿朝听得认真,时不时,手里还不忘给谢临洲夹了块栗:“原来陛也懂这些实务。那夫参与编修《农政全书》,是不是要把窦唯的农书里那些好法也加去?还有沈风改良糕时,琢磨的五谷比,能不能也写去,让农多些增收的路?”

    “自然要加。”谢临洲笑着夹了一筷清炒荷兰豆放他碗里,“我已与周大人商议过,编修此书本就是为了惠及百姓,窦唯的农改良、沈风的五谷利用,还有学们在实践课上总结的旱地保墒法、果蔬储存技巧,只要实用,都要收录去。等书成之后,不仅要刊行天,还要让国监的学们带着手稿去各省城宣讲,让更多人能用上这些好法。”

    阿朝咬了的荷兰豆,眉弯弯:“那真是太好了。”

    顿了顿,又想起什么,“对了,今日李博士派人来送实践课的安排,说周要带学们去工坊见识械打造,你要不要提前准备些图纸?”

    谢临洲:“已让助教整理好了《武经总要》里的械图谱,到时候让学们对照着实看,更容易理解。”

    他伸手轻轻替阿朝拂去嘴角沾着的一,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这匾额,也有你的一份功劳。若不是你把家里打理得妥妥帖帖,让我能安心教书;若不是你总在一旁支持我,甚至跟着学们一起去农庄记录,我也难静心来这些事。”

    阿朝愣了一,随即脸颊更红,伸手握住他的手,两人的指尖相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桌的雪球像是察觉到两人的温,轻轻蹭了蹭谢临洲的,发小声的呜咽,阿朝见状,连忙夹了块去了骨的放在它面前的小碟里,雪球立刻低狼吞虎咽起来,尾摇得像朵,惹得两人都笑了。

    月光越发明亮,透过窗棂洒,落在两人握的手上,落在桌上的官窑餐上,也落在那碗还冒着淡淡气的莲藕排骨汤上。

    青梅酒的香气、菜肴的鲜香、莲藕的甜香织在一起,屋里没有旁人,只有两人轻声的谈与偶尔的轻笑,雪球咀嚼的细微声响,构成了最安稳的旋律。

    谢临洲又给阿朝倒了杯酒,轻声:“等《农政全书》编修完成,乡试放榜之后,我想带你去江南走走。听说那边的稻正熟,咱们可以去看看农们用新法的模样,也尝尝江南的新茶,看看窦唯提到的江南车。”

    阿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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