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的一年四季 - 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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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便拉着他往卧房走。

    卧房里已经亮着琉璃灯,黄的光透过薄纱灯罩洒来,落在铺着素锦缎的床榻上。

    人们已吧地龙烧上,屋不冷刚刚好。

    阿朝走到妆台旁,从描金的木箱里取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浅灰绸料,边角用银线细细绣了暗纹。

    “你试试?”他把衣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两人都顿了一,“冷的,在里换,免得受凉。”

    空气却悄悄漫开几分甜意。

    谢临洲接过衣,指尖绸的瞬间,便觉的亲肤。里衣的料是江南特有的的云锦。

    他走到屏风后,很快换好衣来。

    绸贴合着形,不松不正好,袖脚的剪裁也恰到好,连他略宽的肩线都衬得愈发

    阿朝走上前,踮着脚仔细看了看领,又伸手拉了拉他的袖,轻声问:“这里会不会?抬手试试。”

    谢临洲依言抬手,绸顺着手臂落,一小截白皙的手腕。

    他看着阿朝认真的模样,忽然伸手将他揽怀里,抵在他的发,声音低沉又温柔:“很合,阿朝的衣裳,我很喜。”

    阿朝靠在他怀里,能闻到他上淡淡的墨香,混着绸的清香,心里满得快要溢来。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笑着说:“合就好,以后要是穿旧了,我再给你新的。”

    窗外的天彻底暗了来,琉璃灯的光映在两人上,将相拥的影拉得很,卧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彼此的心声,温柔得像是要这漫漫夜。

    窗外的天还带着几分凉意,阿朝却半不觉得冷,匆匆洗漱完,用过刘婶准备的小米粥和蒸红薯,就扛着小锄往后园去。

    昨夜,谢临洲特意告知他今日早上要提早去国监,不与他一块用膳,让他自己一个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然而,小米粥与蒸红薯便是这段时日来,阿朝心心念念要吃的什。自从嫁谢府,他就没吃过这么简单的膳了。

    想到今日要的事儿,他脚步加快了些。

    孙伯早已在菜地边等候,脚边放着三袋和一捆碎稻草,见阿朝过来,连忙笑着迎上去:“少君来得真早,这天气虽冷,却正好播,去的芽儿不容易被晒坏。”

    “是啊,天虽冷却也是个播的好时候。”阿朝起袖接过孙伯递来的小耙,关切:“天冷了,孙伯也要添多件衣裳。”

    今日早,他还没睡醒,谢临洲就要门,怕人冷着,他都把斗篷给人穿上,汤婆给人放好。

    “加了加了,昨夜小翠姑娘就把衣裳发来了,被褥也加厚了。”孙伯说着,脸上挂着笑,“昨夜睡的和,今日起来神都好。”

    他当仆从这么些年了,在谢府过得最好,府上没有勾心斗角,主对他们这些仆从也好。

    二人先把昨日翻好的土地再细细耙了一遍,将残留的土块碾碎,让土壤更松

    “菠菜粒小,得撒得匀些,”阿朝一边回忆着往日菜的经验,一边拿起菠菜,指尖轻轻一捻,将均匀撒在土里,“撒完再盖一层薄土,不能太厚,不然芽儿钻不来。”

    孙伯在一旁看着,在心里默默称赞。

    两人分工合作,阿朝负责撒、盖土,孙伯则在播完的地块上撒碎稻草,既能保墒,又能防止鸟雀啄

    孙伯是个健谈的老年人,但毕竟在这儿的是主,他再怎么健谈都生生憋住了。

    阿朝瞧他言又止,盖着土,脸上挂着笑,“孙伯想说什么说便是了,我不是那等刁难人的人。”

    得了发话,孙伯絮絮叨叨:“少君,近来学习如何了?我那小孙啊,一天天的闹着要去学堂,我就想从你这打听打听,学习难不难,我那孙儿能不能上学。”

    阿朝把最后一把碎稻草撒在萝卜的菜畦上,直起。笑着放手里的小耙,走到田埂边坐,拍了拍边的空位:“孙伯,您也坐会儿,歇气再聊。”

    孙伯依言坐,双手搭在膝盖上,又念叨起来:“少君你是不知,我那小孙今年刚满六岁,天天追在我后面问‘爷爷,学堂里是不是有好多书?先生会不会教认字呀’,吵得我耳朵都快起茧了。我这心里犯嘀咕,学习到底难不难?我家那小脱,坐不住,要是去了学堂跟不上,岂不是白钱?”

    闻言,阿朝想起自己跟周文清启蒙时,夜里缠着谢临洲与他说小故事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孙伯,您别担心。学习一开始不难,尤其是启蒙的时候,先生都会从简单的字教起,比如‘日、月、、火’,还会讲些小故事,一都不枯燥。我刚学的时候,也坐不住,周先生就拿些画着图的册教我,看着图认字,觉得好玩得很,慢慢就坐得住了。”

    当然后面那句只是谦虚的话,有‘添油加醋’的嫌疑在。

    “真的?”孙伯睛一亮,凑过来问:“那先生会不会凶啊?我听隔老王说,他孙在私塾里,写错字就被先生打手板,吓得孩晚上都噩梦。”

    “先生都不同,不能以偏概全,夫请来教导我的周先生就很温柔。”阿朝连忙摆手,“我要是写错字,先生只会耐心教我怎么写,还会告诉我哪里错了,从来不会凶我。国监的先生也都好,夫常说,教孩得有耐心,要是吓着了,反而不想学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其实孩去学堂是好事,说明他好奇,愿意学。您家孙想上学,您不如先带他去附近的私塾看看,让他跟先生聊聊天,要是他觉得喜,再送他去也不迟。”

    忽的,他想,他就不需要担忧这个了,往后他和夫有了孩,他能教孩,夫也能教孩

    孙伯,若有所思:“你说得在理,我回就带他去镇上的私塾看看。”语气一顿,他又:“少君,你现在学的东西难不难?比如你之前说的《朱家训》,能看懂吗?”

    “一开始有些地方看不懂,”阿朝坦诚,“比如‘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我一开始不知是什么意思,周先生就跟我讲,就像咱们现在腌酸菜、冬菜,都是为了冬天准备,要是等冬天来了再准备,就来不及了。这么一说,我就懂了。”

    他指着边的菜畦,笑着说,“就像咱们这些菜,提前播,才能等着发芽;学习也一样,慢慢学,日久了,就什么都懂了。”

    孙伯看着菜畦里的,又看了看阿朝,忍不住叹:“还是少君聪明,一就通。我那小孙要是能像你一样,我就放心了。”

    阿朝:“孙伯,你就放心好了,你孙既然念着去学堂,定有他的由。”

    正说着,一阵风过,带来泥土的清香。

    孙伯站起,拍了拍上的土:“哎呀,光顾着聊天,忘了还要去库房拿些稻草。少君,你也别久坐,风大,小心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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