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的一年四季 -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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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爹娘还在,他肯定是吃最甜最大的果,还能吃到果的果脯,虽然不如卖的好吃但也别有滋味。

    “还有编柳枝篮,”他声音放得更柔,回想着:“娘以前用槐糕,我编好篮摘了槐糕,让家里人吃,他们就不会让我去别的活儿了。”

    说着说着,他没忍住说:“糕的时候我就想着要是娘还在,肯定会夸我能。前年的时候摔了墩儿,没人再像娘那样着我的腰说‘疼不疼’了,不过想着能糕的香味,也就不觉得疼了。”

    他说罢,挠了挠,像是怕谢临洲觉得他矫,连忙补充:“不过这些事儿都特别好。雨捡石的时候,我会把最圆的那个揣在怀里,晚上睡觉的时候摸一摸,就好像边有个伴儿,不那么孤单啦。夫,你说这些事儿是不是也有意思的?”

    他就是没人陪他,一直都是自己一个,捡些千奇百怪的东西回来筑自己的巢。

    谢临洲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目光落在小哥儿攥着衣角的手上,那布料被得发皱,的手腕细瘦,还能看见几浅浅的划痕,大抵是活时不小心蹭到的。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比先前更柔,像怕惊扰了什么:“有意思,比抄书、侍草都有意思。”

    “往后无需这些了,无需活,你就的事儿。”谢临洲语顿,而后补充:“往后白日,你若想在学馆就在,不想的话就来寻我。”

    阿朝愣愣地抬底还带着没藏好的委屈,被谢临洲的话堵得说不话。

    谢临洲见他这模样,又弯了弯角,犹豫再三,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发,“至于槐糕,等槐开得再盛些,我教你。你娘的法若还记得,咱们便照着;记不清也无妨,咱们再琢磨新的味。”

    他看着小哥儿,缓缓:“左右往后,想的时候,总有人陪着你。”

    看着小哥儿渐渐亮起来的睛,谢临洲继续:“还有你捡的石,若有喜的,我书房里有个旧木盒,正好用来装它们,省得揣在怀里硌着。”

    阿朝如捣蒜,心里呼呼的像被温淌过。

    车缓缓驶监的朱漆大门,车碾过院平整的石板路,惊起几只栖息在槐树上的灰雀。

    谢临洲掀开车帘一角,听到广业斋学郎朗书生,抬望了望檐角的日晷,指针刚过辰时三刻,心暗自松了气,还好没有误了授课时辰。

    他侧转向阿朝,语气比方才更添了几分柔和:“阿朝,前面便是我授课的地方,接来要连着上两堂课,约莫一个时辰才能结束。”

    说罢,车稳稳停在东侧一排素雅的厢房前。

    他介绍:“这是国监的值房,平日里我歇息备课都在这里,清净得很。让小瞳先带你去歇着,喝些茶吃些心,莫要拘谨。若是有什么想要的,直接喊小瞳便是。”

    阿朝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排厢房,白墙黛瓦,窗棂上糊着洁白的宣纸,门前还摆着两盆势旺盛的兰草,透着书卷气。

    他轻轻,刚要起

    谢临洲又想起什么,叫住正要引阿朝车的小瞳,叮嘱:“你先带阿朝屋,把桌上的那罐新沏的雨前茶泡上,再去街的福瑞斋买些糕。要桂糕、云片糕,再添一盒酪,仔细些,莫要耽搁太久。对,若是有糖也买几份回来让阿朝尝尝。”

    小瞳笑着应:“公放心,保证办妥。”

    说罢,他便扶着阿朝车,小心翼翼地避开门槛,将他引值房。

    值房陈设简单却整洁,靠里墙摆着一张宽大的书案,案上堆着几摞泛黄的书卷,砚台里还残留着些许墨痕,显然是谢临洲平日常用的。

    窗边放着一张铺着青布坐垫的太师椅,旁边的小几上果然放着几罐茶叶,每一个瓷罐上都会贴着一张小小的红纸,写着的分别是西山白、仙崖石、顾渚紫笋,雨前龙井。

    小瞳熟练地取来茶,烧泡茶,不多时,一清冽的茶香便在屋弥漫开来。

    阿朝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捧着温的茶盏,小品味,雨前龙井的味清、鲜、甘、醇。他没喝过好茶品味不,只觉得好喝。

    慢慢喝完一杯,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书案上的书卷上。

    那些书册的封面上写着他不认识的字,却让他幻想起谢临洲在广业斋授课,拿着书卷耐心讲解的模样,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喝着茶,小瞳说要去外买些东西,叮嘱阿朝不要走。

    国监附近有守卫守着,若遇到生人会主动击,他怕自家公的未来夫郎被‘捕’。

    房只剩自己,阿朝的心里还是不能平静来,透过值房观察外面。

    七月初的日已有些灼人,却被窗棂外的景致滤去了几分燥

    不远的青石板院被晒得泛着浅淡的光,几株古树的枝叶却愈发密,层层叠叠的绿翳,将暑气挡在荫外。

    树的石桌石凳还留着清晨的微凉,正是课的时候,几个着青衿的学围坐其上,有人怕,挽着袖半截手臂,指尖着书卷轻轻扇动,时而低与同伴低声论经,时而俯在纸上疾书。

    视线再远些,一方荷池正映着好光景。

    池被日晒得温温的,面浮着零星的浮萍,几片新的荷叶还卷着边,翠得发亮。早开的荷不过三四朵,粉白的带着清晨的珠痕迹,有的刚绽两三片儿,黄的,有的还裹着实的苞,端泛着淡淡的胭脂

    蜻蜓比往日多了些,红的、黄的,总停在荷叶尖儿上,翅膀被光照得透亮,偶尔轻面,漾开的涟漪里还能看见细碎的光斑,转瞬便随着波散去。

    池边的柳树垂着密的枝条,叶被晒得有些,风一,便慢悠悠地拂过面,带起细碎的沙沙声。

    阿朝看着这一切,双手捧着的茶盏似乎更了些。

    灼人的光、初绽的荷、喧闹的蝉鸣,还有捧着书卷的学、认真授课的老儒,鲜活无比,安宁又好。

    他忽然想起自己往日里,七月初总在院里劈柴、农活……汗顺着脸颊往淌,后背的衣裳总被浸

    目光把目前的景心里,他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着,生从未有过的向往。

    要是自己也能在这七月初的槐树读书,听先生讲解那些不认识的字,哪怕被蝉鸣吵着,被日晒着,该多好啊。

    没过多久,小瞳便提着盒回来了,刚一门就笑着说:“阿朝小哥儿,您瞧,这都是公特意让买的,福瑞斋的糕都是现的,还乎着呢。还有糖,冰冰凉凉的,夏日吃着最是快乐。”

    阿朝浅笑着,说了声谢谢,旋即打开盒,里面整齐地摆着几样糕,两碗糖

    桂糕上撒着细碎的金桂,散发着甜香;云片糕薄如蝉翼,透着淡淡的米香;还有那盒酪,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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