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的一年四季 -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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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顺着他的脸颊往,浸了他的衣服,贴在背上,难受的要命。他咬着牙,一遍又一遍地挥动着斧,每劈一,都觉手臂像是要断了一样。

    劈了大约半个时辰,才劈一小堆柴火。阿朝直起酸痛的手臂,气。可他不敢休息太久,他还要去王家菜的地里帮忙事。

    今日一日的饭菜都是大房来。王郑氏看他一个人劈柴,也没声,若阿朝把柴火这些劈好,她今日的活也少。

    五月底的日已有些灼人,风里裹着麦秸秆的香,阿朝把劈好的柴火归拢到庖屋墙角,又用草绳简单捆了两捆,才抄起墙的竹编农筐往村东走。

    田埂上的狗尾草得齐膝,他走路需要认真的看着脚

    远远就看见王家的菜园围着半人的篱笆,王老太太正蹲在田垄边往土里埋菜,王老爷则扛着锄在翻整另一块地,土块被晒得发脆,一锄去能扬起细尘。

    王家老三不晓得嘛,躲在树荫底乘凉。老大则是勤勤恳恳的翻地。

    “阿朝,你怎么来了?”王老太太直起腰,用围裙额角的汗。

    她今日一大早来地里活,想喊上阿朝一起来,免得他在家被王郑氏磋磨。谁知人早早的就被使唤去城里买东西。

    “家里的活计的差不多,我便来地里帮忙。”阿朝把农筐放在田埂上,径直拿起王老爷边的小铲:“我先把那畦茄苗栽上,这时候栽去正好赶雨季。”

    他蹲,手指在松的土里扒小坑,间距分得匀匀的。

    来王家的第二年,家白菜时,王老太太就教过他,株距太近苗不开,太远又浪费地力。每栽一株,他都要用指腹把的土实,再浇上瓢从井里挑来的凉珠渗土里,很快就没了踪影。

    日渐渐爬到,晒得地面发,阿朝的布短褂早已被汗浸透,贴在后背黏糊糊的。他偶尔直起捶捶腰,目光扫过刚栽好的一片绿,心里踏实的很。

    王大娘端来绿豆汤,他接过瓷碗一饮而尽,甜凉的汤咙,驱散了不少燥

    “今年雨足,这些苗起来,冬天就能有菜吃了。”王老爷看着菜园,语气里满是期待。

    王家老大,喝了,又埋活。

    阿朝,又拿起铲走向另一畦地。虽然胳膊还在酸痛,额上的汗珠也不停地往掉,但他知,只有自己多些活,才能继续住在王家。

    他安自己,等嫁去就好了。

    五月底的田野里,除了风过庄稼的声音,还有阿朝弯腰劳作的影,在显得格外真切。

    快到晌午,王老太太几人在地里收拾收尾,让阿朝先回去。

    阿朝累得有气无力,走路都在晃,双手双脚跟面条似的条条。

    路上遇到同巷的叶嫂,叶嫂看到他辛苦的样,忍不住问:“阿朝,你这是刚从地里回来啊,王家汉呢?怎么让你一个哥儿这么重的活。这日晒,晒伤晒黑了往后不好找汉的啊。”

    大周朝不成文的规定,未嫁前的哥儿、儿只有在农忙的时候需要活,其余时候都是要留在家家务活,或者些轻省的活计,万万不是地扛锄事。

    当然嫁的哥儿和儿以及家稀少的人家另说。

    阿朝勉笑了笑,没回答嫂的问话,反而:“我年轻,多没事。”

    望着阿朝远去的背影,叶嫂暗骂:“这是造孽啊。”住在他们巷的人不说大富大贵,但也没穷到大天还不是农忙的时候让未嫁的哥儿、活。

    回到家,他的衣服已经被汗透了,发也糟糟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汗,看起来极其狼狈。

    庖屋,锅里的米饭和土豆已经煮好了,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王陈氏把炒好的青菜盛来,然后把饭菜端到堂屋里。

    王郑氏正坐在椅上嗑瓜,王绣绣也从城里回来,坐在一旁等着吃饭。

    “弟媳,绣绣,饭好了,等爹娘他们回来就可以吃饭了。”王陈氏轻声说

    王郑氏看了一桌上的饭菜,皱了皱眉,不满地说:“就这么饭菜?青菜都黄了,怎么吃啊?大嫂,我昨日都有,你今日莫不是把菜钱贪了?”

    王陈氏连忙解释:“家里的菜就剩这些了,我已经尽量得好吃。”

    见着阿朝回来,王郑氏也继续说去。

    王绣绣闻到阿朝上的汗臭味,捂着鼻嫌弃,“娘,阿朝一个哥儿上臭,快喊他洗澡去,免得待会吃饭臭到我。”

    不等王郑氏声,阿朝自己就说去洗澡,免得熏到绣绣表。他还想着要用什么借才能洗澡,没想到瞌睡送来枕

    等洗完澡来,桌上的饭菜已经被动的七七八八,他心里一阵委屈,忙活了一上午,累得腰酸背痛,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阿朝心叹了气,不敢有丝毫抱怨,默默地收拾好碗筷,把剩还看的上的饭菜倒自己的碗里,坐在庖屋的角落里,慢慢吃了起来。

    饭菜已经凉了,而且味确实不怎么好,但他还是吃得很香,因为他知晓,要是不吃饱一些,午没力气活。

    吃完饭后,阿朝又开始收拾碗筷,洗碗、,把庖屋、堂屋里的一切都打理好。

    午他没得空闲,午后的日悬在外城的上空,少了南方梅雨的黏腻,风里带着意,刮过晒谷场边的参天大树,叶沙沙响着。

    晒谷场的竹席边缘还沾着前几日晒麦留的细碎麦芒,踩上去有些发涩。王家连续晒了好几天的粮,今日早上晒的粮晒的差不多被装袋放到了粮房。

    阿朝装完最后一袋的麦,直起,后腰的酸痛还没缓过来,就见王老大扛着两个鼓鼓的袋从土坯房里来,袋边角蹭着地面,落几颗黄澄澄的颗粒

    这是前几日从地里收回来的冬小麦,五月底最金贵的新粮。收回来的冬小麦多,晒谷场位置有限,他们分了几批来晒。

    今日早王家老大和老三一起晒完冬小麦才去的菜。

    “阿朝,快来搭把手。”王老大把袋往晒谷场的竹席上一放,声音里带着收粮后的轻快,“今年冬麦收成好,分了好几批割,这是最后两袋了。前几天晒的麦已经晾透了,今天把这两袋晒完,明儿就能一起仓,不然捂在仓里要霉。”

    王老爷和王老太太给菜地浇去了,晒麦的只有他、王老三和阿朝。老三,他从没有使唤动过,只能喊阿朝。

    他也庆幸阿朝是个听话的好孩,要不然他这把腰可受不住。

    阿朝连忙应着,伸手去扶袋。两人合力把袋倒过来,麦粒‘哗啦啦’落在竹席上,堆成两座小金山,细碎的麦芒随着动作飘起来,沾在阿朝的布褂上。

    这几天晒麦,他的褂上总沾着不少麦芒,洗了又沾,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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