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然真的只有一层意思。
他就是想和他哥过年。
过年那天李然跟爸爸妈妈发新年快乐，领了他们的红包，活泼地说了些祝福的话，没说这些不开心的事。
等大年初一过去，李然才对白清清解释说，他说的话没其他意思，也没有不在乎妈妈，白清清这才开心起来。
看着白清清发来的消息，李然不知
赵泽洋用温和的语气跟白清清说了什么，但能想到在大人的
里，这些只是小事儿。
李然从小懂事，肯定会说不介意，绝对不会往心里去的。
可他今天又有了不一样，他没说这
懂事的话。
隔着手机屏幕打字显
不
绪，李然不想让妈妈误会，
语音键轻声说：“我当时往心里去了，还忍不住哭了呢。我哥哄了我好久。”
白清清乍然一惊。
她从来没听李然这样表达过自我，一瞬间惊讶地不是他受委屈到都哭了，而是他儿
变化真的好大。把语音来回听三遍，后知后觉地听到那句哭，白清清心里才泛起涟漪般绵绵密密的疼。
两个人通了一场电话。
“他说什么了？怎么委屈成这样，”白清清说，“都没跟他一块儿住怎么还能跟你胡说八。小然，妹妹们还小，我平常也忙，我知我有许多地方照顾不到你对不起你，所以你遇到什么事一定要主动跟妈妈说啊。”
“没有的妈妈，你对我很好了。”说一两句是倾诉
，说五句十句是挑拨离间，李然肯定不会说坏话，而且从赵泽洋的角度发，暗示他不是亲生儿养不熟的话也没错，李然并不想去共他，但也不会去破坏他们现在的家
氛围，小声，“
说的什么，我也忘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早就过去了呀。”
“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去想了嘛，没事的。”
最后挂电话时，李然用平常乖巧的语气说：“妈妈，我想让你好好的，想要你平安健康。所以……你现在的年龄不适合生宝宝了，风险很大，真的。”
白清清愣住。她这个儿从小就不是会说话的苗，哪怕他关心你，急得要死，他也只会默默地待在你
边陪伴你，时不时喊一声爸爸，妈妈，以此证明他在呢。这就是他能
到的、最好的安
方式。
其实他心里有许多关心的话要说，也许也已颠来倒去地演练过许多遍，但话到嘴边，那些字词一个一个生针脚来
住李然的嘴
，把他憋得脸颊通红也说不那些漂亮的排场话。
短短半年，他不知经历了什么，大胆地褪掉窝
的外
，以更柔
的自接
世界，一
一地试探着，竟然不怕受伤，尝试用千言万语表达真。
死亡之前，语言苍白无力。
生者面前，语言姹紫嫣红。
良久的愣神过后，白清清笑声来，说：“当初见过小迟一面，他说什么都教你的时候，我还不怎么信呢。没想到他是真什么都教啊，你现在学这么好，有没有好好地谢谢人家啊？”
突然提起迟蓦，还是从白清清嘴里冒来，李然啊了声，陡然一慌，结结地说：“有的吧……有的、有的。”
白清清心不够细，
本注意不到这：“放心吧儿，我有你和两个妹妹就已经够心满意足了。我得多想不开都快四十了还要再生一个啊？脑又没病。”
她笑：“你们仨没一个省心的。只要你们全都无病无灾顺顺遂遂的就好，比什么都
。”
李然放心了，笑了。
第二天众人决定打回府。
一大清早程艾
就东走走西停停，睛总盯着李然，把他当时间的钟摆，在时间缓缓
逝的过程
，程艾都快烦死一直待在李然边的迟蓦了，成天跟没见过似的，没日没夜地黏一起。
还没谈恋
呢就这样，谈了恋还得了？这冷脸狗王不得把小孩儿关在房间里面……
真造孽啊。
程艾心里骂骂咧咧，祈祷迟蓦离远儿，等李然终于落单的时候，她一
夺过去，手心里半着一串菩提：“快去闹迟蓦，让他今天带你回家，否则我就把菩提还给他，还说是你昨天给我的，你藏他东西。这破地方
我是一天也待不去了！”
菩提就是一把回旋镖，李然哪儿敢让告状，心回去后就把所有的菩提珠都藏起来，接着慢腾腾地去闹他哥了。
迟蓦去哪儿他就去哪儿，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会儿挠挠他哥手心，一会儿拽拽他哥衣角，一会儿牵牵他哥的大手。
最后声若蚊蚋：“我们今天回家吧，哥哥。”
迟蓦：“。”
迟蓦盯着他，良久未言。
程艾看来他是惦记着自己和叶泽在场，否则不知要
什么上
的混账事儿呢。
等收拾完东西，二老像是年轻二十岁，差儿在客厅里
二人转。迟危冷笑地看着，当着他们面对迟蓦说：“让他们时吃药，只要有一次不到，直接给我打电话。”
“到时候我和阿晚会去接他们，以后就都跟我们住吧。”
迟蓦答应：“行。”
程艾/叶泽：“……”
人的东西收拾完，还有猫的东西，大包小包地特别丰富。
李然打开航空箱，往里面放了一个
罐，
引黑白无常
去。黑哥闻到香，毫不设防地要跑过去吃，经过迟危
边时被这个不要脸的人类一把拽住一条前爪。迟危蹲来说：“你看它要留来陪我，我家的猫。这猫比人懂得圆
世故啊，不错不错，那就留来吧。”
“喵呜——喵呜！”黑哥狂轰滥炸地叫唤，顺势倒在地上用两条有力的后狂蹬迟危。两脚兽自当岿然不动，本不怕它伤到自己。
“小叔！那是我和我哥的小猫！”吓得李然不再优哉游哉地等猫自行过去
航空箱了，他冲过来抱起黑哥就走。
迟危甩甩手上的
，太轻了甩不掉：“它自己非要留。”
李然：“它才没有呢！”
接着又赶抱起没一丝危机的白猫，一条胳膊搂一个，同时警惕地盯着迟危，缀在迟蓦后
：“哥，快走啊，我们快走！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
迟蓦果然听他的，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拽住抱着俩猫的李然也不回地走了。
连航空箱都没要。
迟危还想说什么，叶程晚哭笑不得地制止：“你够了啊，哪里有一
辈的样。”
迟危：“他们一儿都不孝顺，哪儿有晚辈的样？”
程艾叶泽重获新生，一门异
同声：“芜呼！”
回家途，黑白无常由于跟后座的老两不太对付，都窝在副驾驶里的李然上睡大觉。
一黑一白的团着，
八卦似的。珠联璧合，天造地设。
李然一只手
一只猫，侧首看看他哥，又从后视镜里看看喜上眉梢的爷爷，心里
烘烘的。
他第一次在新的一年里尝试许愿：希望明年还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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