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医院住着不是办法，也不方便照顾，于洲听从母亲的建议，将父亲转到了这家疗养院。
于洲和
带着
过来的时候，病房里的电视正在播新闻。
这是于洲特意
待的。
他记得小时候，父亲每天早晨起床就会打开电视，一边听晨间新闻，一边和母亲一起
早餐，再喊他起床。
后来智能手机逐渐代替了电视，但父亲这个习惯一直没有变。
虽然现在父亲还没有苏醒，但于洲还是想为他保留这个习惯，叮嘱护工每天上午打开电视，让父亲听会儿新闻。
护工是个忠厚老实的
年男人，见他们来了，将电视声音调低了一些。
于洲问他：“我爸今天怎么样？”
护工：“早上医生来了常规检查，没什么异常，就是
重可能又
降了一
。”
于洲怔了，才发现到父亲的脸颊都开始凹陷了。
印象父亲个
，骨架也大，是那
很结实有劲的
材，轻而易举就能将小时候的他举起来。
于洲
大后的虽然超过了父亲，但
上依旧觉得父亲大伟岸，难以和
前这个消瘦憔悴的男人对上号。
老太太看着心疼，偏过
偷偷抹泪。
人没醒，不吃不喝，只能用
糖吊着，怎么可能不瘦？
于洲拍拍的肩，安
：“您给爸带的还没
好呢。”
老太太笑了，打起
神去。
她今天似乎有很多话要对儿说，絮絮叨叨地讲了许多事。讲从前，也讲现在。
于洲让护工帮忙定了两份饭，吃完饭，见老太太有些犯困了才提
回家。
老太太在车上眯了一会儿，半路醒过来，说要去镇上买东西。
于洲说：“要买什么您告诉我就行，我先送您回家休息。”
“不碍事，我不困。”说，“我要去买菜或菜苗，你不会挑。”
于洲顿了顿，他确实不会挑。不过他还是劝：“那您别买太多，我们家院基本都满了，再多您也忙不过来，别累着自己。”
却笑着对他说：“忙不过来我就使唤你，你
不？”
于洲当然是投降：“，当然。”又补充：“那要我
吃的。”
快答应：“没问题。”
镇上的集市上午就结束了，祖孙俩没找到卖菜苗的农
，只能去农用
资销售店买菜。
“晓梅婶来啦！”农资店老板也是明溪村人，和于洲父亲同辈，以前就住在于家附近，后来才到镇上开了这个农资店。
和对方寒暄，让于洲叫人伯伯。
老板乐呵呵地应，又：“是叫于洲吧？越越帅了！”
于洲笑笑，静静地听和对方说话。
让老板拿了自己想要的菜，转问于洲：“不是说要你吃的，想什么？”
于洲想了想，问：“有没有甜瓜？”
“有。”老板从柜台里取一包，“不过甜瓜现在都上市了，要得明年了。”
于洲顿了顿，放弃：“那算了，不要了。”
不合时宜的东西，哪怕再好、再喜
，也失去了意义。
却接过那包说：“先拿着，你再看看别的。”
于洲无所谓：“那就这个吧。”
“那这包就送你们了。”老板给他们结账，“再抹个零，给整数就行。”
于洲掏手机付钱。
听见老板在面前夸自己：“还是你家小洲好，学历，工作好，人又孝顺。不像我家那个讨债鬼，毕业了连工作都找不着，考公也没考上。”
“我说他专业就没选好，让他像小洲一样考个研究生，他非不听。”
笑着说：“都好，都好。你家小勇也是好孩，又能，走哪条路都能有息。”
老板也不是真瞧不上自己孩，只是嘴上谦虚：“谁知他，以后能有你家小洲一半有息就不错了。”
于洲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他才没什么息，而且越来越擅逃避：“伯伯，你说甜瓜现在上市了，哪有卖啊？”
老板说：“就前面路
那个
果摊就有。”
“那行，我们去买，不打扰您生意了。”于洲挽起的手，逃离农资店。
夏季的白天很，哪怕太
落山后，天也要好一会儿才会黑。
傍晚，拉着于洲在菜园里忙活。
先给晒了一天的菜浇，再除除草，看看有没有哪里虫。有些菜可以收了，收完空一垄地，用来新买的菜。
于洲把那包甜瓜拿来放在一边，却又拿了过来，说：“给你想办法，先把苗育来试试，万一成了呢。”
于洲想说不用麻烦，却：“你打小就喜吃甜瓜，吃不到还闹脾气呢。”
“我哪有？您别污蔑我。”
于洲不承认，仿佛一午吃了三个甜瓜的人不是他。却很诚实地蹲在菜地里，看着给他甜瓜。
夜晚，月明星稀。
于洲在父亲的书房里找书，打算挑两本带去疗养院，读给父亲听。
父亲的书很多，从政治到经济，从文学到人际往，什么都有。
于洲曾经怀疑父亲是否真的都读过这些书，但随便
一本，都能看到父亲夹的书签，或者折了角的某一页，亦或是圈圈画画留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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