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休(谋杀丞相二三事) - chun休(谋杀丞相二三事) 第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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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妪没有多问,拿草药和针,要琉璃忍一忍。那针扎在琉璃上,每一针都似在她欣心上剜了一刀。

    相府的一幕幕在她前划过,她庆幸有蒋落和承允。

    不然自己现如今可能会是那北去路上的一副白骨,连孤冢都不会有。咬着衣袖,双手抖着不许自己哭来。

    这痛算什么?比起相府过的每一天,这痛俨然是老天的恩赐。

    那老妪从未见一个女隐忍成这样,忍不住劝她:“疼就叫来,没人笑你。”

    琉璃抹掉额的汗,咬着牙不声。

    不知过了多久,那老妪说:“好了。”

    而后让她起整理好衣裳,又递她一小包草药:“每晚涂,连涂七日。”

    琉璃付了帐了谢,门抬看看天。

    直到这会儿才觉着自己当真是脱离了从前。

    走到昏昏睡的顺面前:“走,该寻今日的住了。”

    ===

    六年后。

    淮南的寿州城,风光绝佳。往来商贾云集于此。寿舟城有三绝,汤、升仙台,寿舟女。

    因着这三绝,寿舟又有三条名街,街、升仙街和百街。街顾名思义是吃,一整条街满是汤的香气,从街东走到街西,整个人会变成那了锅的上、衣上满是味;

    升仙街,顾名思义,是算命街,从街东走到街西,街边一个个摇着铃的瞎要为你算一卦;

    百街呢?百街最为闹,红灯笼从东挂到西,街边红楼林立,小二站在门招呼:“今日魁,将开……”

    百街上有一栋楼叫红楼。红漆大匾挂着,看不什么。红楼人却最多。只要有客门,不论男女,保不想走。

    一个妆艳抹的女正与人说话,瞧着门来一位贵客,缓缓上前:“付二爷,您来了?”

    付老二将手的烟袋递到她手:“鸨母今儿不忙?”

    “忙不忙的,付二爷来了,还能让您等着不成?”言毕将烟袋递给一旁的小厮,将胳膊付老二臂弯,虚搀着他向走:“今儿想哪位姑娘?”

    付老二叹了气:“昨儿夜里家里那位闹到半夜,今儿怕是没力了。找个安静的地儿听会儿曲儿吧!”

    “那好,您看到正间那上座没?特意给您留的,您就坐那!今儿酒我请了。”

    付老二听她这一说,伸手她脸:“要我说,这百街上这么些/院,独独这红楼让人来不腻,八成是因着鸨母可。”

    “您过奖了,您先坐着,再过片刻,瑶琴姑娘就登台唱曲儿,吃的用的我让伙计给您招呼着!”

    “得嘞!”

    从付老二那离开,鸨母又去招呼门的客人。

    站在门的小厮不时跑来与她耳语几句,而后又跑去。

    待客的差不临了,鸨母拍拍手,红楼关了门。

    宾客都知晓红楼的规矩,每日放客数量少,人满即关门,多一人不放。

    开着门,一片闹;

    关上门,又是另一方天地。这红楼每日待客的路数几不重样,只要门关了,睁着等着,保准宾客叫声。

    今日关了门,屋灭了灯,一片漆黑。宾客们闭了闭,再睁前星星,仔细看,衣裳上竟满是萤火虫。

    心一声绝了。那些女着薄纱,姿款摆,一场微光盛宴。

    一曲毕,琵琶声起,圆台上燃起灯,一个女幽幽唱到:说盟说誓,说说意,动便满纸。

    多应念得脱空经,是哪个先生教底。不茶不饭,不言不语,一味供他憔悴。相思已是不等闲,又那得功夫咒你。

    瑶琴唱的如泣如诉,宾客听的如痴如醉。鸨母见状,知晓火候到了,要女们纷纷上前陪客,自己则躲一间小屋寻清净。

    所谓清净,不过净,耳可不能静。支着耳朵听外的动静,生怕哪个易生事的惹

    约莫一个时辰,推门去看,宾客们跟女回房了,只有三两客人在拼酒。

    红楼的鸨母与其他青楼的鸨母不同,她一不迫良家女,二不克扣手的银钱。

    女到了青楼,先自己选,是卖艺还是卖,也可卖艺又卖。若是不卖艺也不卖,就跟一旁端茶送,只是收少而已。

    但这鸨母挑人亦是毒,一般女红楼,了红楼的女不想再走。

    她斜倚着门框看着拼酒的客人,不时招呼小二再去送酒。瑶琴收了琵琶,来帮她肩。

    瑶琴卖艺不卖妹们把人带回房,她今日的事算是毕了,睡不着,来寻鸨母说话。

    “盘缠凑够了?”鸨母问她。

    她摇摇:“还差一些。”

    “差多少?”

    “您甭。”瑶琴将一把剥好的瓜仁放她手上:“喏?”

    那鸨母也不客气,一颗一颗向

    “不知安城什么样?”瑶琴突然问鸨母。

    鸨母将瓜咽了才开:“不晓得,没去过。等你回来好好跟我说说什么样,让我也开开。”

    到了第二日天刚亮,红楼终于安静。鸨母叫小厮开了门,自己一人去。

    先顺着百街走,快走到尽,拐一个简陋的院。打了洗脸,她面上糊的厚,几乎看不本来模样,这会儿就着清洗了许久,才现了庐山真面目。

    她比一般的江南女足足。脸虽白净,却也不是江南女清秀的脸,生的普通,却自带两分英气。

    将发齐齐梳向脑后,只用一发带竖着,脱了外衣,随便了件白衫便门了。

    行至街那家每日去的馆,坐在门椅上,要了一碗汤,一个烧饼。

    她净了脸,没人认得来,起去打了一碗,将一条架在凳上,单手着那碗喝

    老板将汤放到她面前,又放了一小碟辣和醋,说:“今儿有雨,吃过快回吧?”

    她,去吃那汤,一汤一饼,一碗汤很快见了底,一个饼很快只剩渣。

    吃饱喝足,鼻尖渗了细汗,将铜钱放到桌上,对老板喊了句:“走喽!”

    她并未径直回去,而是向相反的方向走,将一整条街走完,拐升仙街,因着时候早,升仙街上还没有什么人,平日那些算命摊孤零零立在街上;

    速速的走,在尽街,走到尽,拐简陋的院。每日早上用过饭,都会这样走一遭。

    了院,走。她的屋,没有多余的陈设,仅有一个衣柜,一张床,一张桌,桌上一面圆镜,桌一条凳。掀开被去,将被直盖到脖颈,沉沉睡去。

    外风雨大作,雷炸了几回,都没有醒。待她睁之时,已近日暮。外雨还在淅淅沥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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