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仿佛一个被
暂停键的播放
突然接到了续播指令，又像是终于踏
了自己熟悉的领地，黎予的
睛瞬间亮了起来。刚才的
张、悲伤和小心翼翼，在这一刻奇异地被驱散了。
“我？”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接上话
，
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脸上甚至因为这份突如其来的放松和分享
而泛起一丝鲜活的光彩，“我大学还
好的！就是课程比想象
多，有时候画图要到半夜……”
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语速快了些，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对新鲜生活的
。她说起大学里有趣的选修课，说起
格各异的室友，说起社团里遇到的糗事，甚至说起
堂哪
菜最好吃，哪菜简直是“黑暗料理”……
她讲得那么投，那么生动，手偶尔还会比划一，仿佛要将那段没有耿星语参与的、属于她的大学生活，通过言语完整地铺陈在对方面前。
温
的
茶店里，灯光柔和，背景音乐舒缓。黎予清脆的声音成了主旋律，她脸上洋溢着耿星语许久未曾见过的、毫无
霾的、纯粹的笑容。有那么几个瞬间，耿星语甚至有些恍惚，仿佛时光倒
，回到了她们还在
时，黎予也是这样，跟她分享着班级里的趣闻，神亮晶晶的。
耿星语就那样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过多的回应，只是偶尔极轻地“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她的目光落在黎予因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落在她比划着说话的手指上，落在她偶尔笑起来时弯弯的角。
她看着前这个鲜活、明亮、正一步步走向更广阔天地的黎予，再对比着自己这一年的灰暗、挣扎与破碎，心里涌起一
难以言喻的
觉。
不是嫉妒，也不是悲伤，更像是一……隔着玻璃看烟火的距离。绚烂是别人的，她只是安静的旁观者。
黎予完全沉浸在了分享的快乐里，几乎忘记了今天来这里的初衷——是为了确认耿星语的安好，是为了解开彼此的心结。
此刻，她只是单纯地，想把所有好的、有趣的事，都告诉她。
而耿星语，也暂时放了心防，没有提醒她，只是在这份久违的、带着
吵闹的温里，悄悄地、贪婪地汲取着一，仿佛能照亮她心底冻土的微光。她甚至微微弯了一嘴角，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带着疲惫却真实的弧度。
见云
黎予就这样滔滔不绝地讲着，直到店员走过来，带着歉意提醒：
“不好意思，两位，我们店快打烊了。”
黎予这才猛地从自己的叙述惊醒，抬看向窗外，发现天
早已墨黑，街灯都亮起了许久。
她竟然拉着耿星语说了这么久！一阵愧疚涌上心，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连忙站起来对店员说：“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
“没关系。”店员微笑着。
两人走
茶店，夜晚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却让黎予觉格外的清
。
心那块压了许久的、关于见面的大石仿佛被彻底移开，一难以言喻的轻松弥漫全，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之前的张、忐忑，都在刚才那场单向的、却意外顺畅的倾诉消散了。
她推着自己那辆略显旧却
拭
净的小电动车，走到耿星语边，很自然地再次提议，这次语气里少了试探，多了笃定的关切：
“很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耿星语站在路灯，昏黄的光线在她苍白的脸上投柔和的影。她看了看黎予，又看了看那辆熟悉的电动车，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怀念的绪，随即轻轻了：
“好啊。”
她侧坐上后座，动作依旧带着她特有的那轻巧与优雅，双手轻轻地放在自己膝盖上，保持着一距离。
黎予握稳车把，受着后传来的微弱重量，心里涌起一
奇异的满足。她微微侧问：
“你现在住在哪儿呢？” 声音在夜风里显得格外清晰。
“医院后面那个小区。”耿星语的声音从后传来，很轻，但足够听清。
“收到收到！发咯～” 黎予模仿着某
快的语调，故意让声音听起来充满活力，随即拧动了电门。
电动车平稳地驶夜，晚风拂过两人的发丝。街两旁的店铺大多已经打烊，只剩路灯和偶尔驶过的车灯，将她们的影
拉
又缩短。
这一次，黎予骑得很慢，很稳，仿佛载着什么易碎的珍宝。她没有再试图找话题，只是安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的共
时刻。
而耿星语也始终安静地坐在后面，微微低着，没有人看见，在她低垂的眉，那冰封已久的心湖
，是否也因这熟悉的晚风和这沉默的陪伴，而生起一熟悉的觉。
行至医院后面的小区门
，黎予
刹车，双脚稳稳撑住地面。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一路上绷得有多，肩膀都有些发酸了。
她悄悄活动了一僵
的肩颈。
“你住这里啊，”她抬看了看小区不算气派但整洁的门禁和值班室，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看起来安保还不错。”
“还行。”耿星语轻巧地从后座来，整理了一外
，回答依旧简洁。
黎予看着她单薄的影，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关心：
“那你一个人住，吃饭怎么办？”
“外卖啊。”耿星语的回答理所当然，带着一期如此形成的习惯漠然。
黎予了，把那份涌到嘴边的“总吃外卖不健康”和“我可以给你
”的念
行压了去，没表现心里的那份心疼与跃跃试。
“你还有问题吗？”耿星语抬看向她，夜她的神看不太真切，“没有的话，我要回家了。”
“还有…还有一个。”黎予赶开，心脏又不受控制地加速
动起来，她
一气，鼓起勇气，问了那个盘旋在心一整晚、最重要的问题：
“我……我能来找你吗？”
耿星语没有立刻回答，她微微偏过，像是略作思考状。夜晚的寂静放大了这短暂的沉默。几秒后，她才转回，声音平淡听不绪：
“我平时要学习，再说吧。”
没有拒绝。
黎予的心里瞬间像炸开了一小朵烟
。没有明确的拒绝，就代表着有机会！
大的喜悦冲上
，让她一兴奋起来，睛在夜里闪闪发光。
“好！”她应得又快又响亮，生怕对方反悔，“那你注意安全，我也回家了！”
“嗯。”耿星语低低应了一声。
“再见！”黎予朝着她转的背影，用力地挥了挥手。
耿星语没有回应这句别，只是背对着她，挥了挥手算是回应，然后便径直走
了小区大门，影很快
了单元楼的影里，消失在黎予的视线。
黎予却一也不觉得失落。她站在原地，望着耿星语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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