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饭约 - 第52章

    沈柚拉开椅，在赌桌前坐，视线落在二楼的方向。夜鸮赌场的大厅两侧各立着一旋转楼梯，台阶上铺着暗红地毯，一直延伸到二楼。楼梯间还嵌着两金边电梯。

    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倚在二楼看台边的贵宾区客人。栏杆边总共有五影，着致奢靡的面，前别着的金徽章在光晃，比沈柚的铁玫瑰徽章亮了不知多少倍。

    几人凑在栏杆边说笑，显然浸在这纸醉金迷里很是享受。只有一影孤零零立在旁，手肘抵着栏杆，着杯红酒，垂看一楼，一副家养犬误大型疯狂派对的格格不。

    顿了顿，他好像受到了沈柚的目光，抬看过来了。

    沈柚回视线，正巧穿黑金制服的侍从端着银盘走到桌旁，盘里码着叠得整齐的红白蓝三筹码。他指尖捻起两枚筹码，是刚用现金兑换的最低额度，搁在闲区的绿绒布上。

    对面羽面的男人瞥了他的铁玫瑰徽章，嗤笑一声推过去一把红筹码，连看都没看牌面。荷官穿着浆的白衬衫，着白手的手熟练地洗牌、发牌，两张纸牌落在沈柚面前。他指尖刚碰到牌角，邻座突然传来筹码碰撞的脆响，有人追加了蓝值筹码，引得桌旁几人都侧目过去。

    沈柚没抬，慢慢掀开纸牌一角。一张k，一张6，加起来刚好16。荷官规则询问是否要牌，他轻轻摇，目光却落在对面男人绷的指节上。

    荷官翻开庄家的牌，两张加起来15。

    对面男人猛地拍了桌，红筹码被迅速收走，转而推到赢家面前。沈柚把赢来的筹码拢到一起，给侍从，起离开。

    这样反复押注、开牌，沈柚没急着追，只捡着稳当的局面注，赢了就收，输了也不追加筹码。几局来，面前的筹码渐渐堆起小半摞，等侍应生过来对筹码数量，将一枚边缘刻着暗纹的铜徽章递到他手里时，沈柚才摘前的铁玫瑰，把新徽章别了上去。

    赌场规矩，再赢够额度换得银徽章，一步就是拿到银徽章后，赢三局二楼的准局。

    这局是沈柚坐庄。他坐在赌桌前，心里慢慢算着，忽然听见后一阵隐隐的动。

    二楼有人来了。离得最近的人说。

    这夜鸮赌场里，楼层间界限分明，二楼的贵宾极少屈尊来一楼赌牌。沈柚坐着没动，直到一片影稳稳落在他对面的绒布上。

    有人拉开椅，坐到了他对面。对方前的金玫瑰徽章很显，抬手时，沈柚看见了他的袖扣。很熟的款式。

    对方指尖推来三枚蓝筹码。

    可以开始了。他说。

    作者有话说：

    坏狗：（锁定目标）找到了，我实验室的贼，我咬。

    远

    陆续今天特意了他哥送给他的袖扣。

    袖扣主用的是冷白的铂金，边缘细细錾着缠枝纹，在光会泛着极淡的哑光，心嵌着一粒蓝宝石，被碎钻围着拼成半朵玫瑰的形状。

    陆续余光察觉到对方的视线似乎在这上面停留了一会儿。

    这被注视的觉很讨厌。

    他面无表，手腕动了动，把袖扣挡住了。

    游戏是bckjack，又叫21。荷官着白手的手动作利落，先将两张牌推到庄家面前，再把另外几张向陆续和旁的另一位闲家。

    陆续低看了看牌，又放了回去。他抬起，对方的指尖仍搭在牌盒边缘，指甲修剪得整齐圆，在灯被照得通透，指节透薄粉。仔细看时，能看见指藏着的一块浅淡的疤痕。

    陆续觉得这只手有熟。

    实验室贼的那晚，光线也很差，他没来得及关注贼了双什么样的手。对方穿着不合的白大褂，衣摆晃，把廓藏得严严实实，所以形也很难分辨。

    但是，腰很细。

    陆续的目光轻飘飘落在对方的上。他穿着一修的黑西装，肩线括，腰线收得恰到好。半张丝绒面遮住了他的眉，只畅的颌和一削尖的，面边缘缀着羽和细若蚊足的珍珠链，垂在脸颊一侧。

    陆续着牌角，不咸不淡地垂。

    连讨厌的觉都一模一样。

    虽然没有缘由，却格外确定就是前这个人，穿得再面，再致的面，也藏不住那让他本能反的气息，藏不住他就是砸了自己实验室的贼的事实。

    荷官打断了沉默，轻声提醒：牌已发齐，闲家可先决定是否补牌。

    旁那一位闲家选择了不补牌，荷官又看向陆续，后者摇了摇。

    闲家没有行动，照规则，到庄家决定是否补牌。

    对方指尖搭在牌角，没急着动作，面的目光似乎在牌面停留了片刻。几秒后，他才幅度极轻地抬了抬，算是示意不补。

    荷官抬手：既然双方均不补牌，则由闲家先亮牌。

    陆续这才起纸牌，掀开。两张牌的数在灯一目了然，周围有人低低哦了一声。

    一张红心a，一张黑桃k，牌角的金边在灯晃得人。荷官微微一笑，说：这位闲家先生打的是黑杰克。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半分，有人凑过来看闹，目光纷纷落在对面庄家的牌面上。旁盯着那蓝筹码的人不在少数，显然在等着看结果。

    庄家的两张牌一张明一张暗，明牌是红桃a，此刻他终于动了，缓缓掀开暗牌的一角是一张方块10。

    同样是黑杰克。

    喧闹的空气静了静，荷官徐徐说：庄家与闲家平局，赌注退回。现在请另一位闲家亮牌，与庄家继续比牌。

    旁的闲家脸了，着牌的手微微发颤，好半天才把牌掀开。一张7，一张9，合计16。毋庸置疑的输了。

    陆续望向对面的人，对方看起来很平静，只是慢慢地将赢来的筹码拢到了自己的前。

    顿了顿，他看向荷官，声音没半分起伏，冷静说：我加注。

    众目睽睽，他取了别着的金徽章。徽章上的纹路在灯泛着冷光，是枚分量不轻的件。然后，在一片安静，这枚象征着贵宾的徽章就被放在了筹码旁。

    周围人倏地安静来，连刚才输了钱的闲家都忘了离场。

    照夜鸮赌场的规矩，赌上徽章，不仅是加注，更是一场没退路的决斗邀请。被邀请的一方，必须同样赌上自己的徽章作为等值换，没有半分周旋的余地。

    一旦接对决的邀请，若是输了，无论此前份多、徽章等级多，前现有的徽章都会被当场收回，重新贬成最低级的铁徽章。之前在赌场里攒的所有积分、权限，全都会跟着清零，一夜回到。

    但倘若不接，代价是没收全的筹码。

    陆续想知他敢不敢接受这场对决。会不会为了徽章而放弃，最终目的是不是为了去二楼。

    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