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响彻 - 第17章

    本来让一等人在校门等他一起去吃早饭的，等罗阿响拿着一张纸到校门的时候，本没人在等他。罗阿响直奔他们常去的早餐店，周懋喜得罗阿响一个暴栗。

    其他人的目光被罗阿响手上的纸引了注意力，本来以为是什么八卦，都争着去看，结果看到的却是数学题，大家都大呼晦气，毁了一早上的好心。

    罗阿响一边喝粥一边快速过了一遍作业，他忍受着谷肆那笔画都对不上的一手烂字检查作业，忽然觉得自己太可怜了，早晚应该找老沈要赔偿，因为谷肆不仅字烂，就连这几最基础的题都没对几个。

    针对谷肆这况，罗阿响整理了一些极为初级的公式，并把公式与其常见习题类型一一对应。照谷肆对数学的理解，慢慢讲是来不及了，只能采取填鸭式教育，看他自己悟了。

    他每天把要写的题放在谷肆桌上，谷肆第二天给他答卷，他再把试卷批改、纠错、回。这样一来一回两人之间竟然形成了不可思议的默契，他们同桌这么久了，别说对话了，就连神也很少。

    就在这样的节奏，很快迎来了期考。罗阿响从生以来第一次害怕看到数学试卷的分数，而且还不是他自己的分数。

    分发数学试卷时，罗阿响比谷肆本人还要张，这关系到他在老沈面前的尊严。谷肆从老沈手里接过试卷，仍然板着一张脸，本不能从他的表判断分数。

    在罗阿响以为自己前功尽弃时，谷肆在座位上坐了，两只手把试卷在罗阿响面前举了起来，将分数展示给罗阿响看。

    在试卷上的分数时，罗阿响在心里暗，自己默默在桌底比了个耶。

    试卷上大大的一个红84分，比上次考试整整多了40分，差6分就及格了！

    两人明明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却好像能通过心受到对方的绪一般，连通了的兴奋与快乐在两人之间来回漾。

    罗阿响将脑袋埋在臂弯里偷乐，这比他自己取得好成绩还要开心。而在罗阿响没注意到时，谷肆的嘴角弯了弯，这大概是他来到这个学校第一次到由衷地开心。

    打破两人之间这奇怪方式的契机是学校举办的年级排球比赛，是已经面临三的他们能够参加的唯一一次育比赛了，班上自然是想拿好成绩的，作为艺班，更是想挣个面。

    罗阿响和谷肆作为班上的大个，自然责无旁贷，最后在育老师的拍板之，谷肆作为副攻手参与这次比赛，罗阿响则是二传。

    运动和学习又不同，本质是团队合作，不通过互相是不可能会有质的飞跃。罗阿响倒是还好，他在班上人缘不错，什么都能聊两嘴，并不成问题。

    但这对谷肆来说就是个大的挑战，平时说话就少，更别提要在短时间和这么多人培养默契度了。虽然他平日里的排球练习不少，但事实就是因为他失分的况更多。

    为了这次比赛，大家都牺牲了休息时间，占不到室运动场，即使在塑胶跑上也会成组对练。谷肆心其实也并不希望这些努力付诸东，于是想要独自一人付加倍时间和力来弥补自己格原因造成的短板。

    有一次晚自习罗阿响忘拿校服，回去拿的时候看见昏暗的场上，谷肆还在对着墙练习。他被这人的固执折服了，只好主动打破了既定规则，和谷肆搭话了。

    他俩本来也是同桌，起来方便，只要一课两人的脑袋就凑在一起，罗阿响又开始给谷肆补习队员在排球上的和短板，虽然大多数时候是罗阿响在说，谷肆也学得认真，甚至有时还会在草稿纸上画示意图，以便询问罗阿响的意思。

    经过这些滴相，罗阿响发现谷肆其实特别聪明，一就通，学什么都快。他只了两天就记了十几个队员包括候补队员在所有人的、短甚至打球时的手癖。

    在罗阿响充当剂的况，他们班排球队的实力飞速增。谷肆永远都冲在拦网第一线，也会在球时喊来，会在失误时和队友原因，甚至能够在适当的时候接队友漏掉的球。

    渐渐的，谷肆和其他人的关系也没那么僵了。

    罗阿响将他的改变看在里，这逐渐“驯服”一个人，并让他为自己所用而产生的成就无与比。

    他们班就这样团结一心，冲重围，杀了决赛。

    训练的时间更加锣密鼓，他们会找其他班级对练，然而那一天老师稍微拖了几分钟，没人占到室运动场，他们的对练就改为了外，简单在场上拉了网。

    那天罗阿响仍然作为二传打练习赛，但他状态不太好，或许是因为睡得太晚了。

    在他一次接时，一个没踩稳，脚崴了，直接跌倒在外运动场上，登时他的膝盖和手肘便鲜血淋漓。

    摔在地上那时他看见了，最快反应过来的是谷肆，扔球直接朝他跑过去了。从认识他以来，罗阿响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那样担忧的表。

    排球比赛最后的结果是他们班的王牌二传罗阿响负伤没能席决赛，只拿了个亚军。

    青或许总是要有这么一微小的遗憾，让回忆的对方更鲜活、真实。

    罗阿响笑着摸了摸手肘上的伤疤，又躺回了床上。那时候真好啊，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每天要担心的只有画不完的作业，不像现在，要考虑学习，还要自己挣生活。

    罗阿响想到了什么，翻起来打开了他珍藏许久却从没打开过的储箱，里面放着时他用过的画。他的指尖一一过那些铅笔、颜料，忽然就特别难过，他曾经以为手可及的梦想，现在离他是多么遥远。

    箱最底放了一个素描本，他这些年从来没敢翻开来看过，怕自己看了之后就无法持独自前行了。

    此时他拿起了那个本，里面都是他的摸鱼作：上课时的老沈，朝别人扔粉笔的，上课时偷偷照镜的女同学，排球赛时队友挥洒汗的姿态……他的生活几乎都在这个素描本里凝成了微缩景观，他翻到最后一页，那是大雪里朝他跑来的谷肆。

    罗阿响看着那张有些潦草的速写，冬日风景萧瑟，路边的树木都光秃秃地挂着雪，景像是被模糊掉了，唯一清晰的只有谷肆的脸，表满是不甘和愤怒。罗阿响的指腹在那张尚显稚的脸上挲了两，这是他当时凭记忆画的，他印象时和谷肆见的最后一面。

    他收起了本，又把那个储箱放了衣柜。

    罗阿响慢慢悠悠地收拾好自己，然后去医院，今天就可以拆纱布了。

    谷肆电话打来时，罗阿响正在复查，医生在问他况，于是他没来得及接。

    拆了纱布之后，罗阿响觉自己的世界都明亮了，看东西不用那么费劲了。没等他适应一会儿，谷肆的电话命一样再次打了过来。

    “喂？在哪儿？”谷肆的声音透着他的急不可待，好像害怕又联系不上他一样。

    “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