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行失序 - 第71章

    陶念自从那夜有些失控后，便有些后悔，不想留着任何林知韫的印记，也不愿再和她有半分牵扯。

    于是就换了一款新的木质香调的香，不像之前的地海园那般独特和锋利，这款属于温温柔柔，人畜无害。

    可偏偏，又成为了同事，想躲都躲不掉。

    靠近的距离，刚好能嗅到彼此的味。

    “消遣同事确实不算好习惯。”林知韫打开会议记录本，“但观察陶副科修改方案时的微表，比看教育年鉴有趣得多。”她不经意地笑了笑，指尖停留在陶念方案“教育”四个字方。

    林荫

    林知韫很快便适应了教育局的工作，局里大多数同事之前跟她有过接，工作的对接、材料的整理上手也很快。虽跟二十一的教务工作迥异，却延续了同样的铁律——加班。

    临近国庆假期，教育局三楼最后两盏灯还亮着。陶念敲完最后一行字，把u盘主机箱。

    “郑主任说迎检材料要盖章的原件。”林知韫推门来，手里拎着两个袋，飘饭团的香味。

    陶念指了指打印机：“这个打印机今天卡纸三次了，林老师，麻烦帮忙看一。”转从屉拿订书机，“找了后勤，他们好像外培训去了，一整天都不在。”

    林知韫放手的袋，拿一杯青苹果昔和饭团递给陶念。

    陶念愣了一，接了过来，是她最喜的青苹果味。

    林知韫蹲修打印机，脚蹭到了墨粉盒。

    陶念从纸盒几张纸，蹲在她旁边，轻轻拭去脚的墨粉。

    林知韫一怔，意识想撤回自己的右脚，却听见陶念说：“别动。”

    又乖乖地将重心移了回去。

    陶念的神专注地盯着她的脚。

    那款陌生的、温柔的、橙的香气的气息很近很近。

    林知韫的睫煽动好了几。

    等她完，才将墨盒装了回去，“应该是打印文件封面用纸太厚导致的，次一张一张印就好了。”

    “好的，谢谢林老师。”陶念嘴角微微上扬。

    “还有多少？你先吃东西，我那边文件整理完了，用不用我帮你？”林知韫看见陶念又转回到自己的工位上，便问。

    “等把这些打印完，还差几个目录。”陶念打印键，安静的办公室里顿时响起打印机运作的声响。

    “好，你把模板发我，先趁吃东西。”林知韫打开手里袋，坐在一边吃起了刚买的饭团。

    随后打开电脑，把剩的几个目录好，这时，已经晚八了。

    天暗来，林知韫载着陶念，车停在了韵香华楼。

    陶念解安全带时，林知韫对她说，“我现在离开了二十一，其实你，也可以不用再叫我老师的。”

    陶念抬看着昏暗的林知韫，“那叫你什么？知韫？阿韫？还是……”

    “呦呦？”

    呦呦是林知韫的小名。

    这个除了她妈妈没人会叫的小名，此刻被陶念在齿间，带着几分调侃与亲昵，在车里轻轻回，也在林知韫心尖回。

    “……还是老师吧。”林知韫垂帘，好像了气一般，有些气急败坏。

    陶念关上车门，踏着月走向单元门。她脸上未褪的笑意，透过车窗，依然落了林知韫的视线。

    林知韫的耳尖在车昏暗，悄悄红了。

    国庆节前的最后一天，各门整理会议记录，好个月的工作计划，并且将省厅的迎检材料分类装订成册，就算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了。

    午餐的时候，于刚刚问一旁专心吃饭的陶念：“念，你十一去哪儿玩啊？”

    “回东青市。”陶念往油麦菜里扒拉米饭，“得坐飞机，返程的票只抢到了六号的。”

    “东青好啊！沿海城市，气候好，我都没去过东青市呢。我家在航城，姜姜家在拜西市，比我远，大概四个小时。”于刚刚将辣丁夹嘴里，“不过，我们决定早回来两天。”

    “你俩……有什么别的计划？”陶念侧着看于刚刚。

    “是因为……”于刚刚压低了声音，“晋州郊区那边的采摘园开了，我们想去看看，姜姜说，提前回来，还能休息一天。”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夹菜的手突然停来，“正好！念六号午就回来，要不要七号和我们一起去？”

    “好啊。”陶念欣然答应。

    “太好了！”于刚刚转看向邻桌的林知韫，“林老师呢？”

    “我回青山镇，跟你们比应该是最近的，自驾不到一个小时，都没晋州。”林知韫说。

    “那好啊，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于刚刚发邀请。

    “若是你们不嫌弃……”还未等林知韫说完，就听见于刚刚说，“林老师你别想这么多，在航城的时候，我们不也一起玩的吗？还拍了合照！”

    “那就谢谢你们，愿意带我这个老人家一起玩喽。”林知韫狭的眉透着温和的笑意。

    陶念拖着行李，换好登机牌，刚过安检，收到了林知韫发来的：【一路平安】。

    陶念没有回复，但是想了想，偷偷把林知韫的备注改成了“林呦呦”，嘴角随着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随后，将手机打开了飞行模式，上耳机听歌。

    三小时后，到达了东青市庆机场。

    陶念的家，并不在东青市里，而是辖的岚岛。

    十五年前，陶念的父亲陶平威从建筑工地转行木材生意，在岚岛租三百平米的厂房，专门加工建筑模板。

    随着房地产行业兴起，工厂在2013年扩建到两千平米，陶平威便把妻李瑞荣和读二的儿陶源都接来同住。

    起初，李瑞荣还能东青和晋州两跑，后来，木材厂的生意越来越好，又舍不得钱多雇人，就只能常驻东青了。

    陶源读的是镇上职业，三年里挂科五门，毕业证还是好不容易才拿到。2014年木材厂引第一台数控切割机时，陶源主动申请跟车送货，后来又在车间负责木材质检。

    陶念没有转学到东青市，而是一直留在了晋州上学。原因很简单，晋州市乃至潭江省人密度低，升学率。

    她也见着岚岛木材厂每月寄来的生活费，从只够在晋州维持基本开销，到每个月还有不少结余。

    陶念大二那年冬天，木材厂被环保局贴了封条。

    那天陶源红着圈给家里打电话，说省里要求三个月整改除尘设备，光购置新机就要四十万。

    陶平威连夜召集工人开会，他用沙哑的嗓音宣布：“暂时押三个月工资，等设备升级完立刻补发。”

    原来那年开时，东青市林业局响应国家环保号召，发通知，所有木材加工企业必须在半年迁离限采区。

    岚岛到新原料产地的距离单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