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火山 - 第2章

    搁在置架上的手机此时响起，边朗接起，懒洋洋地“嗯”了一声：“什么事，说。”

    林森在电话那咋呼：“边哥，你来新的票给你定好了，票信息一会儿会发你手机，你注意查收。”

    “行，”边朗甩了甩半不的发，“你帮我问问后勤，机票报销走哪边的账，这边还是新那边。”

    他的岗位调动，上要离开首都，去新任职。

    林森应来：“只要你赶来，我私人给你报了都行！新大案了，你快来！”

    边朗笑骂了一声：“没我就办不成案了是吧？我人还没到，就想着压榨我。”

    林森苦哈哈：“谁叫你是我亲师兄。”

    挂断电话前，边朗状似无意地提醒了一句：“对了，你在科大那校友卡快到期了，记得续上。”

    “哈？”林森都快忘了他还有一张这个卡，“我那账号你还在用啊？”

    他一年半前被局里派到科技大学跟班学习三个月，当时办了张校园卡，后来自动转成了校友卡。

    他师兄知这事儿，他要了校园账号，也不知有什么卵用。

    边朗：“少废话，让你续你就续。”

    通话结束没多久，航班信息就发到了边朗手机上。

    首都飞往新，全程三小时四十分钟，午三四十着陆。

    边朗俯，近距离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这条信息，黑沉沉的双眸折着幽光。

    半晌，他笑了一，对着那张照片上的另一个人低声说：“你也很想见他吧，哥。”

    凌晨十二，宿醉酒吧。

    一瘦削的影现在酒吧门。

    齐知舟穿着浅灰衬衣，面容俊秀，气质温和，手里提着一个黑公文包。

    服务生为他打开门，他微微欠表示谢，从钱夹里取一张百元钞票小费。

    钞票还没递去，有个染着红发的年轻女孩着急酒吧，和齐知舟肩而过时发生了碰撞，女孩“哎哟”一声跌倒在地。

    “靠，你这叼！”女孩嘴里嚼着香糖，背着个超级浮夸的玫红包包，不客气地骂，“站门挡什么路，死人啊你！”

    齐知舟到抱歉：“不好意思，没摔伤吧？”

    “没——”女孩瞥见他手里的钞票，忽然变了风，皱着脸喊疼，“怎么没摔伤？疼死我了，我断了！”

    齐知舟：“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女孩打断，嘿嘿一笑，“这个给我就行！”

    说着她“嗖”地走了齐知舟手的钞票，一溜烟跑了酒吧，姿态捷，速度飞快。

    服务生冷哼：“碰瓷啊。”

    齐知舟丝毫不见怒气，另取一张钞票给服务生小费，笑笑说：“没关系，她没事就好。”

    说完，齐知舟迈步了酒吧，服务生没忍住盯着他背影瞧。

    奇怪的，这人得漂亮，脾气又好，穿着打扮不像来寻作乐，倒像是来开什么规格学术会议的。

    光怪陆离的灯光落在齐知舟上，他穿梭在疯狂扭动躯的人群，步态沉稳地转拐角卫生间。

    三分钟后，关闭的隔间门再度打开，那瘦削影迈了来。

    穿着黑薄款风衣，黑鸭帽，脸上是黑墨镜和黑罩，双手着黑质手。

    浑上捂得严严实实，只有双耳一小片过分苍白的肤。

    齐知舟微垂着，沿着旋转扶梯上到二楼，在蜿蜒如迷的走里找到名叫“人鱼”的包间。

    他看了时间，013分，接着金属扶手。

    包间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靠里的是个胖，嘴里叼烟。另一个明显是跟班，一杂，并着双，显得唯唯诺诺。

    胖拿烟虚了齐知舟两：“你就是‘山灰’？”

    齐知舟刻意压低嗓，“嗯”了一声。

    胖警惕地问：“我的易用名是什么？”

    齐知舟关上门，震耳聋的音乐声瞬间被隔绝在外：“绝人寰小妖，id88076354。”

    确认了来人的份，胖态度大变，立即掐了烟站起：“山灰老师，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他转扇了小跟班一掌：“给山灰老师倒酒啊！没一力见！”

    “哦，哦哦哦，山灰老师您坐，坐。”跟班请齐知舟坐，给他倒了满杯，多打量了齐知舟两。

    胖拿烟盒，递到齐知舟面前：“来一？凉山的烟草，好。”

    齐知舟摆摆手，示意不烟。

    胖烟了，调侃：“山灰老师，见您一面可不容易呐！整个鬼市谁不知，你山灰最他妈神秘！”

    齐知舟靠着沙发背，双叠，姿态慵懒：“你一次单500支缓释剂，这么大的客，我自然要见一见。”

    胖十分开怀：“我就欣赏你这样的！别人在鬼市卖药，把国外的药低价来，价格翻好几番再卖去，赚的都是黑心钱。你山灰卖药，卖的那缓释剂市面上都找不到，价格那么低，怪不得喊你‘活菩萨’。不瞒你说，我这小兄弟就受过你的好！”

    他那小跟班上前半步，激地看着齐知舟：“山灰老师，我我天生细胞发育畸形，不起手术，也吃不起药，痛起来真要命，好几次都不想活了。听病友说，有个叫‘山灰’的在地市场卖一药，叫基因缓释剂，吃了就能解疼，而且不贵，我们穷人也买得起。我已经吃了好多年，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没那么夸张，只是止痛，不能治病。”齐知舟墨镜的目光从小跟班上淡淡掠过，朝胖直奔主题：“你的药呢？”

    “好！快！”胖大笑三声，冲跟班使了个，“把神药拿来。”

    茶几上是一个迷你冰箱，跟班打开冰箱，冷气涌而。

    一支冰蓝药剂静静躺在其，冷气缭绕，像一条即将破而的人鱼。

    跟班小心翼翼地捧药剂：“山灰老师，这个。”

    齐知舟接过，两手指捻着举到前，轻轻晃了晃。

    试的冰蓝黏稠很，应该超过了3000黏度值，无法直接注人。

    齐知舟：“没稀释过的原？”

    胖“啪啪啪”鼓掌：“专业！这就叫专业！我把这一带来，是要担风险的。山灰老师，我这个忙你要是帮成了，我给你这个数。”

    他伸三手指，三百万。

    齐知舟把药剂装风衣袋：“你要我帮你改造这药，怎么改。”

    “很简单，”胖朝齐知舟这边侧，“你不是卖能止痛的缓释剂吗？把你的缓释剂，和我这个神药结合结合，让人用了我这个药后觉不到疼，你懂吧？”

    齐知舟端起酒杯，指指腹轻轻挲杯：“痛觉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