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木气势减了一半，重新坐回座位上。“既然这样，再多待一会儿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连证据都没有就突然把我们当凶手对待，这又算什么？”
“我没有把你们当凶手，只是说有这样的可能。刚才我的推理也不是突发奇想。幻脑迷
屋项目所动用的资金，大概是以亿为单位的吧？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丑闻也不足为奇。”
“我不是说了吗，
本没有这
事！要说几遍你才明白？”柏木一副受够了的样
。
“那么，牧原，”武史指着牧原说，“守灵夜那天，你为什么不敢正视遗像？”
牧原不停地眨着
睛，问：“什么？”
武史把
转向教室前方的大屏幕，啪地打了个响指，屏幕上立刻开始播放视频。真世看到正在播放的画面，吃了一惊。镜
从正面拍
了正在诵经的僧侣，也能看到棺材—是守灵夜那晚的会场。
没过多久，画面
开始
现其他人，真世更加惊讶了。穿丧服的柏木在棺材前站定，往棺材里看了看，然后冲着镜开始上香。
“喂，这是怎么回事？”柏木脸
大变。
“正前方不是挂着哥哥的遗像吗？我在他的睛里装了摄像。你们现在看到的画面，就是遗像里的摄像拍的。”
武史说得轻描淡写，但就连真世也是一次听说这回事。她努力回想武史到底是什么时候安装的摄像。她想起守灵夜开始之前，她和野木在休息室商量事
，那时武史一个人待在会场。一定就是那时候安装的。
真世注意到，这个摄像就是之前装在武史房间那幅画上的针孔摄像。那天她回家去找英一的遗
时，先到家的武史正好从二楼来，应该就是去取摄像的吧？
“你不能这么
。我完全不知，你这是偷拍！”柏木语气
暴地抗议
。
“不知？偷拍？你这么说就是在找茬了。不是事先告知过各位，在守灵夜和葬礼的现场会有摄像机
行拍摄吗？”
柏木一不知如何回应了，他不能认同这法，但也无法反驳武史的话。
“当然，我得承认，拍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留记录，还是为了找凶手。之所以让大家上香前先瞻仰遗容，也是要让凶手纰漏，找他的破绽。”武史环视着大家，“杀害哥哥的凶手来到吊唁现场，如果听说要先瞻仰遗容，一定会很
张。他应该会对自己说，千万不能把视线挪开，不然会被人怀疑的。然而，真正瞻仰遗容时，凶手反而会放松来，因为棺材里的遗是闭着睛的。瞻仰完遗容后，凶手会到上香台上香。早已放松警惕的他这时才会意识到，遗像上的人是睁着睛的。也就是说，作为凶手，这时的心理负担会更大。和瞻仰遗容时不一样，凶手会不自觉地想要挪开视线，避免和被他害死的人直接对视。”
原来是这样！真世再一次对武史的周密考虑
到佩服。瞻仰遗容这一步不过是虚晃一招，相当于一枚弃。
屏幕上现了柏木的脸
特写。他双手合十，目光诚挚，一动不动地看着摄像，也就是遗像。鞠了一躬后，他离开了画面。
“不愧是一
企业的接班人，仪表堂堂，看遗像的时候神也没有丝毫躲闪。”
也许柏木并不反武史的表扬，他的表稍微缓和了一些。“那是当然，我以前给神尾老师添了不少麻烦。上香的时候我打心底里盼望老师还活着就好了，发生了这事，真的让人非常难过。”他恢复了礼貌的措辞和语气。
“原来如此。”说着，武史又打了一个响指。特写没了，拍摄画面恢复到原样。接来现的是沼川，他的举动和柏木基本一致，虽然注视遗像的神没有柏木那么
定，但也没有动摇。
接着走来的是牧原。他看了看棺材里面，然后慢慢走到上香台。上完香后，他双手合十，闭上了睛。现他的面特写时，他双已经睁开，但视线微微往游移，很明显没有正视镜。随后他从画面上消失了。
武史打了个响指，画面静止来。“请你解释一，你为什么不正视遗像？”
“我没印象了……我觉得自己好好看了老师的遗像的。”
“但是影像记录在此，证据确凿。请你回答我，为什么不敢直视哥哥的遗像？难你了什么亏心事？”
牧原半张着嘴，使劲摇。“没有的事，请相信我！”
“把你介绍给森胁先生的正是哥哥，所以森胁敦
才会因为父亲存款消失一事去找他。他觉得自己也有责任，于是来问你。你觉得私吞别人财产的事瞒不去了，又听说三月六日，也就是周六晚上哥哥要外，便伺机潜
他家，等哥哥一回来就将他杀害。正因如此，守灵夜的时候，你才不敢正视遗像。难不是这样吗？”
“不是！事怎么可能是这样？我当晚一直待在家里，真的。”
“那好，森胁先生的存款去哪儿了？请你
上解释一。”
“这……”牧原困惑地看向柏木。
柏木哀叹一声，说：“真拿你没办法啊，牧原！你为什么偏偏要在守灵夜一些让人起疑心的事？”
“我真的不记得自己是那样的……”
“算了！既然都被怀疑到这个份儿上，只能全说来了，森胁先生应该会原谅我们的吧。”
“森胁先生会原谅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柏木叹了
气。“牧原，你来解释一。”
牧原犹豫不决地低。“两年前，神尾老师把森胁先生介绍给我。森胁先生说，他想把分散在各
的资产集起来，我就为他代办了开
手续。没过多久，他开始向这个转钱，金额居然超过了一亿日元，这让我很吃惊。作为银行职员，我自然会向他推荐各投资项目。就是这时，森胁先生却说了一件让我意外的事。他说，他想把钱捐给慈善机构。虽然他没有明说，但这笔钱好像是他以前在海外通过洗钱等不正当手段得到的，他说他不愿意把这笔钱作为遗产留给家人，想用在对社会有益的事上。”
“哼，说得有板有的。”
“这都是真的。森胁先生说过，年轻时，他觉得生意就要敢于冒险，但随着年龄的增
，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大的错误，所以才想回到老家，为家乡的发展贡献。”
真世觉得他没有说谎，大
容和武史从森胁邻居那里打听到的基本一致。
“所以你们才请他投资幻脑迷屋的项目？”
牧原
了，说：“我向他介绍了这个项目后，他非常积极，说如果能把这笔钱用到家乡的发展上，也可以减轻他心里的罪恶。但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名字现在资人，也不想让他的家人知这件事。我和柏木商量之后，决定采取购买会员的形式。只要支付二十万日元，就可以成为幻脑迷屋的会员。这个方案推后，已经收到数百个申请。经森胁先生本人同意，我们用了大约五百个人名，把他的资金全都转了过来。”
“既然是会员，就应该有凭证了。凭证存在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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